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真正的歸隱,田園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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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把他這條老狐狸從洞裏引出來的陷阱!
    “薑無塵……他不是……他怎麽敢……”陳敬宗嘴裏哆哆嗦嗦地念叨,臉上全是恐懼和不甘心。
    回應他的,是緹騎手裏冰冷的鐐銬。
    同一時間,柳明誠的府邸被圍得水泄不通。
    四海商行藏在各處的窩點被連根拔起。
    城西秘巢裏的那些亡命徒,在京畿衛戍的強弓硬弩麵前,連像樣的抵抗都沒組織起來,就被殺了個幹淨。
    搜出來的賬冊、兵器、還有跟匈奴叛逃部落來往的信件,堆得跟小山似的。
    天剛蒙蒙亮,消息就炸開了鍋。
    當朝太傅陳敬宗,戶部侍郎柳明誠,勾結四海商行,走私軍械,通敵叛國,甚至還牽扯到前鎮國將軍薑嘯天的死因!
    罪證一條條擺出來,由監察司和刑部聯合張榜公布,清清楚楚。
    整個京城都懵了!
    百姓議論紛紛,官員們心驚肉跳。
    誰能想到,平日裏受人敬仰、一副道貌岸然模樣的陳太傅,骨子裏竟是這麽個包藏禍心、禍國殃民的大奸賊!
    朝堂上,氣氛更是壓抑得嚇人。
    見識過李宗言的下場,又看著周、孫、錢等人倒台,現在連陳敬宗這種樹大根深的人物都被一晚上掀翻。
    所有官員都徹底明白了,這位年輕的皇帝,還有他背後那個瞧著“病歪歪”的靖安侯,手腕有多硬,決心有多狠。
    再沒人敢對新政指手畫腳,也沒人敢在暗地裏勾勾搭搭,朝堂的風氣一下子清爽了不少。
    那些依附陳、柳等人的貪官汙吏,還有地方上跟他們沆瀣一氣的勢力,也被順藤摸瓜,一個個揪出來清理掉。
    就像用最快的刀,把大梁身上那塊流膿的爛肉給剜掉了。
    京郊莊園。
    趙承昭又來了,還是輕車簡從。
    “太傅,這次,真是多虧了你。”年輕皇帝看著薑無塵,臉上是實打實的感激和信任,“要不是你,朕還被蒙在鼓裏,這後果……真是不敢想。”
    “陳敬宗這顆毒瘤拔了,朝堂幹淨了,邊境也能安穩不少。這份功勞,朕記下了。”趙承昭說得很鄭重,“太傅隻管安心在這兒休養,這靖安侯府,永遠是你的家。朝廷,永遠是你最硬的靠山。隻要你願意,隨時都能回來。”
    “陛下言重。臣隻是做了該做的事。”薑無塵微微欠身,臉上透著一股事了之後的疲憊。
    送走了皇帝,薑無塵一個人站在書房窗前。
    顧一劍和沈清秋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侯爺。”兩人行禮。
    “都辦妥了?”薑無塵問。
    “陳、柳一黨,全部清除幹淨。四海商行徹底完了。相關的人證物證都移交刑部了。”顧一劍回話,言簡意賅。
    “內務司和女學那邊,也沒人再敢使絆子,新政推行順暢多了。”沈清秋接著說,眉眼間輕鬆了不少。
    薑無塵點了點頭,看向兩人:“京城的事,以後就交給你們了。顧一劍,監察司要繼續當陛下的眼睛和刀子,護好這大梁江山。清秋,內務司責任不輕,要穩住,別辜負陛下的信任,也別忘了咱們當初想幹什麽。”
    “屬下職部)明白!”兩人齊聲應下,聲音裏透著一股沉甸甸的分量。
    薑無塵擺了擺手:“去吧。”
    兩人退下。
    書房裏又安靜下來。
    薑無塵走到窗邊,推開窗戶。
    一股帶著泥土和花草香氣的清新空氣湧了進來。
    陳敬宗這條藏得最深的毒蛇被揪出來了,父親戰死的疑團也算解開了,原主和自己的仇,總算是報了。
    壓在心頭好多年的那塊大石頭,終於搬開了。
    他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輕鬆。
    這一次,是真的可以放下了吧。
    他看向院子裏,陸清婉正彎著腰,小心地看著那些新栽的花苗,陽光灑在她身上,暖暖的,很安靜。
    這京郊的莊園,綠樹成蔭,鳥叫花香,離京城的喧囂和算計那麽遠。
    也許,這裏真能成為他想要的那個地方,讓他和身邊的人,安安穩穩地過日子。
    隻是,這世上的事,真能這麽容易就畫上句號?
