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指路神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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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生冷笑,嘲諷道:“好啊,你出去吧,我不攔著你!”
    飄兒一聽這話傻了,以為自己聽錯了。
    剛才明明打得如火如荼,現在說放了他就放了?!
    火車正穩穩當當地行進著,飄兒想下車隻能跳出去。
    飄兒用力地敲打著窗戶,可是窗戶好像焊死了一樣,怎樣也打不開。
    其他飄兒看到他如此賣力,有的哭得更甚,有的則呆呆地望著他,小孩兒飄則嬉笑著。
    商易不禁感歎人生無常,是個人到最後都得坐上這輛不回頭的火車。
    飄兒又開始砸門,砸得胳膊腿都掉了,還在砸。
    他終於意識到一個現實問題,他出不去了!然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要回家,放我回家,救命……”
    “救命?!你還有命嗎,就喊救命……”同生淡淡地看向窗外,道:“一看就是當飄的日子短,像我這樣的,巴不得趕緊離開呢。有什麽可留戀的,再不走,等到親人朋友把他忘幹淨了,他更痛苦!留戀個什麽勁呢……”
    商易禁不住有著感傷,是啊,人不在世上,有人留戀還有那麽點意思,等被人忘記了,強留在那裏隻有無盡的痛苦。
    車廂內十分嘈雜,攪得人心煩意亂。
    突然,商易覺得車廂一沉,像船一樣晃動著。
    “同生前輩,好冷啊……”商易後悔穿這麽少的衣服。
    剛剛在看仙人練劍的時候,大雪紛飛都沒覺得冷,現在身在車廂內居然冷得直哆嗦。
    “過了這條水溝就好了!”同生說著,站了起來,搖了搖鈴,說:“大家抓緊,不要看外麵,過了這條水路,就可以正常生活了,不要想著逃走,不然會多遭五十年的罪,別怪我沒提醒過你們!”
    這是什麽水溝,分明就是一條江!寬得沒邊。
    “這是分界河,過了這溝,就到了!”同生解釋道。
    火車儼然成為了一條大船,晃晃悠悠地遊蕩著,不時有人拍打著車廂想要進來。
    有人在河裏?!商易不禁看向窗外,結果頭皮都發麻了!
    窗外的水拍打著車窗,更有密密麻麻的人在請求車內的人開窗。
    “都別動!他們是在河裏服刑的,不能被他們騙了!”同生大喊道。
    車裏的飄兒被車外的飄嚇得夠嗆,哆嗦著捂著眼睛不敢看!
    車子顛簸得更厲害了,同生站在車子中央,警惕地看著他們。
    “下來啊,我們遊出去……”
    “我們一起回去看家人……”
    “下車……”
    車窗被他們打得哐哐響,隨時有碎裂的可能。
    但凡有個腦子都會知道水裏泡著的飄是騙人的。
    可是有的人偏偏就要受騙,因為他不能接受自己已經離世的事實。
    正擔憂著,突然“嘩啦”一聲,真的有玻璃碎了!
    那個剛剛被抓上來的飄兒見到機會,立馬跳了出去!
    商易傻眼了!這不白抓了嗎?!
    同生冷笑:“哼,就知道你是個不安分的,讓你吃掉苦頭也好,磨磨性子!”
    這是什麽意思?!
    眨眼間,那張碎裂的玻璃恢複了原樣。
    大家望著那個跳出去的飄兒,隻見他已經被其他飄兒扯得七零八落,這要是能遊出去,那真是見鬼了!
    “前輩,他……”商易問。
    “活該他有這麽一次磨練,不然到了地府也是不安分的主,放心,他走不出去的,五十年後,自然就飄上來了!哎呀,就是不能收到親人燒給他的錢了,可惜了……”同生惋惜道。
    眼見著火車要上岸了,這一趟真可謂是驚心動魄了。
    火車上岸後又行了一段時間,商易澎湃的內心緩緩平靜下來了。
    “前輩,咱們那個小區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為什麽聚集著那麽多的亡魂,它們為什麽不走?”商易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同生的表情沉下來,說:“具體情況,我也不太了解,隻是在那個小區遊蕩了那麽多年,總是出不去,不知道為什麽。好像有東西擋住了我一樣…我本來是在那住宅區後麵的林子裏待著,也是留戀塵世不願意走,所以拖了很久。後來發現前邊的一塊地被畫了圈,要蓋房子,我們就去湊個熱鬧,那時候,堆了好多的吃的喝的,我們聞著味道就過去了,吸收了好多的精氣,開心得不得了……”
    商易聽著同生的話,忍不住問道:“前輩,小區後麵的林子,原先是…一片墳地嗎?”
    同生點點頭,道:“是,都是沒人祭拜的野墳,連個碑也沒有,埋的盡是一些苦命人。唉,遊蕩了這麽久,想來…真是唏噓啊……”
    “那天你說有人在那裏布陣,布的什麽陣,什麽說法?!”商易急著問。
    同生剛要開口,火車便哢一聲停住了,車上的飄開始躁動起來。
    “別吵,別吵!”同生維護著秩序,對眾飄兒說道:“跟我下去登記,登了記就可以去領親人燒給你們的東西了!”
    話音剛落,火車的門“砰”地一聲打開了,飄兒們還有點拘謹,互相看著,不敢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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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生率先跳下車,商易緊隨其後,車外的世界一片混沌,灰蒙蒙的什麽也看不清。
    “前輩,我能隨便走走嗎?”商易想去找一個人。
    同生猶豫了一下,問:“是要去找什麽人嗎?”
    商易點點頭,不知道會不會被同意。
    同生將他拉到一邊,小聲說:“這個樹藤會帶你走,隻要說出要找的人的名字,它就能帶你去,記住,路上見到任何人都不要說話,飄兒很麻木的,到了這兒,就是自己悶頭走自己的路。我會在車站等你,別逗留太久,會……你懂的!”
    商易感激地點點頭:“多謝前輩!”
    同生帶著一眾飄兒緩緩走遠了,商易四下看看,什麽也看不見,於是取出藤,道:“神鞭,帶我去找姥爺!”
    神鞭突然立起來,原地轉了一圈,敲了敲地。
    商易一看,這是什麽意思,不是讓他鑽地裏去吧?!
    “我找姥爺!”商易又說了一遍。
    神鞭沉默了一會兒,又敲了幾下,這次更加用力了。
    商易覺得它可能是在跺腳,似乎是有所指,於是蹲下身子,問:“是要我遁地嗎,我不會……”
    神鞭突然打了個橫,啪啪在商易的屁股上抽了兩下!
    這是什麽毛病?!
    “不是說喊名字就行了嗎,你打人幹什麽?!”商易霍地站起來,卻突然意識到一個致命的問題,他根本沒說名字。
    對呀,他要是神鞭,他也得生氣,姥爺算什麽名字,這不強人所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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