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如此重要的事情，必須要向你們大汗如實稟告。”
    薑無塵點了點頭，拍了拍波爾圖的肩膀，開口笑道，“況且，這種事如果我們私下買賣，到時候惹怒了你們大汗不好。”
    “兄弟。”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多的緣故，波爾圖此時已經有了些醉意，眯著眼睛笑道，“這事情我心裏其實已經有了幾分把握，畢竟對我們匈奴來說，最不缺的就是馬匹。”
    “而且，你也清楚，我們匈奴的戰馬可謂是整個漠北最強的！”
    畢竟他們的騎兵，可謂是天下驍勇。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我才會來找兄台啊。”
    薑無塵笑了笑，他也明白匈奴人的倚仗，要不然不會輕易來找他。
    “波兄，這件事你也可以和你們部落其他大汗一起商量商量。”
    他又提醒了一句，“我想如果他們也同意的話，想必對你們大汗也有一定影響。”
    從那幾人口中也能了解，已經有不少匈奴貴族開始貪圖享樂了。
    “那是自然。”
    波爾圖點了點頭，拿起酒壺準備灌一口，卻發現沒有了酒，又拿起另外一個酒壺，“而且我們大汗聖明，也不會做那種獨裁之事。”
    “先前跟你們一起回去的那幾個商人，他們有意回來。”
    薑無塵夾了一口菜，放下筷子笑道，“畢竟身處漠北之地，他們在那邊也不太熟悉，家裏也有老婆孩子的。”
    “這個……”
    波爾圖聞言，顯然是有些猶豫了。
    原先他對那幾人過去，心裏多多少少都是有懷疑的。
    可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發現那幾人並無其他意思，隻是安安心心地教他們做買賣，心裏也放心了。
    “放幾個回來倒也可以。”
    他沉默片刻後，這才如實說道，“可有一點，有幾個讓他們在待上一段時間。那幾人可是給我們教了不少東西。”
    “那我和他們商量商量。”
    薑無塵佯裝思索了片刻，一臉正色道，“如若他們願意回去，到時候我再給你安排幾人。”
    這也是他想要的結果，匈奴那邊的情報，最好每個月都能給他傳一份。
    “行，有你這句話我也放心。”
    波爾圖見狀，當即有些興奮地開口道，“而且，我也相信他們十分願意跟我們一起做生意。”
    “行，剛才他們也提了。”
    薑無塵心裏鬆了口氣，既然他們不會懷疑，那就說明這事情穩了，“說是你們各部落的大汗對他們極為照顧，在那邊做生意還是可以的。”
    “這就對了嘛！”
    波爾圖樂嗬嗬地笑了起來，拍了拍胸膛道，“我們匈奴人對待兄弟，那都是掏心掏肺的！”
    兩人由閑聊的幾句，薑無塵才下了樓。
    一陣涼風吹來，他裹緊了身上的衣服。
    這才意識到雖說剛剛到入八月，可天氣已經比先前涼了許多。
    “都弄好了？”
    就在此時，卻見陸清婉走了過來，開口笑道，“他們那邊怎麽說？”
    “和他們聊了聊馬匹的事。”
    薑無塵微微一笑，然後又問道，“你用飯了嗎？”
    這幾日下來，陸清婉幾乎每天都在鋪子替他算賬，讓陸老將軍有些不滿。
    “還沒呢。”
    陸清婉搖了搖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小攤道，“我準備去吃碗餛飩，你還能吃點嗎？”
    “行啊。”
    薑無塵伸了個懶腰，剛才他在上麵光顧著喝酒了，就連菜都沒吃兩口，現在暖暖味道也不錯。
    “兩碗餛飩，多放點紫菜和蝦皮。”
    到了小攤旁，他從荷包中拿出了一塊碎銀子放在了桌上。
    “得嘞。”
    攤主看到眼前這一幕，立馬就轉身忙了起來。
    薑無塵擦了擦凳子，又擦了擦桌子，這才讓陸清婉坐下。
    “剛才聽你提到馬匹的事，這是準備和那邊做馬匹生意？”
    美人坐下後，一臉正色地開口道，“你和戶部那邊說過了？”
    “我手裏有那憑證，鹽鐵茶馬都不是問題。”
    薑無塵點了點頭，然後看了看街道。
    隻見街上人來人往，明顯比前幾個月多了不少人。
    “我看憑著你的腦子，若是和他們一樣考取功名，應該也簡單。”
    陸清婉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不由得掩嘴一笑道，“可惜了，如果我是男兒身就好了。”
    她也希望能夠像那些學子一樣，考取功名，光宗耀祖。
    “我對……”
    薑無塵正欲開口，腦海之中突然想起了什麽，頓時怔了一下。
    “怎麽了？”
    陸清婉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他，開口問道。
    “差點把要事給忘了。”
    他這才想起了餘守誠，隨後就把先前的事說了一遍。
    “這事恐怕有些難啊。”
    陸清婉看著攤主翻過來的餛飩，將其中一碗推了過去，開口道，“要讓吏部重新開證明，沒那麽容易。而且，就憑他三言兩語，如何證明？”
    “你還得去找他們鄉試的主考官，才能證明他舉人的身份。”
    畢竟不是一句話就能完成的。
    薑無塵接過了碗，拿起桌子上的醋瓶倒了點，這才吃了起來。
    “我覺得吧，有錢能使鬼推磨。”
    他吃了一個餛飩，這才開口道，“我先去吏部問一問，實在不行的話，隻能讓你父親出麵了。”
    “無塵。”
    陸清婉聞言，皺了皺眉，可還是提出了她的擔憂，“我明白你想幫人的心思，可你也要清楚，你對他並不了解，可不要幫錯了人。”
    “那應該不至於吧？”
    薑無塵聞言，喝了一口湯，開口笑道，“我覺得我看人一向都挺準。”
    畢竟，顧一劍就是個極好的證明。
    “行吧，既然你這麽說了，我也不多勸。”
    陸清婉見狀，也隻能默許，低頭繼續吃著餛飩。
    一時間，兩人沉默不語。
    吃完了餛飩，薑無塵將她送回了家，看了一眼天空，心裏歎了口氣，如今已經晚了，隻能明天再走一趟吏部。
    到布紡後，他簡單地交代了些事，這才回到府邸。
    他將原先那幾個潛入匈奴的心腹又召集起來，將波爾圖的話說了一遍。
    那些人也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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