    他看著遠處連綿的青山,心裏頭並不像表麵那麽平靜。
    這會兒的安寧,又能有多久?
    京城那場潑天也似的風暴,真就被遠遠擋在了莊子的高牆外頭。
    陳敬宗倒台,後續的清洗牽連甚廣,動靜大得嚇人。
    可這京郊的莊子,隻覺著水麵晃了那麽幾下,很快又平了下去。
    日子流淌得極慢,能聽見簷下滴水的聲音,穩當得很。
    薑無塵整個人都鬆弛下來,不再時時緊繃著算計,也不用費神猜度人心。
    早晨醒來,不再是被什麽急報吵醒,而是窗戶外頭鳥叫得熱鬧。
    睜眼,不是對著冷冰冰的床頂,是窗格子篩進來的光,落在地上,一片暖融融的。
    旁邊,陸清婉睡得正香,呼吸輕輕的。
    他會躡手躡腳起來,換上尋常的布衣,走到院裏。
    吸口氣,滿鼻腔都是土腥氣和草葉子的味道,還有些淡得抓不住的花香,鑽進心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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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飯簡單,吃完,他就抄起鋤頭,往後院那塊自個兒開出來的小菜地去。
    “侯爺,又去跟地裏頭使勁兒啦?”陸清婉端著盆剛洗好的衣裳出來晾,瞧見他這模樣,忍不住笑話他。
    “嗯,瞧瞧我那些寶貝疙瘩,長個兒沒有。”薑無塵也笑,腳下倒是輕快。
    菜地裏,他下的那些種子,青菜、蘿卜,都冒了綠油油的嫩葉子,在日頭底下看著就歡喜。
    他學著陸清婉先前教的,拿小鋤頭小心地鬆土,拔掉搶肥的雜草。
    動作還是笨,免不了弄一身泥,可他心裏頭舒坦。
    看著自個兒種下的小東西一天天長起來,那份踏實勁兒,是以前從沒有過的。
    比在朝堂上跟人勾心鬥角,比在沙盤上定計千裏,更實在,更暖心窩。
    陸清婉呢,就把這莊子上下打理得像她手裏的繡活兒,處處妥帖,處處暖和。
    屋裏添了不少過日子的家什,窗子擦得亮堂堂的,牆角的花瓶裏,總插著幾枝她順手采來的野花。
    灶間也常飄出飯菜香,不精細,可吃著順口。
    她好像就有這本事,把平平常常的日子,過得有滋有味。
    傍晚,日頭偏西,兩人順著莊子裏的小路慢慢走,看那夕陽把遠處的山都抹上一層厚厚的紅。
    “今兒王管事過來,說附近村裏的水渠不大通暢,怕誤了澆地,問咱們能不能幫著想想轍。”陸清婉挨著他走,聲音輕輕的。
    “哦?堵哪兒了?”薑無塵問了句。
    第一百三十章盛世之下,新的旅程
    “聽說是上頭一段,讓前陣子山洪衝下來的石頭泥巴給塞住了,村裏人手少,弄起來費事。”
    薑無塵琢磨了下,腦子裏劃過些後世瞧見過的法子:“明兒讓管事帶幾個人去瞧瞧。跟他說,別死掏。試試在堵住的地方旁邊,挖幾條小溝引水,讓水流換個方向衝,興許就把淤泥衝開了。再不成,就找硬實的木頭,多幾個人,用杠杆的法子,把大石頭撬鬆它。”
    這點東西,擱他那兒不算什麽。擱這會兒,沒準就是個好主意。
    “嗯,我記下了,明兒跟王管事說。”陸清婉應著,看他的側臉,嘴角彎了彎。
    他就算貓在這兒了,那腦子裏的東西,還是藏不住。
    溫泉池子還是兩人常待的地方。
    泡在暖和的水裏,渾身的乏累都散了,心裏也清靜。
    “還記著咱們頭回見?”陸清婉靠著池子邊,臉讓熱氣熏得有點紅。
    “怎麽不記著。”薑無塵樂了,“那會兒,你可沒現在這麽……好說話。”
    陸清婉橫了他一下:“那會兒誰曉得侯爺是裝出來的。”
    兩人對視一眼,都笑了。不再提那些過去的事,也不說朝堂上的風風雨雨,就撿些輕鬆的閑話聊,說說以前的糗事,或者想想往後。
    “等天再暖和些,咱們出去走走?去江南看看,聽說那邊跟北邊景致大不一樣。”陸清婉提議。
    “好啊。”薑無塵應得痛快,“你想去哪兒,咱們就去哪兒。”
    他又開始看書了,看的卻不再是兵法韜略,也不是官場文章。
