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瑤躺在病榻上，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還殘留著未幹的冷汗。
    她虛弱地抬起手，想要整理一下被褥，卻因力氣不足而中途停下。
    這幾天以來，她一直在病榻上煎熬，身體每況愈下，連最基本的行動都變得艱難。
    若不是淨心齋的精心照顧，恐怕她早已經一命嗚呼了。
    窗外的月光透過薄薄的紗簾灑進來，為這間靜謐的房間增添了幾分清冷。
    雲瑤望著窗外，眼神中閃過一絲苦澀。
    她知道，自己想要重回巔峰恐怕是不可能了。
    若不是淨心齋和淨壇宗的庇護，她恐怕早已死在葉晨那個小畜生的手中。
    這時，房門“吱呀”一聲被輕輕的推開。
    一大群人從門口湧了進來。
    為首的人身穿白色衣裙，風姿綽約中帶著幾分魅惑。
    正是淨心齋的宗主殷玉潔。
    另一人穿著金色袈裟，相貌慈祥，臉上有著深深的皺紋。
    一看就是一位得道高僧。
    此人正是淨壇宗的宗主釋然。
    他們身後還跟著一些長老，個個神情肅穆，目光低垂。
    雲瑤看到淨心齋宗主和淨壇宗宗主竟然親自來探望她，頓時覺得受寵若驚，眼中閃過一絲感激的淚光。
    心道這多半是那個家族的後輩伽悟使了大力氣，她才能享受有這麽大的排麵和待遇。
    雲瑤艱難地想要支起身子，起身給這些大人物道謝，卻因身體的虛弱而隻能勉強支起上半身。
    “殷宗主，釋然大師，多謝您們這些日子的照顧......”
    她的聲音微弱，帶著一絲顫抖。
    淨心齋宗主微微一笑，抬手示意她不必起身。
    “這點小事算不得了什麽，是我們淨心齋應該做的。”她的聲音溫和，帶著幾分關懷之意。
    釋然則是雙手合十躬身一禮，宣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
    雲瑤見到這個場景心中一暖，正要開口再說些什麽，卻突然感覺到虛空之中一股寒意襲來。
    她雙眼聚焦，瞳孔驟然收縮，看向淨心齋宗主等人身後。
    隻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多次在噩夢中縈繞的身影。
    就那麽挺拔的站在那裏，目光冷峻地盯著她。
    楚歌！！！
    他怎麽會在這裏！！！
    這一刻，雲瑤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
    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慘白，手足無措地想要後退，卻因為病榻的束縛而動彈不得。
    冷汗順著她的額頭滑落，她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聲在耳邊轟鳴。
    “楚......楚歌......，你.......你怎麽來了？”
    她顫抖著聲音，聲音裏帶著難以掩飾的恐懼。
    淨心齋宗主殷玉潔和淨壇宗宗主釋然往邊上站了站，為楚歌讓出了一條通道。
    楚歌從他們之間穿過，緩步走到病榻前，目光冰冷地盯著病榻上的雲瑤。
    他身形修長，一身玄色衣袍獵獵作響，眉宇間平和安靜。
    他的眼神中沒有一絲波動，仿佛死水般平靜，卻又透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雲瑤看到楚歌的瞬間，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看到淨心齋和淨壇宗兩大宗主的表現。
    她就知道這些人已經不能夠再庇佑她了。
    這些人也已經臣服在楚歌的yin威之下了。
    她想要開口求饒，卻發現自己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她的手指深深掐入掌心，額頭上滲出冷汗，仿佛下一秒就要暈厥過去。
    過了好幾息的時間，雲瑤才攢出來一絲力氣。
    “楚歌，你...你不能殺我！”
    雲瑤的聲音顫抖著，“我...我可是你的師傅啊！“
    楚歌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終於開口說道：“師傅？“
    他的聲音低沉而冰冷，“當年在我根基大傷之時，你停了我的療傷丹藥。聯合葉晨和師姐處處針對打壓我，廢我修為將我趕出宗門時，可曾想過你是我的師傅？“
    淨心齋宗主殷玉潔、淨壇宗宗主釋然等人之前也聽過楚歌的傳聞。
    傳聞說楚歌在原來的天道聖宗有些不招人待見。
    沒想到真實的情況竟然比傳聞還要糟糕的多。
    也難怪楚歌神功大成之後，單人頂著兩大宗門都要上門要人了。
    換做是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也不可能原諒這樣的師傅。
    淨心齋眾人看了看病榻上單薄柔弱的雲瑤。
    這女人在淨心齋平易近人，深受宗門弟子的愛戴。
    沒想到她以前在天道聖宗的時候竟然如此惡毒。
    果然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房間內的氣氛愈發的劍拔弩張。
    雲瑤愣了一下之後，竭盡全力的辯解道：
    “楚歌，之前那些年我的確有很大的過錯，但這改變不了我們之間的師徒感情。如今我已經重傷垂危，你又何必咄咄逼人......“
    她的話還未說完，楚歌突然抬手打斷了她。
    楚歌的聲音依然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
    “雲瑤，你的罪行罄竹難書，不管怎麽狡辯都沒用。
    今日我來，是要讓你償還這些年欠下的因果。“
    雲瑤聽到此話，眼中閃過一絲驚恐。
    她艱難地抬起頭，看著楚歌：“償還因果？你......你到底想對我做什麽？“
    楚歌沒有回答，而是轉頭看向淨心齋宗主等人。
    “各位，我想單獨與雲瑤談談，煩請你們出去一下。“
    淨心齋宗主殷玉潔與淨壇宗宗主釋然對視一眼。
    似乎察覺到事情有一絲不對勁。
    但他們早就已經輸給了楚歌，人本來就應該由楚歌帶走。
    不管楚歌想要怎麽處置，都是理所應當的。
    幾乎沒有怎麽猶豫，殷玉潔和釋然就點了點頭。
    “好，那楚道友你們好好談談。“說完，殷玉潔帶著眾人從房間退了出去。
    一瞬間，這地方就隻留下楚歌和雲瑤兩人單獨相對。
    房間內頓時陷入一片死寂般的靜默。
    楚歌回到病榻前，居高臨下地看著雲瑤，眼神中透著一絲複雜的情緒。
    他沒有說話，隻是手指不停的輕輕敲擊著劍柄，仿佛在思考什麽很重要的東西。
    雲瑤的心跳得越來越快，難不成楚歌想要一劍斬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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