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if線 假如沒有係統017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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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顧珩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快接近中午了。
    他醒來不是因為他餓了,而是因為他想吐。
    他猛的衝進衛生間,然後狼狽的彎下腰。
    狠狠的吐了出去,像是要把半個月前的那碗餛飩也吐出來一樣。
    可惜時間隔得太久了,已經消化掉了。
    顧珩吐到最後,隻能吐出胃酸。
    他有些無力的撐起胳膊,看著鏡子裏麵眼眶泛紅的的自己。
    因為難受,感覺有些頭發都非常人性化的無力倒下。
    吐了之後,顧珩反倒更難受。
    控製不住的有些暈,不想思考。
    不想動,想躺著,想找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躲著。
    顧珩慢慢滑倒在地。
    他有些……
    想死……
    這個想法一出來,顧珩就好像知道了前路一樣。
    那些迷茫、痛苦、糾結的日子裏麵,原來他隻是想死……
    為什麽想死呢?
    顧珩不知道。
    是什麽攔住了他呢?
    顧珩也不知道。
    感情上他想死,理智上又覺得他自己現在的狀態有些不對勁。
    有問題……
    顧珩感覺眼前有些模糊,然後慢慢的黑了下來。
    再次醒來的時候,顧珩發現自己已經在醫院了。
    顧逸洲有些疲憊的坐在顧珩身邊,看見顧珩醒來啞聲道:“你醒了。”
    顧珩有點無力的點了點頭。
    顧逸洲是在中午叫顧珩吃飯的時候發現不對勁的。
    本來中午他應該去給他老婆送飯的,但是顧珩在家。
    夫妻兩個就決定顧逸洲陪顧珩在家吃飯。
    等顧逸洲去敲顧珩門時,卻沒有回應。
    還好顧珩沒有鎖門,才讓顧逸洲有機會進去找到顧珩。
    因為年輕時受的傷,顧逸洲的手部力量不夠。
    抱起顧珩時,都在微微發抖。
    還好救護車來得快。
    “爸,我怎麽了?”
    顧珩有些恍惚,進醫院是他沒想到的。
    顧逸洲有些欲言又止,他感到瘋狂的挫敗感。
    “小……小珩,你生病了嗎?”
    顧珩有些莫名其妙:“對啊,我早上不是才吃了感冒藥嗎?”
    “不是,是……”
    是什麽,顧逸洲也沒有說。
    顧珩覺得好累。
    等顧珩知道為什麽的時候,是醫生告訴他的。
    “顧先生,帕氟西丁弗蘭門克是不能和感冒藥一起吃的。”
    顧珩更加不明所以了。
    他美麗的老媽,就在醫生旁邊用紅紅的眼睛看著自己。
    “什麽?”
    “我什麽時候吃那個什麽帕什麽門克了?”
    這一下大家都發現了不對勁。
    顧珩通過醫生的解釋才知道,帕氟西丁弗蘭門克是一種治療抑鬱症的藥。
    長期使用有致幻的副作用,有改善患者抑鬱和焦慮等情況。
    顧珩自己亂用藥,反倒是讓自己的病情加重了。
    但是藥物又卡在一個臨界點,不讓病情爆發,也不讓病情沉寂。
    一旦斷藥,顧珩就會非常難受。
    嚴重一些的話,將伴隨自殺、軀體化等情況。
    顧珩覺得也是對的,因為他現在就覺得醫生很煩。
    反正都會死,現在死了算了。
    這個想法一出,顧珩都沉默了……
    還是當過軍的顧逸洲先反應過來,語氣硬邦邦的開口:“顧珩,你有什麽東西是按時吃的?”
    顧珩知道顧逸洲是對那個下藥的人生氣,但是聽著自己爸爸這麽硬邦邦的跟自己說話。
    顧珩有些控製不住的委屈:“我……”
    章悅做為母親,第一時間發現了顧珩的反應。
    她拍開顧逸洲,自己坐到顧珩身邊:“小珩,媽媽在這。”
    “想一想,小珩你不能再吃到那個東西了。”
    顧珩明白母親的意思,但是他現在暫時想不起來。
    他現在很累,他感覺每一次呼吸都是痛苦。
    “媽媽,等我慢慢想,好嗎?”
    “我有些累了。”
    章悅的表情有了一些變化:“小珩……”
    顧珩打斷道:“我隻是有些困了,讓我睡一會好嘛?”
    章悅顫抖著聲音,連說了兩個好。
    然後才跟著醫生一起離開這裏。
    顧珩躺在床上,感覺快跟被褥融為一體了。
    顧珩還得在醫院觀察幾天,畢竟洗胃不是一個舒服的事情。
    因為這個意外,顧珩的感冒也嚴重了起來。
    小護士來給顧珩換藥的時候,發現顧珩拿著掛瓶跑到了窗台邊。
    “顧先生,你不要帶著掛瓶到處跑。”
    “會回血的。”
    顧珩回神,輕笑一聲:“抱歉,我隻是看今天天氣挺好的。”
    小護士假裝沒有發現顧珩的不對勁:“是的,今天是個難得的晴天。”
    小護士給顧珩換了另外一瓶藥:“顧先生要下去看看嗎?”
    “可以嗎?”
    “當然可以,但是顧先生得多穿點衣服。”
    “畢竟外麵挺冷的。”
    顧珩點了點頭,然後穿上厚厚的衣服,小護士還給顧珩圍了一個圍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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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拒絕小護士的陪護,顧珩就出發了。
    顧珩的目標是醫院的一個人工湖。
    從他所在的病房看過來,可以看見完整的湖麵。
    藍藍的,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
    顧珩感覺自己離它很近,仿佛一伸手就可以觸摸到湖麵。
    雖然最後被小護士打斷了。
    到達湖邊後,顧珩也不知道幹什麽了。
    他也不能伸手去觸碰湖麵,畢竟輸液管可能沒有那麽長。
    如果扯掉了,還得再紮一次。
    顧珩覺得挺痛的,還是不要再來一次了。
    他移動掛著藥的架子,找到了湖邊的一個椅子。
    想了想,最後還是坐在了那裏。
    顧珩把下巴埋進圍巾裏麵,感覺手有些發涼。
    這個冬天有些冷啊。
    冷冰冰的藥水通過輸液管進入顧珩的身體。
    顧珩看了看自己的手,感覺好像凍紫了。
    其實無所謂,顧珩並沒有特別難受的感覺。
    好像一切都隔離在外。
    顧珩有些無聊的哈著氣,看著白霧飄散在空氣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珩覺得手好像回暖了。
    顧珩有些遲疑的眨了眨眼睛。
    他凍瘋了?
    他轉頭看過去,隻見一個穿戴整齊的男人用手捂著靠近顧珩手的輸液軟管。
    那個男人微微低頭看著顧珩放在椅子上被凍紅的手,被紮的地方有點泛紫。
    他側身麵對著顧珩,頭發半遮住了他的眼睛。
    好像是發現顧珩在看著自己,他慢慢抬起頭。
    鼻尖微微發紅,對著顧珩輕笑:“顧珩,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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