    找了些講農事的,講算學的,還有些前人寫的遊記雜談,看著玩兒。
    偶爾來了興致,也鋪開紙寫幾個字,記點當下的念頭。
    腦子裏那個【神級操盤手係統】,也真跟放了長假似的,安安靜靜,許久沒個動靜。
    沒任務,沒預警,沒分析。
    就那麽沉寂著,倒讓薑無塵覺得,這日子是真真正正捏在自個兒手裏了。
    “等忙過這陣子,咱們就動身去江南,好不好?”薑無塵放下手裏的書,看陸清婉正在那兒擺弄花圃。
    陸清婉站直身子,臉上掛著笑:“好啊。我早就想瞧瞧江南的煙雨是什麽樣了。”
    “那咱們先去蘇州,聽說園林造得極巧。再去杭州,看看西湖。”薑無塵當真盤算起來,“然後沿著運河往南走,一路瞧瞧風土人情。”
    他眼裏亮亮的,想的不再是權傾朝野,而是天大地大。
    “好,都聽你的。”陸清婉走過來,手搭在他手上。
    往後的日子,不再是為了活命,為了報仇,而是清清楚楚,是他倆的日子。
    或許是走遍天下,或許就守著這莊子,把這片地弄得更像樣些。
    怎麽選,都在他們自己。
    靖安侯的那些事,好像真就翻篇了。
    那個曾經名動京城的紈絝子,那個算無遺策的靖安侯,那個手握生殺、心思深沉的穿越客,眼下,隻是這莊子裏一個過著田園日子的人。
    日子就這麽一天天過著,安穩,平靜。
    隻是,這故事,真就這麽完了?
    這片瞧著與世無爭的寧靜底下,這日複一日的鋤地閑話裏,會不會在哪個不起眼的旮旯,有什麽不一樣的東西,正等著他?
    京城那場滔天風浪,真就隔在了莊子外頭,聽不見響了。
    大梁朝廷,倒像是被那場火狠狠燒過一遍,去了鏽,露出了點新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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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承昭坐穩了龍椅,借著薑無塵打下的底子,新政推行得雷厲風行。朝堂上少了許多烏七八糟的聲音,官場風氣也清爽不少。京城地麵上,肉眼可見地熱鬧起來,商旅往來,街麵整潔,老百姓臉上也多了幾分安穩氣。
    沈清秋捎來的信,字裏行間都是事兒,內務司攤子鋪得更大,女學出來的人也能在衙門裏站住腳了,不再是擺設。她信裏偶爾抱怨幾句哪個衙門的老頑固不好打交道,但那股子興奮勁兒,隔著紙都能透出來。
    顧一劍那邊,消息不多,但傳來的隻言片語,都透著一個穩字,京城裏外,再沒不長眼的敢跳出來。他那把監察司的刀,懸在暗處,足夠讓宵小之輩掂量掂量。
    莊子裏的光陰,卻像是掛在牆角的老鍾,走得慢悠悠。
    薑無塵如今一門心思,全撲在那塊自個兒開出來的小菜地上。
    鋤頭使得倒是順手了些,雖說跟老農比還差得遠,可翻土、起壟、下種、拔草,一招一式,做得有板有眼。
    看著那親手種下的菜苗子,一天一個樣,心裏頭那股子踏實勁兒,是以前批折子、調兵遣將時,摸不著的。
    陸清婉總是陪著他。
    要麽也挽起袖子幫把手,要麽就搬個小杌子坐在田埂上,手裏做著針線活,偶爾抬頭看他忙得滿頭汗,嘴角就彎起來。
    “爺,這棵白菜,瞧著水靈。”陸清婉指著那棵綠油油的菜。
    “嗯,”薑無塵蹲下身,扒拉開葉子瞅瞅,“再養幾天,就能掐了。到時候,咱們自個兒動手,弄個醋溜白菜,再滾個豆腐湯。”
    “好呀。”陸清婉應著,眼裏亮晶晶的,全是煙火日子。
    午後頭,日頭曬得人懶洋洋。
    薑無塵歪在廊下的躺椅裏,捧著本閑書,多半是講各地風物的遊記,看得入了神。
    陸清婉就在旁邊的小幾上,要麽臨摹幾筆莊子裏的花草,要麽就安安靜靜地寫著什麽。
    “書上寫,南邊兒那園子,一步一景,心思巧得很。”他放下書卷,咂摸著滋味。
    “等天再暖和些,咱們就去?”陸清婉停下筆,抬眼看他。
    “去!怎麽不去!”薑無塵來了精神,“等這茬菜收了,就動身!先去蘇州看園子,再去杭州逛西湖,沿著運河一路往南,瞧瞧那邊的風土人情!”
