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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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病房裏火藥味愈演愈烈之際,沈辭忽然輕咳了兩聲,沙啞的嗓音在靜謐中格外清晰,打破了僵硬的氣氛。
    “咳、咳……我好餓啊,這醫院還有飯吃嗎?”
    原本還在爭鋒相對的兩人頓時被打斷,視線齊刷刷落在沈辭臉上。
    “寶寶,這附近有家漢堡店,我去給你買一個。”林霧立刻握住沈辭的手,神情急切。
    “老公,醫生說你得吃點清淡的,要不我去給你弄點牛奶和三明治?”柳如煙也不甘示弱,連忙握住沈辭另一隻手,眼神裏滿是擔憂。
    “吃我買的!”
    “漢堡不行,沈辭現在需要低脂飲食。”
    “三明治裏不還有烤培根嗎?還不如吃我的,肉多點,有營養!”
    “吃我的!”
    “吃我的!”
    兩人一句接一句,聲音逐漸拔高,仿佛下一秒就能打起來。
    就在劍拔弩張之時,病房的門再度被人推開。
    這一次,進來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三人——沈博、林汐和沈念。
    他們住在隔壁vip病房,由於醫院目前病人不多,再加上艾莉森家族的特殊關係,隔壁兩間病房被暫時借用,供他們輪流照看沈辭。
    沈博本就傷得不重,在艾莉森悉心照顧下恢複得極快。這會兒三人原本還沉浸在睡夢中,卻被隔壁爭吵聲驚醒,帶著一臉困意走了過來。
    然而這一幕,卻讓他們齊齊愣在了原地。
    隻見病床上的沈辭已經坐了起來,雖然臉色還蒼白,但明顯精神了不少。而他的左右兩側,一邊是林霧,一邊是柳如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幾乎都要撲上去爭奪照顧權。沈辭無奈地夾在中間,像是被兩股洪流夾擊的薄紙。
    “哥,你醒了!”沈博第一個反應過來,驚喜之情溢於言表。
    他沒理會吵架的兩人,徑直衝到床邊,目光灼灼地打量著沈辭。
    沈念也緊隨其後走了過來,雖然嘴上依舊嘴硬:“不錯嘛,還挺頑強。”可眼眶卻悄悄泛起了濕意,微微泛紅的眼角出賣了她此刻的情緒。
    林汐則是站在門邊愣住了,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不敢靠近。
    她很清楚自己心中的愧疚有多重。
    那天,自己沒有挺身而出,沒有第一時間衝過去幫他……她甚至不敢想象沈辭是否記得這件事,是否會怪她懦弱無能。
    猶豫再三,她終於走了幾步,靠近了病床,但還是低著頭,一句話都不敢說。
    沈辭目光一掃,看見站在人群後方的林汐,那雙眼裏寫滿了自責與退縮。他不由輕歎了一口氣,終是主動開口:“林汐,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他的語氣輕柔,就像長輩在對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安撫般說話。
    林汐本就緊張得心跳加速,聽到沈辭喊她的名字,身子一顫,怯怯地抬起頭,看向沈辭的臉:“什麽忙?”
    “我肚子快餓癟了。”沈辭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你能去幫我買點東西吃嗎,林助理?”
    他刻意用了“林助理”這個稱呼,畢竟林汐這次出國來就是擔任自己的助理身份,
    這樣叫算是朋友間的調侃,一下子就可以拉近倆人的關係。
    他很清楚,無論他再安慰幾句,都抵不上讓林汐為他做點什麽來得有效。給予她一個實在的任務,就是最好的疏解方式。
    林汐眼圈微紅,嘴角終於有了點輕微的弧度,連忙點頭:
    “好的沈老板,我這就去!”
    她轉身小跑著離開,步伐雖倉促卻輕快許多。就像終於卸下了一塊沉重的石頭。
    從剛剛沈辭笑著和自己說話的表情來看,他顯然沒有怪自己。
    病房的門“砰”一聲合上,林汐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走廊盡頭。
    屋內終於安靜了幾秒,但空氣中的緊張卻並未消散。柳如煙與林霧依舊僵持著,一人坐在床邊,一人站在床頭,誰也不肯退讓半步。她們的目光時而交匯,又迅速移開,仿佛彼此的存在就是一種威脅。
    沈辭被夾在兩人之間,實在頭大,剛醒來不久的他此刻隻想休息,偏偏眼前的局勢不容他忽視。
    他輕輕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無奈道:“你們兩個,要不也去吃點東西冷靜一下?我這剛醒,想先安靜一會。”
    柳如煙聽到這話,率先鬆了口氣,站起身來幫他理了理枕頭,低聲說:“沒事的老公,我不餓。”
    林霧卻不甘示弱,輕哼一聲:“我也不餓,被某些人氣飽了。”
    “我說了想靜靜。”沈辭皺了皺眉,聲音壓低了些。
    林霧微微一頓,終於沒有再強行爭辯,隻是站在原地不動,像在用沉默表達不滿。
    一旁的沈博看著這場麵,悄悄扯了扯沈念的袖子,低聲說道:“你說……我是不是應該是幫下忙。”
    沈念掃了一眼那兩個女人,冷淡道:“他活該。”
    “姐,你也太冷血了點吧?”沈博小聲反駁。
    “我隻是實話實說。”沈念嘴角微翹,看似冷漠,實則眼神裏有一絲難以言說的複雜。她在一旁看著沈辭此刻被三女環繞、左右為難的模樣,心裏竟泛起了些淡淡的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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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博聳聳肩,率先拖了張椅子過來坐下,還不忘調侃:“哥,你不愧是大難不死,福氣不淺啊。現在還有兩個美女為你爭風吃醋。”
    “不會說話就把嘴閉上。”沈辭看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就在病房內情緒逐漸趨於平靜之時,門口傳來“咚咚”兩聲輕響,隨即醫生推門而入。
    “打擾一下,我是沈先生的主治醫生,來做個常規檢查。”
    沈辭抬眼望去,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醫生,戴著金框眼鏡,表情溫和,身後還跟著一名護士推著移動儀器車。
    柳如煙和林霧迅速讓開,兩人默契地站在病床兩側,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沈辭臉上,帶著一絲緊張。
    “沈先生,您現在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特別不舒服?”醫生一邊翻看病曆,一邊例行詢問。
    “頭還有點隱隱作痛,其他倒沒什麽大問題。”沈辭如實回答。
    醫生點點頭,隨即戴上聽診器,仔細檢查他的心跳和肺部狀況。然後又檢查了他頭部的繃帶和胸口處插管的恢複情況。
    幾分鍾後,醫生摘下手套,語氣緩和卻帶著幾分欣慰地說道:
    “恢複得不錯,出乎我們預料。頭部雖然有撞擊,但沒有引發顱內出血,也沒有持續性昏迷後的腦損傷跡象,實屬幸運。”
    “太好了!”柳如煙眼中浮現一抹驚喜,忍不住握緊了沈辭的手。
    林霧也悄然鬆了口氣,小聲呢喃:“我就知道你一定沒事……”
    “不過,還是得再觀察幾天。”醫生繼續道,“再做一次腦部ct和神經係統評估。如果沒有新情況,最快三天就可以出院。”
    “謝謝醫生。”沈辭點頭,聲音真誠。
    醫生微微一笑:
    “沈先生,說真的你能醒來這簡直是一個奇跡,痊愈後好好享受你接下來的人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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