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答案，我就追著她問。
    我之前就是這麽追著我爸爸要新衣服的。
    一般我爸爸都會認輸，當然這次也不例外。
    “我媽。”
    我拍了拍我的頭，我懷疑我幻聽了。
    “你說什麽？”
    “誰？”
    葉莞二號耐心的又回答了我一次：“我媽。”
    ————————
    原來真的有母親不愛自己的孩子。
    比如葉莞二號。
    當時對我的衝擊還挺大，我覺得我都愣住了。
    當然，後麵就沒有再愣住了。
    葉莞二號再說她那個媽。
    我就爆炸！！！
    “那不是你媽！！！”
    怎麽會有這麽討厭的人，她怎麽可以這麽說自己孩子。
    什麽叫你為什麽留不住你爸爸！！！
    什麽叫葉莞二號生病了，她爸爸就回來看她了！！！
    自己不行，還要怪孩子！！！
    我爸說過，這叫推卸責任！！！
    我知道我最近有點控製不住脾氣。
    但是我還是又忍不住去問她，聽了之後又忍不住生氣。
    然後再罵那個女人。
    我不能讓葉莞二號覺得那個人說的話是對的。
    那是傷害！！！
    有一次葉莞二號說道，那個女人因為男人沒有回來。
    而遷怒葉莞二號，把她關進一個黑漆漆的小房間一天。
    還不給吃的。
    我覺得我要氣哭了，憑什麽啊！！！
    我怒氣衝衝的想拉葉莞出房間。
    雖然其實我碰不到她，但是她很配合我。
    我帶她去找了我媽媽。
    “現在開始，我媽媽就是你媽媽了。”
    “那個人不是你媽了！她被淘汰了！！！”
    葉莞二號有點愣住了。
    反而是我媽媽，看見葉莞二號站在外麵就放下手裏麵的水果走到廚房門口。
    蹲下身問道：“莞莞，怎麽了？”
    我就站在媽媽身邊，跟她一起看著葉莞二號：“媽媽，小莞又給你帶了個女兒回來。”
    可惜媽媽聽不見，她隻是有些擔憂的看向葉莞二號。
    “怎麽了？”
    “莞莞又不舒服了嗎？”
    我看葉莞二號呆愣的樣子，有些急。
    我都沒嫌棄你，你不會還嫌棄我吧？？？
    “你說話啊！！！”
    葉莞二號收回那個呆愣表情，輕輕的抱向媽媽。
    “媽媽，葉莞很愛你。”
    ————————
    這是第四個月了，我覺得我有些難受。
    當鬼也會難受嗎？
    不知道其他的鬼是不是這樣，但是我覺得我真的有些難受。
    葉莞二號也經常生病，家裏麵人都焦頭爛額。
    我妹妹葉檸經常半夜跑到我房間裏麵來。
    我知道，她害怕我離開她。
    但是不會的，檸檸會有第二個姐姐。
    她也會保護你的。
    她再次醒來，我就飄在她身邊躺著。
    “肯定有人愛你吧，不然你不會這麽想回去。”
    “葉莞，你可以跟我講講嗎？”
    葉莞還在生病，很迷糊。
    但是她還是回答了我的問題。
    她說她13歲的時候。
    男人死了，後麵媽媽也跑了，去追求她真正的愛情去了。
    啊，跟我差不多的年紀。
    然後她的哥哥就開始養她了。
    “哥哥？”
    “上一次那個哥哥？養你？”
    其實我更想說的是，他不應該也還是個孩子嗎？
    葉莞好像想起了那個人，迷糊的眼神充滿了光。
    在這一刻，眼睛裏麵的雨停了。
    “嗯，他是那個男人的孩子。”
    “我同父異母的哥哥，後來還是他供我讀書。”
    我忍不住想，他一定對葉莞二號很好吧。
    葉莞二號的眼神，就像葉檸看自己的眼神一樣。
    葉莞二號的哥哥撿了她，至少葉莞二號不是沒人要的孩子了。
    他隻比葉莞大3歲，一邊賺錢，一邊養她。
    葉莞二號有些迷糊的總結：“雖然苦，但是比之前幸福多了。”
    然後好像又睡著了。
    我有些難受，我的無能為力就是我的痛苦。
    他們都好苦啊，要是我們能遇見就好了。
    爸爸一定會心軟的，說不定對葉莞哥哥很滿意。
    葉莞想象著爸爸會說的話。
    ‘他是一個有責任心的好孩子。’
    ————————
    我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媽媽和妹妹，有些恍惚。
    爸爸出門去請一個德高望重的老中醫去了。
    這是第幾個月了？
    大概可能是第六個月了。
    我回到了房間，房間裏麵的一切都很熟悉。
    就好像我還在這裏一樣。
    床上的葉莞二號白著臉：“小莞，你回來了？”
    我飄在床邊，不是很想說話。
    這幾個月的相處，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就連葉莞二號曾經想抓老鼠嚇她媽這件事我都知道了。
    哦，那不是她媽。
    看著自己的臉白得跟張紙一樣，我還是有些不習慣。
    “你愛他們嗎？”
    葉莞二號有些不明所以：“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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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的爸爸媽媽，還有妹妹。”
    葉莞有些愣神，然後輕輕的笑了一下：“我愛的，我也愛小莞。”
    我想這就足夠了。
    葉莞二號愛他們，他們也會愛葉莞二號的。
    我的眼前有些模糊，葉莞二號一下子直起身。
    “小莞，你怎麽哭了！？”
    我哭了嗎？
    原來鬼是會哭的，我隻是有些舍不得。
    真的特別特別舍不得……
    “你會記得我嗎？”
    ————————
    其實我大概感覺出來了。
    我是葉莞二號強行留下來的，但是並不妨礙開始的時候我罵她。
    哼，我可不覺得那個討厭玩意會這麽好心。
    它連出現都小心翼翼、鬼鬼祟祟的，而且就開始出現過一次。
    它肯定是個廢物。
    它肯定想我早點離開，因為就是它搶的身體把葉莞二號塞進來的。
    我明白有些東西強留不下來的，就好像我再也穿不上小時候喜歡的那條裙子。
    因為我長大了。
    可是葉莞二號好像不明白。
    所以她痛苦，我虛弱。
    我覺得我該離開了，雖然不是很願意。
    哼，葉莞二號強不過我的。
    所以最後我還是離開了。
    我有些貪心，我最後還要到了一個承諾。
    “你會保護他們的吧，我們的父母、我們的妹妹……”
    葉莞二號眼睛裏麵的雨終於下出來了，一滴一滴的穿過我的身體。
    “我會的，我一定會的。”
    算了，告別的時候不叫她葉莞二號了。
    那麽……
    “莞莞，再見……”
    ————————
    “聽說了嗎？葉家的大女兒身體好了。”
    “嘖嘖嘖，該好了。
    葉家夫妻找了多少醫生，都快求爹爹告奶奶了。”
    “之前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好好的一個小孩突然就病弱了下來。”
    “聽說以前挺健康的，還很鬧騰。
    有時候葉家夫妻還要吐槽一下。”
    “那是吐槽嗎，那是顯擺！！！”
    “隻不過，聽說那孩子好了之後，文靜了不少。”
    “可能是傷到底子了吧。”
    “有這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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