    他眼裏放光,那光景,跟以前算計朝局時不一樣。
    這天,趙承昭沒打招呼就來了。
    一身常服,身邊就跟了倆仨人,瞧著跟哪家富貴公子出來散心似的。
    “太傅這日子,倒是比在宮裏舒坦多了。”趙承昭瞧見薑無塵一身泥土從菜地裏出來,忍不住打趣。
    薑無塵直起身,拍掉手上的泥:“陛下怎麽有空跑這窮鄉僻壤來了?”
    “京裏有顧一劍他們盯著,朕也能偷得半日閑。”趙承昭走到他跟前,也低頭看了看那片長勢喜人的菜地,“還真沒瞧出來,太傅有這手藝。”
    “瞎鼓搗,打發時間罷了。”薑無塵笑了笑,“陛下屋裏坐。清婉,看茶。”
    陸清婉端了茶盞進來,斂衽行禮。
    趙承昭接過茶,目光在陸清婉和薑無塵之間轉了轉,臉上是真切的笑意:“瞧著太傅跟陸姑娘在這兒安穩度日,朕這心裏頭,也跟著鬆快。京裏的事,太傅甭操心了,朕撐得住。”
    “陛下英明神武,大梁在陛下手裏,隻會越來越好。”薑無塵這話,倒有幾分真心。
    趙承昭喝了口茶,默了片刻,話鋒一轉,帶著點好奇:“太傅,朕一直想問,陳敬宗那老狐狸……您當初到底是怎麽揪出來的?還有那塊玉帶鉤……”
    薑無塵端著茶杯,沒說話,隻是笑了笑,那笑意有點深。
    “陛下,有些事,過去了就過去了。不過是布了個局,恰好那老家夥自個兒鑽進來了。至於那玉帶鉤,就是個餌。”
    他沒提係統,半個字都沒露。有些根底,爛在肚子裏最穩妥。
    趙承昭見他不想細說,也不再追問。這位太傅身上的謎團,他認了。隻要這人站在他這邊,就夠了。
    “不管怎麽說,太傅這份功勞,朕記在心裏。”趙承昭站起身,“朕就不擾太傅清淨了,宮裏還有一堆事等著。太傅隻管好生休養,缺什麽少什麽,隻管打發人進宮說一聲。”
    “恭送陛下。”薑無塵和陸清婉將人送出院門。
    送走趙承昭,薑無塵踱回廊下,重新窩進躺椅。
    遠山青黛,近處的菜畦綠意盎然。
    仇報了,該做的事也做了,大梁這艘船,被他扶上了一條還算穩當的航道。
    他以為,故事到這兒,該落幕了。
    心頭那塊壓了多年的石頭,終於能徹底搬開。
    可就在他心思徹底鬆下來的那個瞬間,腦子裏那個沉寂了許久的冰冷動靜,毫無征兆地響了:
    【係統:檢測到宿主核心目標已達成。主線任務階段性完成。】
    【係統:檢測到當前世界存在未探索區域及更高維度信息節點。是否開啟‘世界探索模式’?】
    薑無塵身子不易察覺地僵了一下。
    世界探索模式?
    更高維度?
    他以為的終點,難不成……隻是個新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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