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莞和係統017的關係就好像通行證和通行者、被模仿者和模仿者。
    係統017需要通過葉莞的靈魂進入小世界。
    如果沒有葉莞的靈魂，017無法進去小世界。
    小世界會驅逐他們。
    當然不是進來了就萬事大吉，要葉莞的靈魂被小世界承認。
    一般用不了多少時間，大概一兩年就行了。
    等葉莞被世界意識承認，那麽附身在葉莞靈魂上的係統也就不需要再躲躲藏藏了。
    017就會開始慢慢的抹去葉莞的記憶，然後學習她、代替她。
    那等待小世界承認的一兩年，也是葉莞為數不多自由的時間。
    其實本來不用這麽麻煩的。
    葉莞是係統017專門尋找的靈魂，堅韌又適配各種世界。
    隻是因為葉莞不配合。
    “其實第一個世界的時候，我特別配合的。”
    “係統017告訴我，完成任務我就可以回家了。”
    “莫名其妙在一個人生地不熟的世界醒來，聽了017的話。”
    “我信了。”
    “結束之後，我又被帶到第二個世界了。”
    葉莞看著‘葉莞’慢慢消失的指尖。
    “然後我就發現我被騙了，我拒絕完成任務。”
    “可想而知，抗拒的結果不太好。”
    “結果我就不仔細講了。”
    “反正最後017強製控製，差點我們都死在那個世界。”
    葉莞又想起了那次差點死亡的經曆，017根本不知道人體的脆弱。
    那一次，他們差點死在原主哥哥的手上。
    “最後我們隻能逃離那個世界，但是017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後麵就導致，沒有完成任務就無法離開小世界。”
    “當然017也學聰明了。”
    “為了一直擁有通行證，修改一下我的記憶是最簡單的辦法。”
    “但是又不能大規模修改，於是它想到了一個更簡單的辦法。”
    謝安瀾拍著顧珩背，可能是因為受傷嚴重吧。
    他已經自己睡著了，葉莞說問題不大。
    睡眠也是修複身體的一種辦法。
    謝安瀾看著縮成一團的葉莞：“代替。”
    葉莞輕笑：“對，代替。”
    “這樣他既不用修改，也不會害怕我突然想起來修改的地方。”
    “隻要把記憶暗示在我的腦海裏麵，人的大腦會自動補全。”
    “無中生有總比兩段不同的記憶打架好。”
    “方法很美好，但是我有腦子。”
    “每一次到後麵，我的那個身份的親人、朋友都會死去。”
    “除了被攻略的對象。”
    “這太奇怪了，不是嗎？”
    葉莞不需要謝安瀾的回答，她繼續開口。
    “然後我就暗地裏開始了解係統。”
    “時間久了也讓我折騰出了一點東西。”
    那激動的心情就好像在昨日。
    “這一次本來017已經學習完成了，馬上就要成功代替我了。”
    “沒想到它突然去實驗了那什麽許願卡。”
    “然後就出了意外。”
    葉莞轉頭看向抱著顧珩的謝安瀾。
    “那場意外，讓你們的世界意識產生了懷疑。”
    “於是，我又被放出來了。”
    “然後就是長達8年的自由時間。”
    “等係統017出來了之後不久，就是葉家人的死亡。”
    “後麵，你就知道了。”
    “死了很多人……”
    “這裏麵包括你，謝安瀾。”
    葉莞把目光移向謝安瀾懷裏麵黑色毛茸茸的腦袋。
    “然後就是顧珩的行動。”
    “長時間的治愈，又沒有如何氣運收入。”
    “017的能量用完，進入休眠，然後就是我的蘇醒。”
    葉莞撐起身。
    雖然靈魂不會腳麻，但是葉莞還是動了動腳。
    “你夢裏麵的那個聲音也就是我，相當於我一個特別特別小的一個分身。”
    “隻要葉莞對你使用技能卡，就會被激活。”
    “激活之後就會消失。”
    說完葉莞歪了歪頭：“隻是我沒想到沒有記憶的我給你用了好運卡。”
    “我到了現在才知道為什麽，之前的我沒辦法與這輩子我的記憶共享。”
    說完葉莞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開口：“謝謝你，救了葉莞的妹妹。”
    謝安瀾閉嘴沒說話，難怪今天晚上一直有莫名其妙的直覺。
    如果是因為好運卡也就說得通了。
    謝安瀾不再看向說話的葉莞，轉頭看向躺在地上的‘葉莞’。
    然後謝安瀾一驚：“你身體快沒了！”
    ‘葉莞’的身體如流沙一樣，在慢慢消失。
    如果在晚上也許還能看見白光。
    但是現在是早晨，太陽升起。
    葉莞的身體就像被陽光照化了一樣。
    葉莞也跟著謝安瀾轉頭看過去：“很正常。”
    “我的靈魂早碎了，我其實早應該死了。”
    謝安瀾終於理解她之前說的話了。
    ‘我希望你能阻止顧珩直接動手殺掉葉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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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葉莞她自己會死。
    而顧珩一旦在這個世界動手，就沒辦法回頭了。
    他一輩子都會記得他殺了一個人。
    葉莞摸了摸自己的頭發，摸了個空。
    然後才想起來了，原本的自己是短發。
    然後她笑了：“你之前不是問我為什麽顧珩會重生嗎？”
    “其實說時間線重啟更合適。”
    “是你們的世界意識重啟的，也是顧珩所求的。”
    “上次那什麽星軌論，就是世界意識教我的。”
    “還有你夢裏麵不是問我，什麽契機引發這一切的嗎？”
    葉莞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大概是因為，上輩子我快死的時候折騰了一下。”
    “算是炸了一下係統017的主板，然後讓世界意識確定了係統017的存在。”
    葉莞放下手：“大概是失去了複活你的希望，沒過多久，在你祭日那天。”
    “顧珩自殺殉情了。”
    謝安瀾的手陡然一僵，想起了那場雪，那個墓碑和謝明熙送上的百合花。
    葉莞也不繼續說這些傷心的事了。
    看著消散的身體，葉莞知道自己的時間也不多了。
    她看向謝安瀾：“你還想遮蓋顧珩的記憶嗎？”
    “你應該看出來了，顧珩他肯定有所懷疑。”
    “這次被係統017刺激，也是直接讓他意識回到了上輩子。”
    “遮蓋記憶又不是讓事情真的沒發生，而發生的事情都會有痕跡。”
    “顧珩的精神又很強大，他總有一天會想起來的。”
    謝安瀾張了張嘴，明白葉莞是對的。
    最後還是下定決心：“不了。”
    “麻煩你了，讓他恢複吧。”
    葉莞點了點頭：“不麻煩，反正搶的狗係統的能量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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