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盯著盒子裏的東西，心裏猛地一沉。這些年，他見過的古怪玩意兒不少，可在普通民宅裏發現這種東西，還是讓人頭皮發麻。
    他給胖子打了電話，沒過幾分鍾，胖子就風風火火地趕了過來。
    胖子接過盒子，翻來覆去地看了半天，最後卻罕見地沉默下來。
    吳邪本想問他有什麽看法，可胖子一反常態，竟一個字都沒說。
    就在吳邪準備開口時，胖子突然低聲道：“我以前見過做局的，什麽頭發、指甲、死嬰，血都用過，可這玩意兒……還真是頭一回見。”
    那塊幹癟的頭皮靜靜地躺在盒子裏，邊緣參差不齊，像是被人硬生生撕扯下來的一樣。
    胖子咂了咂嘴，繼續說道：“你想想，從活人腦袋上割下這麽一塊，那人還能活嗎？”
    吳邪心裏一陣發寒，胖子又端詳了一會兒，轉頭問旁邊的小哥：“小哥，你見過沒？”
    小哥搖了搖頭，眼神依舊淡淡的，看不出情緒。
    兩人對視一眼，都意識到這東西背後可能牽扯一條人命。
    吳邪猶豫著要不要報警，可胖子擺了擺手：“這玩意兒指不定是解放前的東西了，現在查，上哪兒找凶手去？人都爛成骨頭渣了，報警也是白搭，還浪費警力。”
    胖子把盒子原樣關上，又問吳邪：“其他東西找到了嗎？”
    吳邪搖頭，說：“這是第一個，其他的我們還沒有去找。”
    胖子盯著柱子底下，咂嘴道：“先放著吧，等找齊了再來處理。”
    吳邪心裏莫名發毛，今天是大年初二，按理說不該碰這些晦氣東西，他總有種不好的預感，就像什麽勾著自己非要做這件事一樣，管不住自己。
    現在想想有點後悔，便開口說：“要不……等過完年再弄？”
    胖子斜眼看他：“怎麽，怕了？”
    吳邪白了他一眼：“誰怕了？我隻是覺得……”
    吳邪沉默片刻接著說：“我隻是覺得我爸媽都在，要是讓他們發現我們弄這種東西，怕他們回去也不放心。”
    胖子蹲在他旁邊，扭頭看著他，就連小哥也在對麵目不轉睛的看著他，也不知道這兩人是怎麽回事，這樣看自己。
    吳邪突然反應過來，問：“我身後有東西？”
    胖子還是不說話，盯的吳邪心裏發毛，小哥看他臉色不對，才說：“沒有。”
    吳邪被他們看得有些不自在，幹咳一聲：“大過年的，別折騰這些了，我們回去吧，我餓了。”
    胖子撓了撓頭，難得地沒反駁：“也是，晦氣。先撤吧，年過完年再說。”
    “小哥，我們先回去吧？時間也不早了，回去做飯了。”
    胖子拍了拍吳邪的肩膀，咧嘴笑道：“不過這事兒可沒完，年後咱非得把這破盒子的來曆查清楚不可。”
    吳邪點點頭，可心裏那股不安卻揮之不去。
    小哥仍然蹲在原地，目光低垂，忽然伸手按了按地麵，淡淡道：“底下還有東西 ，先把這裏的處理了，其餘的過幾天再說。”
    “啊”吳邪心頭一跳：“你是說……不止這一塊？“
    小哥沒回答，隻是撿過剛才吳邪找到的那把鏽跡斑斑的刀，刀尖輕輕抵住地磚縫隙，緩緩發力。
    胖子搓了搓手，既興奮又猶豫：“他娘的，大過年的挖這玩意兒，真夠晦氣的……可要是底下真埋著什麽邪門東西，不弄明白，回頭更麻煩。”
    吳邪仰頭看了四方形的天空，天色漸暗，遠處的鞭炮聲零零星星地響著，本該喜慶的年味，此刻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陰冷。
    “要不……“他咬了咬牙，“再挖一點看看？如果不對勁，立刻停手。”他還是抵擋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說。
    胖子咧嘴一笑：“這才像話！”
    小哥撬動柱子右側的一塊地磚，很快拿出一個一模一樣的盒子，放在了吳邪的麵前的地上。
    吳邪和胖子對視一眼，都有點猜不透，這次裏麵又會是什麽？
    “怕個毛。”胖子拿起那個盒子就打開，裏麵這次是一塊白色的東西，仔細看是一塊骨頭。
    胖子伸手就要去拿，卻被吳邪一把拍在他手背上，說他：“你是不是魔怔了，這些來路不明的東西你也敢隨便碰。”
    胖子卻笑著說：“小膽，這有什麽好怕的，我考考你，你知道這是什麽嗎？”
    “你考我？”
    “是啊，不行嗎？”
    “你自己也未必知道，你還考我。”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看似爭論，其實是緩解一下這有些不對勁的氣氛。
    “這是一塊人骨。”小哥突然說話，打斷了兩人。
    胖子笑著說：“我知道，小哥，我就是想考考天真，你就護著他。”
    其實吳邪也是第一眼就看出來了，這盒子裏是一塊人的頭蓋骨，隻是好久都沒有見過這麽詭異的東西了，有點不適應而已。
    吳邪從胖子手裏接過盒子放回到原處，隻是地磚沒有放回去，反正遲早要再拿出來處理的，就暫時這麽放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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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哥站起來才對吳邪說：“先回去。”
    吳邪點頭：“好。”
    反正挖來挖去也就是這些東西，也沒什麽好奇的了。
    胖子過來的時候帶了一些做好的菜，放在一次性盒子裏，帶過來，是給那個大哥的。
    吳邪在水缸裏洗了手，胖子把盒子遞給他，讓他送去，吳邪不服氣：“憑什麽，你怎麽不去？”
    胖子理直氣壯的說：“憑這些事情都是你搞出來的，這個理由夠不夠。”
    吳邪一把從他手裏拿過盒子，出了大門就往上走，走出十多步，就聽胖子“哎呦”一聲，他回頭去看，就看到胖子不知道怎麽摔在路上，小哥伸手扶他起來。
    吳邪幸災樂禍的笑出了聲，然後轉身進了那大哥家。
    吳邪把東西給了他，剛轉身，視線的餘光無意的瞟過院子左側的牆壁上掛著的農具，上麵赫然有個黑影。
    吳邪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它了，但還是心裏一怵，等他正眼去看的時候又什麽都沒有了。
    三人回到家，母親已經把飯做好，吃過晚飯天早就黑了，今晚要早點休息，明天要送父母回去，必須打起精神，不能讓他們看到自己有一點點的頹廢。
    這兩天小哥都是和胖子一起睡的，避嫌似的。
    可今晚吳邪回到房間就發現小哥已經睡了，難道他想……
    可今晚父母還在呢，不能肆意妄為。
    可事實上就是他想多了，他躺下之後，小哥一直安安靜靜的躺著，呼吸自然，好像睡著了。
    吳邪鬆了口氣，不是不想和他親熱，隻是父母在，還是收斂一點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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