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珩看著私家偵探發來的信息，有些無力。
    辛樸，她有充分的理由這麽做。
    如果成功了，哪怕沒上位有錢人的打發錢也是一筆不少的數額。
    這太像稀鬆平常的爬床失敗案了。
    可是顧珩總覺得這件事與葉莞有關。
    可是事實是，他們兩個人毫無關係。
    顧珩坐在臥室陽台的沙發裏動了動手，看著院子裏麵跟朋友打羽毛球的謝明熙。
    “阿珩，你有抽過煙嗎?”
    顧珩被謝安瀾的聲音拉回來，他站在滑門邊。
    在家沒打理的頭發有些微微翹起，有幾根還在微微晃動。
    臉色比顧珩上輩子最後一次見他的時候好得不要太多，唇邊也沒有帶血。
    他穿著居家服，手裏麵還拿著襪子。
    就這麽低眉看著光著腳坐在懶人沙發上的顧珩。
    在臥室裏麵顧珩大部分時間都是直接光腳踩地，謝安瀾看見了就會帶他把襪子穿上。
    但是謝安瀾又不可能隨時隨地看著顧珩，於是就在臥室裏麵鋪滿了毛毯。
    謝安瀾跟顧珩約法三章，臥室裏麵可以不穿拖鞋不穿襪子，但是出了臥室就得穿。
    顧珩本來準備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被謝安瀾給發現了。
    ‘如果你不答應的話，我就在我們這一層樓全鋪上地毯。’
    顧珩相信他能說到做到，他不想被謝明熙那小子用看‘妖妃’的眼神看著，所以顧珩答應了。
    謝安瀾又問，為什麽顧珩會有這樣的習慣。是小時候就養成的嗎?
    顧珩連忙搖頭，就怕謝安瀾去問他爸媽。
    顧逸洲和章悅雖然愛他，但是也不可能讓他養成這種不好的習慣。
    除非是顧珩自己想吃竹子炒肉了。
    仔細想來這個習慣顧珩也不知道怎麽養成的，反正小時候是沒有的。
    懶人沙發是顧珩自己選擇，他是真的鹹魚。
    房間裏麵有不少舒服的懶人沙發，基本上都是成雙成對。
    顧珩光著腳抬頭看向謝安瀾。
    其實這個姿勢不太舒服，從顧珩的視角看，謝安瀾會帶著點居高臨下的意味。
    “為什麽這麽問?”
    謝安瀾走了過來坐在旁邊的懶人沙發上麵，抬手拿起顧珩光著的腳捂了捂，然後套上襪子。
    “你剛剛手的姿勢是想抓煙吧。”
    顧珩回神，看著自己的手：“是嗎?”
    顧珩是搞音樂的，再加上顧珩他媽媽有鼻炎，所以顧珩不會抽煙。
    但是顧珩在末世的時候其實抽過煙，壓力太大了總要有發泄的方式。
    雖然其他人看他，每次他都是遊刃有餘的樣子。
    但是怎麽會沒有壓力，他第一次殺人…不，殺喪屍的時候。
    看著倒在地上的屍體，他很冷靜。
    因為太理所當然，一度讓他懷疑自己有病。
    在這沒有法律的世界裏，如果尊重人命和道德都沒有的他算什麽?
    算怪物嗎?
