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易看了一眼李師傅，李師傅心領神會，說道：“那個…姑娘啊，是這麽個情況，你丈夫他吃了太多的野生動物，可能是得罪了什麽東西，呃…現在你懂了沒有？”
    女子一下子有點懵了，不可置信地說：“這…這人吃肉不是應該的嗎？從來也沒有聽說有人吃豬肉，豬會報複的。市場裏那麽多肉食，難道都不能吃了嗎？那要是這麽講的話，雞鴨魚牛羊，咱們人天天吃，是不是都得罪了？！”
    “不是，攝取食物無可厚非，但是，要取之有道，取之有節……”商易想要解釋，卻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說。
    “老虎也吃肉，獅子也吃肉，就連貓狗都吃肉，這有什麽問題嗎？我不覺得這有什麽的，如果真的像你們說的那樣，那些肉食動物豈不是天天都要生病嗎？”女子實在是不能理解。
    商易和李師傅無奈對視，這個年輕的女子真的是理解能力太差了，生活閱曆也不夠豐富，就算她沒有經曆過，那總該聽說過一些類似的故事或者傳說吧，可是她卻表現得十分懵懂，一副完全不覺得有問題的樣子。
    李師傅撓撓頭，耐心地解釋道：“姑娘，是這樣啊，你聽我給你講一個故事，聽完了你可能就明白點兒了。是這麽一回事，說啊…有一個人，愛吃鴨子，但是他家窮，買不起鴨子，所以呢他就盯準了他家養鴨子的鄰居，起先隻是偷鴨蛋解饞，鄰居大度，也沒說什麽，後來呢，這個人越來越貪，打起了鴨子的主意。終於有這麽一天，他半夜進了鴨圈，摸走了最胖的那隻鴨子……”
    商易聽著不禁想笑，但是人家丈夫還病著呢，這麽嚴重並且嚴肅的事情實在是不應該發笑，但是看到李師傅那笨拙地想要把事情解釋清楚的樣子，還是令人忍俊不禁。
    最令人發笑的點是李師傅竟然想到用鴨子來舉例，不知道下一步他想說什麽，商易對這個故事還是比較感興趣的。
    “…偷回了鴨子，怕鴨子會叫，所以他回家就把鴨子殺了，褪下來的鴨毛塞進了被子裏，這回，他既填飽了肚子，夜裏睡覺也不會冷了。第二天一早兒，人家主人來找了，說是願意給錢把鴨子換回去……”李師傅繼續說道。
    女子卻表現得有些不耐煩，她顯然不能明白李師傅到底要表達什麽意思。
    “…但是這個人咬死也不肯承認是他偷了鴨子，主人終於生氣了，指著偷鴨人家裏地麵上的一根羽毛說：你家沒有鴨子，哪來的鴨毛？可是偷鴨人卻矢口否認，主人又說：我夢到了鴨子給我托夢，它說被你抓走了，讓我來接它回去！偷鴨賊不以為然，仍然不肯承認，後來主人哀求他把鴨子還回來，因為這是他們家最能下蛋的鴨子，而且已經養出了感情，結果你猜怎麽著？偷鴨賊卻說，人對牲畜產生感情，那就與牲畜無異，還取出了菜刀要把人家攆走。主人說，我可以走，但是你得發誓，說不是你偷的！偷鴨賊一聽，這個簡單，於是舉著菜刀發個一個毒誓……”
    商易聽到這裏若有所思，總感覺好像在哪裏聽到過這個故事，但是一時又想不起來了。
    “什麽毒誓？”女子問。
    “偷鴨賊說，如果鴨子是他偷的，那麽他就變成鴨子！說完這句話，主人才肯罷休。後來，過了幾天，偷鴨賊開始睡不著覺了……”李師傅的表情變得神秘而嚴峻。
    “睡…睡不著了？！”女子這才開始認真起來。
    李師傅點了點頭，說：“一開始，他隻是覺得皮膚特別癢，每天晚上都要撓很久，好不容易要睡了，突然又聽到鴨子的叫聲，但是他下地尋找，卻什麽也找不到。後來情況越來越嚴重，他的皮膚上沒有一塊好肉，被他撓得到處都是指甲印，鴨子的叫聲也越來越大，越來越吵，他整夜整夜地睡不著，後來，他在他的下巴上摸到了一根毛，起初他還以為是鴨毛從被子鑽出來了，後來，他身上的鴨毛越來越多，怎麽拔也拔不幹淨了……呃，後來的事情，不用我說了，你們都可以猜到了吧？”
    女子完全愣住了，商易則是被李師傅的故事觸發了靈感，他突然想起了這個女人丈夫身上的蛇盤瘡還有皮膚發緊的症狀。
    “這…這太扯了吧，吃了一隻鴨子就變成了鴨子？！李師傅，恕我直言，你這個故事，令我難以信服！”女子還是不能理解。
    商易開口道：“李叔的故事隻是一個比喻，一開始那個賊隻是偷鴨蛋吃，後來居然大著膽子去偷鴨子吃，形容這個人貪得無厭，毫無道義可言，所以才會受到懲罰。同樣的道理，安在你丈夫身上也適用。這麽說吧，獅子老虎雖然凶殘，但是不會濫殺無辜，滿足了口腹之欲就會離開。但是你的丈夫，卻將那麽多的野生動物都帶了回來，那些瓶子裏滿滿當當裝著的，你也看到了。我想問問，他到底有幾個胃，能喝得了那麽多酒？！”
    商易的話毫不客氣，直接了當，弄得女子的臉色格外難看。
    李師傅也不禁一愣，他是不願意得罪人的，尤其是他的雇主。
    還沒等李師傅打圓場，就聽女子說：“你…你的意思是說…是那些瓶子裏的東西在作祟嗎？”
    “對啊，雷震子，你知道是什麽東西在纏著她男人嗎？”李師傅也問道。
    商易低頭沉思了片刻，說道：“那個…我記得，最常用於泡酒的野生動物…你家好像沒有。”
    李師傅不禁一愣，吃驚道：“啊？沒有？！你有沒有搞錯啊雷震子，他家都快成動物世界了，還有啥沒有的？”
    女子也愣了愣，說道：“你說的…不會是……”
    話還沒說完，就聽見樓下傳來一陣悶悶的聲音，是一個人隔著門在嚎叫著什麽。
    “…哎呀，哎呀…給我刀，拿菜刀來給它剁了，快點…快點啊……”
    女子一聽，連忙跑下樓去，商易和李師傅緊隨其後也走了下去。
    可是到了男人臥室門口，女子卻遲疑了，麵露難色地看向李師傅和商易。
    “怎麽了？”李師傅問。
    “我…我有點害怕！”女子膽怯道。
    李師傅擺擺手，示意她退後，然後壓動門把手率先進了房間。
    商易也好奇地走了進去，往裏一看，不禁有些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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