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和兩個大哥聊了幾句，他們告訴他很多他們在河邊遇到的詭異事件，說晚上總有東西在耳邊吹氣，或者在耳邊說悄悄話，但聽不清說什麽。
    聽著他們說的話，吳邪回頭和身後的小哥對視了一眼，問他信不信，但他沒有表示，他們遇到的詭異的事情還少嗎？
    這要是鬧鬼的話，用胖子的話說，那也就是幼兒園級別的。
    吳邪和小哥也就當笑話聽，他們都沒太當回事。
    不過，他們接下來說的卻讓他們覺得意外，他們說，從來沒在這河邊見過戴黑眼鏡的人。
    “戴黑眼鏡的人？”其中一個大哥皺了皺眉，好像在努力回憶，“沒印象啊，這地方來來往往釣魚的人不少，但戴黑眼鏡的還真沒見過。”
    另一個大哥也點了點頭：“是啊，要是有人戴黑眼鏡，那肯定很顯眼，我們肯定能記住。”
    吳邪心裏微微一沉，黑眼鏡的行蹤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連這些經常來河邊的人都沒見過他。
    他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他們沒見過就是沒見過，他們也隻能從別處去想辦法了。
    吳邪和他們閑聊幾句就打算離開，那大哥又問：“你們也是來釣魚的？”
    吳邪點點頭：“對，我們在下遊。”
    他看了看他們釣了兩條魚，都不大，他又問：“晚上不回去？”
    “不回去了，我們剛來。”
    兩個大哥對視一眼，好像有些猶豫。過了一會兒，其中一個才開口說道：“說起來，這地方確實有點邪性。”
    “哦，怎麽個邪法？”
    另一個說道：“有時候半夜會覺得有人在身邊吹氣，冷颼颼的，可周圍根本沒人。我一開始還以為是風吹的，後來越想越不對勁。”
    吳邪又跟小哥對視一眼，這是下意識動作，他總不自覺的去看他。
    這些事情聽起來確實很詭異，但他知道，這些可能隻是環境造成的錯覺。
    他笑著說：“會不會有鬼啊？我看我們還是趕緊走吧。”
    兩個大哥搖了搖頭，也笑著說：“鬼倒是不至於，就是有時候坐著的時候不知道怎麽就睡著了。”
    “這不是很正常嗎？”
    “要是正常我們就不說了，反正我也說不清楚，就是讓你分不清是夢還是醒，我們都已經打算回家不下於十次了，可每次走了，但就像做夢一樣，一覺醒來，還在這兒，根本沒有離開。就像現在，我們也分不清你們是不是真的，還是在做夢。”
    吳邪聽了他的話，看向另一個大哥，他好像怕吳邪不相信，努力的點點頭。
    吳邪心裏一笑，這倆大哥還怪可愛的。
    但他對他說的這種感覺太熟悉，他非常相信他的話。
    因為他還沒有來，他在半路上就做了關於這裏的夢，他其實到現在也不確定了，他是不是真的回到雨村，和小哥過了兩天二人世界，然後又和胖子一起回來到這裏。
    還是說，他其實根本沒有離開過？
    不過，要想分清現實和夢境，隻要回到下遊看看胖子在不在，就能確定他是不是在做夢？
    離開他們後，吳邪和小哥沿著河邊往下遊走去，小哥的臉上依舊平靜，沒有過多的表情。
    “小哥，你覺得他們說的話可信嗎？”吳邪忍不住開口問道。
    小哥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他們沒必要騙我們。”
    吳邪點了點頭，心裏有些不安。
    他們沿著河邊走了大概十幾分鍾，拿了個石頭，打了個水漂，石頭飛出去，很快就不見了。
    然後吳邪就聽見不遠處的胖子咆哮：“天真，你他媽會不會玩，不會老子好好教教你，打到我了。”
    吳邪看了小哥一眼，他也看著吳邪，這不結了嗎？哪裏是什麽夢，胖子確確實實在，和他們一起來的。
    小哥明顯是知道吳邪的用意的，這麽多年了，沒有什麽是一個眼神無法傳遞的。
    讓吳邪沒想到的是，胖子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釣到了一條魚，還不小呢？有三四斤。
    “不錯啊，胖子。”
    “那當然，你也不看看是誰，不過天真，我有點奇怪。”
    “有什麽奇怪的？”吳邪心不在焉的和他說著，視線卻始終在小哥身上，因為他看到他朝著公路方向上去了，他可能是去車裏拿什麽東西。
    胖子繼續說：“我剛才沒有打窩，都不知道這魚是怎麽釣上來的。”
    吳邪還是看著小哥的背影，信口雌黃的說著：“人都有眼瞎的，魚就不能眼瞎嗎？”
    “哎，天真，我怎麽總覺得你說話陰陽怪氣的。”
    “是嗎？我怎麽沒發現。”
    他們瞎扯著，然後吳邪看到魚又上鉤了，就過去拉，胖子在生火，打算烤魚。
    吳邪說他：“哎，我們是來找瞎子的，你怎麽還打算在這兒過上了？”
    “瞎子不用找，就他，你還用給他操心，說不定窩在哪兒看我們仨笑話呢。”
    “胖子，這條也很大。”
    胖子也注意到了小哥那邊，他看了看車的方向，問吳邪：“天真，小哥是不是要去車裏拿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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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邪把魚拉上了岸，魚在草地上不停的蹦跳，他按住了魚才說：“不知道啊，我也沒問。”
    “是你不問的問題嗎？”胖子說完就伸手從吳邪口袋裏拿走了車鑰匙，用遙控幫小哥把車門鎖打開了。
    吳邪還是得承認，胖子大多數時候比他細心，比他靠譜。
    胖子把手攏在嘴邊對著上麵喊：“小哥，後備箱裏有個盒子，你順手幫我拿下來。”
    吳邪把魚用抄網養在河邊的淺水區，小哥很快就下來了，一手拿著胖子說的那個盒子，是個小塑料收納箱，一手拿著一袋茶葉。
    吳邪不以為意，胖子先跟小哥炫耀：“小哥，你看看我釣的魚，你就說大不大。”
    小哥沒有說話，隻是看著他們，吳邪和他對視，感覺他好像有點不對勁，但哪裏不對勁吳邪又說不出來，隻好訕訕地說：“小哥，你怎麽了？”
    吳邪話音剛落，感覺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剛才就看到了他手裏的那袋茶葉，他以為是小哥想喝茶，但他此時才反應過來，這袋茶葉是胖子的，他記得非常清楚，那是他們從杭州就帶回來的。
    他和黑眼鏡初次在這裏見麵的時候，那天晚上小哥不見了，黑眼鏡用“茶人”找小哥，用的就是這袋茶葉。
    後來他和小哥回到雨村，他又試了幾次，胖子也試了幾次，這一袋茶葉早就被他霍霍完了。
    可這茶葉為什麽完好無損的出現在小哥的手裏，甚至沒有拆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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