    末世開啟那段時間，算是顧珩煙癮最重的時候。
    後麵漸漸的就習慣了，也區分了人和喪屍，他也有了不可觸犯的底線。
    煙就慢慢的的不需要了。
    顧珩收手：“你猜錯了，我不會抽煙。”
    一邊說著，一邊把套了襪子的腳塞進謝安瀾的衣服裏麵。
    謝安瀾也由著他鬧。
    “謝安瀾，你說……”
    “如果你直覺發生的某個事情與一個人有關，但是查的時候卻沒有一點點證據。”
    “那麽你是相信你的自覺，還是你的證據。”
    謝安瀾拉下衣服把顧珩沒有塞進去腳蓋住，“你是懷疑葉莞吧。”
    顧珩一愣，沒想到謝安瀾會知道。
    謝安瀾蓋好衣服，看著院子裏的阿拉伯婆婆納。
    它們是去年顧珩種下的，說希望它能帶來自己想聽見的消息。
    現在它完成了它的任務，它的花期也快過了吧。
    “找不到的迷藥，壞得剛剛好的監控，找不到的幕後黑手。”
    “阿珩，你從醫院開始就一直在害怕。”
    “你甚至有那麽一瞬間想直接殺了葉莞吧。”
    謝安瀾說對了，顧珩一直在害怕。
    當發現葉莞的目標換成自己時，顧珩甚至有些高興。
    至少謝安瀾是安全的。
    其他的，他可以再想辦法。
    但是如果葉莞對謝安瀾動手，那就不一樣了……
    謝安瀾的聲音再次打斷顧珩的思緒。
    “阿珩，你在憐憫她。”
    顧珩有些茫然：“什麽?憐憫誰？”
    “憐憫葉莞。”
    顧珩不理解，他會憐憫葉莞。
    瘋了吧，如果不是這裏殺人犯法，顧珩自己不想鐵窗淚。
    他甚至想直接解決這個麻煩，畢竟讓她自由生長，沒事就來騷擾自己一下。
    真的很煩。
    謝安瀾看顧珩的表情，就知道他完全不相信。
    謝安瀾也不解釋。
    顧珩這人，他是相對的鹹魚。
    如果有事，他會很快的解決，然後再舒舒服服的鹹魚。
    謝安瀾對顧珩的情緒也很了解，就好像他們已經一起生活了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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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發現顧珩對葉莞，有好幾次都起了殺心。
    但是這殺心好像又不是完全對著葉莞。
    每一次他都收斂了下來。
    平靜下來的時候，雖然不喜葉莞，甚至可以說是恨她。
    但是卻帶著一絲憐憫。
    謝安瀾起身，跟顧珩擠在一個沙發裏麵。
    “我相信你的直覺。”
    伸手把顧珩抱進懷裏麵：“我也會一直相信你。”
    顧珩歪歪頭，靠在謝安瀾身上。
    “那你上次還因為一束花吃醋，死命上我。”
    謝安瀾：……，好好的氛圍全沒了。
    “那不一樣！”
    顧珩也強嘴：“怎麽不一樣了，你難道沒吃醋！你還說你一直相信我！”
    “騙鬼呢！”
    謝安瀾也是無奈了：“吃醋歸吃醋，我怎麽不相信你了。”
    “你想想，好不容易情人節，我都把謝明熙送到他舅舅家了。”
    “結果被一束花捷足先登，你說我氣不氣。”
    顧珩偏頭不聽，踢了踢謝安瀾：“都是狡辯。”
    謝安瀾靠過去，無奈道：“好好好，我的錯。我不該不相信你。”
    顧珩高興了，又把頭偏過來：“這還差不多。”
    “我想吃油燜大蝦。”
    謝安瀾：“行，今天吃油燜大蝦，等一會我就去跟陳姨說。”
    顧珩看著院子裏的謝明熙，眼珠轉了轉：“讓謝明熙做。”
    謝安瀾詭異的沉默了一下：“你確定嗎？”
    顧珩理直氣壯：“怎麽了，孝敬一下嬸嬸不行嗎？”
    謝安瀾不知道想到什麽，輕笑一聲：“行。”
    謝明熙朋友用他5.0的視力看了看陽台，然後對謝明熙說問道：“那就是你叔叔他們嗎？這麽年輕，有點帥啊？”
    謝明熙打了個噴嚏，擦了擦鼻子瞟了一眼坐在一起的兩個人。
    “那不是叔叔，那是我們家的皇帝和妖妃。”
    “啊？皇帝和妖妃？那誰是皇帝誰是妖妃。”
    謝明熙沉默了一會，思考了一下咬牙切齒道：“兩個都是妖妃。”
    謝明熙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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