“這……這就已經湊齊了？”
    看著桌子上那銀票，波爾圖顯然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雙手有些顫抖的拿起銀票，開口道，“薑公子，你，你不是說還要幾天嗎？”
    “知道路途遙遠，將軍來回不便，也不好耽擱太久了。”
    薑無塵將這盡收眼底，輕笑道，“再說了，我大將軍府上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家底的，所以就先拿出來的。”
    “薑公子，你可真是個實誠人。”
    看到這一幕，波爾圖可是忍不住了，立馬激動地端起了酒壺，開口道，“來，我們哥倆必須喝一個。”
    “將軍，我的酒量可不如你啊。”
    薑無塵當然是說玩笑話，畢竟對於他來說，早就已經習慣了喝現代的烈酒，這劉伶醉雖說不錯，可對他來說度數並不高。
    哪怕是喝個好幾斤都不是問題。
    “哎，今天本將軍高興，薑公子你可不要讓我掃興啊。”
    波爾圖拿起桌子上另外一個酒壺遞了過去，然後又看上了其他人，開口道，“你們幾個還愣著幹什麽，還不敬江公子一壺？可不要把我們匈奴人的禮節給丟了！”
    “喝！”
    那些匈奴士兵聽了這話，也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拿起酒壺一飲而盡。
    薑無塵倒也是沒扭捏，仰頭直接將壺中酒喝完。
    “痛快！真是痛快！”
    波爾圖放下酒壺，擦了擦嘴開口笑道，“薑公子，我就喜歡跟你這種人交朋友。這樣，你讓那些商人直接跟我一起回漠北，我保證讓大汗留下他們。”
    “這，這事先沒商量，不會引來大汗的不滿吧？到時候免得連累了將軍……”
    “哎，無妨。”
    薑無塵心裏大喜，正準備說兩句，誰知波爾圖直接打斷了他，大笑道，“我深得大汗信任，隻不過是安排幾個商人，又不是奸細！”
    “那是，那是。”
    聽到奸細兩個字，薑無塵心裏一沉，臉上還是帶著笑容。
    “薑公子，坐。”
    波爾圖重新坐定，將銀票交給了一旁的士兵，又不由得開口道，“有件事我倒是想跟你商量商量。”
    “將軍，你又何必如此客氣？直言便是。”
    薑無塵坐定之後，一臉正色道，“隻要我能做到，盡力而為。”
    “是這樣的。”
    波爾圖坐直了身子，神情嚴肅地開口道，“原先的時候，我們王庭和你們大梁還有生意往來，可自從三十年前一戰過後，雙方交惡，就斷了貿易往來。”
    “現如今有很多我們生活必需品，鹽，絲綢，茶葉等等，就極少能夠弄到了，現如今公子有了戶部憑證，你看……”
    他話裏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希望通過前者弄到。
    “這個……”
    薑無塵自然是明白他話裏的意思，假裝有些為難道，“將軍應該清楚，我能拿到這憑證，可謂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現在又讓我去弄那些東西，怕陛下那一關不好過啊。”
    “這樣，明年，明年如何？到時候我盡量給你們想想辦法。”
    倘若這件事答應的太過輕鬆，匈奴那邊未必會相信。
    “行吧，既然公子這麽說了，我也不會讓你為難。”
    波爾圖見狀，知道事情不可強求，隻能點了點頭，一臉感激道，“不過公子幫了我們這麽大的忙，我都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你了。”
    “將軍，我倒是有個不情之請。”
    一聽這話，薑無塵也是沒有客氣，直接順著杆子往上爬。
    “公子直言便是。”
    波爾圖當即來了精神，立馬開口道，“隻要我幫得上忙的，絕無二話。”
    “是這樣的。”
    薑無塵佯裝有些尷尬道，“我們京都現在流行賽馬，你也清楚，自從我父親過世之後，軍隊那邊我就極少走動了。我那匹馬羸弱，每次都輸。”
    “這有何難？”
    波爾圖拍了拍胸膛，豪氣幹雲，“我們匈奴最不缺的就是好馬，這樣，我將這次帶來的三十匹馬通通送給薑公子！”
    “不用那麽多。”
    薑無塵原本就是隨口一提，畢竟要個一兩匹就夠，誰知這家夥是真爽快。
    “哎，薑公子如果推辭的話，那可就看不起我了。”
    波爾圖搖了搖頭，神情嚴肅道，“那以後恐怕也難有合作的機會，兄弟們，是不是？”
    “還請公子不要推辭。”
    其餘匈奴士兵也是毫不猶豫地開口道。
    “行，將軍既然這麽說了，那我就收下。”
    薑無塵見狀，那也是沒有猶豫，直接答應下來，“可到時候拉那麽多銀子回去，這一路上沒有馬匹，如何為好？”
    “不瞞公子，我們已經雇了馬車。”
    波爾圖此時已經有些醉意，直言不諱道，“畢竟我們那些都是戰馬，怎麽可以用來拉貨？況且，隻要出了邊關，我們的軍隊隨時可以趕到。”
    薑無塵聞言，心裏暗暗吃驚，匈奴騎兵行動力是真快。
    劉府。
    “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劉承誌靠在椅背上，抬頭看著書房屋頂，臉色陰沉，“戶部已經給他開了憑證，我們在想從他布紡下手，可就難了。”
    “恩師。”
    許子清坐直了身子，轉了轉眼珠子道，“現如今我們必須要加快速度，他和陸清婉婚約在十一月中旬，如果半年之內除不掉他，一旦他和陸家聯合，這就成了心腹大患。”
    “我又何嚐不明白這一點？”
    劉承誌點了點頭，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呷了一口，疑惑不解道，“我就有些想不通，他是如何能說服陛下的？”
    “我倒是擔憂，如果到時候陛下護著他，那我們再想動手，可就難了。”
    許子清開口提醒道，畢竟他們就算再怎樣，也不敢和皇帝翻臉。
    “是啊，薑無塵和原先是越來越不一樣了。”
    劉承誌放下茶杯，隻覺得脊背發涼。
    先前他問高公公話的時候，他明顯能夠感覺到那家夥對他的敵意和恨意。
    此子斷不可留！
    “子清，你說應該怎麽對付他才好？”
    他將目光看向了自己弟子，忍不住開口道，“這家夥多活一天，就是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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