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幾人見到麵前滿目瘡痍的景象，心中頓時明白。
    這些依靠魔化玄武製造出來的人魚，全靠祂詭異的魔氣支撐生命和行動。
    現在魔化玄武都灰飛煙滅了，那這些人魚自然也就失去了動力。
    返程的路上沒有了魔化人魚的阻礙，路途順暢了許多。
    就連腥臭的水都變得幹淨了不少。
    當楚歌他們衝破水麵，重新回到陽光之下時。
    刺目的光線讓久處黑暗的幾人都稍微有些不太適應。
    走出玄武湖外麵，楚歌也不再慢騰騰的趕路了。
    直接動用空間能力包裹住諸葛小仙四人直接跳躍到淨心齋。
    下一刻呈現在他們眼前的，是已經恢複平靜的淨心齋山門。
    放眼朝著四周望去，周圍的地域依舊殘留著觸目驚心的戰鬥痕。
    被逸散勁氣轟擊破碎的山石，修士和妖獸搏鬥撒下幹涸的血跡。
    更引人注目的是山門之外堆積如山的妖獸屍骸，以及那三十具靜靜矗立、如同冰冷雕塑般的靈屍。
    諸葛小仙等人都有些詫異和震撼。
    沒想到楚歌留下的三十具靈屍竟然恐怖如斯。
    在那鋪天蓋地的妖獸狂潮竟然都安然無恙。
    而且像無情的屠戮機器，斬殺了如此數量眾多，堆積如山的妖獸。
    楚歌一揮手，那三十具殺戮無數的靈屍瞬間化作流光，被他收入儲物空間......
    山門處，劫後餘生的淨心齋弟子們正在忙碌著清理戰場，救治受傷的修士。
    此刻，當他們看到楚歌等人平安歸來時，整個淨心齋山門處都徹底沸騰了！
    醒目的修士連忙上報給淨心齋高層們。
    很快，以宗主殷玉潔為首的淨心齋高層們立刻趕到山門。
    朝著楚歌迎了上來，臉上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感激。
    “楚閣主！太好了！妾身終於等到你凱旋了！”殷玉潔激動的說道。
    清微真人臉頰抖動，聲音也有些顫抖，“楚閣主，玄武湖的動亂徹底平息了嗎？”
    楚歌微微點點頭，聲音平淡：“源頭已除，短時間內不會再有問題了。”
    “太好了！太好了！”殷玉潔欣喜若狂，朝著楚歌深深躬了下去。
    “楚閣主力挽狂瀾，拯救我淨心齋於水火，此等大恩，淨心齋上下，永世不忘！”
    周圍的淨心齋高層們緊隨其後，深深一禮。
    弟子們見狀也紛紛躬身行禮，口稱“多謝楚閣主救命之恩”。
    聲音匯聚在一起，響徹雲霄。
    楚歌坦然接受了眾人的感激，他們在禁區裏出生入死，當得起這樣的大禮。
    他目光卻掃過人群，落在了一旁由幾位淨心齋弟子攙扶著的三道略顯落寞的身影上。
    這三人正是陳詩韻、林月竹和秋露珠。
    殷玉潔見到楚歌的目光，立即站出來邀功。
    “楚閣主，妖獸退去後，我們第一時間在山門外發現了您門下之人。現在她們身上的傷勢已經處理完好，應該不會有什麽大礙。”
    楚歌臉上微微一笑，“多謝殷宗主費心。”
    “哪裏，哪裏，楚閣主的人，就是我們淨心齋自己人。”殷玉潔很是熱情。
    楚歌點點頭，看向幾個師姐。
    此刻的她們早已不複當初的驕傲與風光。
    臉上帶著洗不去的疲憊、悲傷和茫然。
    陳詩韻一臉倦容，林月竹神色哀傷，秋露珠眼神空洞，她們似乎還未從之前的地獄景象中完全回過神來。
    她們也看到了楚歌，眼神複雜到了極點。
    有怨恨，有愧疚，也有著深深的無力感。
    楚歌沉默片刻，看著眼前這三個曾經的師姐，心中並無多少波瀾。
    當初將她們連同靈屍一起投入戰場，本就是一種放逐和考驗。
    他給了她們一線生機，至於能否抓住，全看天意。
    如今，她們活下來了。
    而雲瑤、謝清雅等人，則永遠留在了那片血腥的泥沼中。
    或許，這就是天意吧。
    楚歌淡淡開口道：“過去種種，譬如昨日死。今日種種，譬如今日生。你們既然活下來了，便好自為之吧。”
    這話語，既像是對她們說的，也像是對自己說的。
    恩怨糾葛，隨著那些逝去的人，似乎也該畫上一個句號了。
    陳詩韻身體微微一顫，抬起頭，深深地看了楚歌一眼。
    她從楚歌眼中，看不到報複的快意，也看不到刻意的憐憫，隻有一片平靜。
    她慘然一笑，對著楚歌躬身一拜：“多謝楚……閣主不計前嫌，放我們一條生路。陳詩韻……明白了。”
    她轉過身，對著身旁的林月竹和秋露珠道：“五師妹，七師妹，我累了……隻想留在淨州，找一處清靜的寺廟，青燈古佛，了此殘生。”
    經曆了這場浩劫，目睹了師父師姐覆滅，她道心崩潰，已然看破紅塵，隻想尋求一方安寧。
    林月竹臉上閃過一絲茫然，隨即化為堅定。
    她搖了搖頭：“二師姐，我不想禮佛，也不想再苦苦修煉，追逐那虛無縹緲的大道了。這修真界太苦，太累……我想去看看這凡俗世界的山川河流，日出日落，或許……那才是我想要的。”
    秋露珠向來沒什麽主見，此刻更是六神無主。
    她看了看決意出家的二師姐，又看了看想要遊曆人間的五師姐。
    咬了咬唇，拉住了林月竹的衣袖：“五師姐……我……我能不能跟你一起走。”
    她也不想枯燥的禮佛，一個人更不知何去何從，跟著林月竹，或許還能有個伴。
    楚歌靜靜地看著她們做出了各自的選擇，沒有幹涉，也沒有評價。
    葉幽月看著三個曾經的師姐，心中毫無波瀾。
    不過是些卑微的落魄失敗者而已，不值一提。
    “去吧。”楚歌對著三人說道。
    陳詩韻再次對著楚歌深深一拜，隨後轉身，向著淨心齋外走去，背影決絕而落寞。
    林月竹和秋露珠也對著楚歌等人行了一禮，相互攙扶著，選擇了另一個方向，漸漸消失在遠方的山巒之中。
    一段恩怨，就此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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