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化了許久。
    伊恩這才漸漸回過神。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你才會收集了所有人的靈魂嗎？那些坍縮宇宙當中的生命的靈魂？”伊恩沉吟片刻後也是再次開口詢問。
    對此。
    數字托尼沒有給予直接回答，“對於那些多元層次的存在，這充其量隻是生命層次的回落，可對於普通的生命而言它就是滅頂之災。”
    他的聲音變得幽深了起來。
    “什麽意思？人口太多了？全擠在一起了嗎？”伊恩進行了猜測，不過，也是隨口一猜，他的直覺告訴他事情肯定不是如此簡單。
    既然對方肯定會給予回答，伊恩便選擇節約自己的腦細胞。超級智慧的威力和消耗都可大了，一般情況下伊恩自認為不需要輕易動用。
    “如果隻是那樣的話就好了，滅霸將因此得到前所未有的加強。”數字托尼真的是有問必答，他還帶了一丟丟略顯冷幽默的語調。
    不過。
    這種幽默也是很快收斂。
    “當神已無力憐憫生命，苦難，就需要我們凡人自己承擔。”托尼低垂著頭，聲音又忽然變得有些沙啞。
    “什麽意思呢？”
    伊恩繼續節省腦細胞。
    數字托尼看了他一眼，依舊沒有正麵進行回應，“你能想象，無數平行宇宙的你，記憶，靈魂都重疊在同一個個體身上嗎？”
    這番詢問直接就問到了伊恩的知識盲區。
    畢竟。
    他一直堅信dc宇宙的其他平行世界裏肯定不會有第二個自己。
    “想象不到的。”
    伊恩老老實實的搖頭。
    “……”
    數字托尼當然能看出來，伊恩連一點腦瓜子都不想動，他無語的摸了摸自己虛幻的額頭，然後又是直接為伊恩呈現出了來自於過去的場景。
    天空在被撕裂。
    大地也是不斷崩塌。
    然而。
    無人在意，無人救贖，城市扭曲的街道上，不隻是人類，也不隻是那些超級英雄，就連阿貓阿狗都宛如陷入了癲狂。
    “我記得……我記得我曾經是個醫生……不對，我是消防員……還是個老師？對！我是一個下海拍片然後被嘎了器官的可憐女人！”
    胡子拉渣的壯漢大喊大叫著在街上狂奔。
    “我女兒在哪？愛麗絲！愛麗絲！我是媽媽呀！別躲了！我帶你回家！”一頭野豬發瘋一般的在尋找不存在的事物。
    “我記得我是一隻鷹……不對，我是那隻追逐老鼠的貓……我是伏地魔？”也有人發瘋一般的拿著樹枝在“嘿嘿嘿”的狂笑。
    看到誰都在瘋念“啃大瓜！狠狠啃大瓜”的言論。
    “我是終極隊長！我是黑白雙煞！我是宇宙隊長！至尊法師隊長！該死！我怎麽這麽多身份，算了，不管了，九頭蛇萬歲！”
    美國隊長抱著一挺冒藍火的加特林在大街上瘋狂掃射。沒有任何人去阻止他，因為其他超級英雄們也和他一樣陷入了混亂的癲狂。
    凡人之軀。
    如何承載億萬個體的記憶？黑暗的靈魂必定汙染潔白的靈魂，說實話，這樣混亂的場麵，伊恩看的那叫一個目瞪口呆嘴巴根本合不攏。
    “哦，天呐，那個綠巨人在對黑寡婦做什麽啊！”伊恩由衷的發出了驚歎，他在二哥喬丹的珍藏光碟裏也沒看到過如此勁爆的畫麵。
    很讓人唾棄。
    很讓人不恥。
    但是伊恩的眼皮卻是壓根眨都不願意眨一下。
    仿佛生怕錯過了一秒都是遺憾。
    “抱歉，忘記你還是小孩子了。”數字托尼忽然切換了周圍的畫麵，以至於伊恩深感遺憾，感覺自己腦子裏還殘留著不少畫麵。
    “這才是真的來自於過去的殘影的荼毒！我的眼睛和腦子都已經真正被汙染了！”伊恩甩了甩腦袋可依舊是感覺揮之不去。
    綠巨人是真的猛，而黑寡婦也是真的……很能容納。
    與此同時。
    “這些人是怎麽回事！？還有那群可笑的義工也瘋了？”切換後的場景當中，懵圈的祖國人正站在街道上震驚的看著周圍的一切。
    變態的他好像都有些適應不了如此變態的世界。
    隻感覺格格不入。
    “我們得阻止這些超級英雄發瘋。”一個身穿紅白相間戰服的人，從天空中緩緩降落，他和祖國人一樣都是不該生活在漫威宇宙中的生命。
    全能俠。
    簡單來說，就是又一個盜版超人，不過，卻是那種實力堪比常規成長後的超人，但又沒有氪石弱點的超級盜版超人。
    他比祖國人強很多。
    所以祖國人看起來有些懼怕。
    “我隻想要找個地方好好安靜安靜，精神病院可沒有找過我合作，所以我也沒有義務去替精神病院抓捕這群精神病。”
    “再說了……我也不覺得精神病關的下這麽多人，就連精神病醫生可能也都瘋了。”祖國人聳了聳肩就準備溜走。
    然而。
    他卻看到了全能俠在對他冷笑，“看看你的周圍！所有人都瘋了！逃到宇宙裏你也是死！你想在孤寂的宇宙裏慢慢老死嗎？”
    說完他就直接衝了出去，先是遭遇了美國隊長。瘋癲的美隊居然用腦袋硬接全能俠兩拳，這才頭顱碎裂宣告死亡。
    “這才是真天命，見誰都能過一招。”
    伊恩由衷的發出了感慨。
    他注視著全能俠抓住了正在給滿大街人做電療，堪比雷電法王附身的符文王托爾，直衝向了天際之上的宇宙。
    與此同時。
    全息影像當中呈現的畫麵裏，祖國人在街道上來回踱步，一腳踹飛了呼喊自己救命的泰迪犬，隨即罵罵咧咧的飛了起來。
    “這件事結束之後，我就該成為美國總統，所有人都該對我說謝謝！”祖國人爆發出了數十倍的音速衝向了遠處的目標。他本來選擇的是比較弱的目標，那個正在高樓間瘋狂吐蛛絲，像是想要結出蛛網然後原地安家的蜘蛛俠。
    隻不過。
    有時候現實和理想總是有那麽億丟丟差距。
    “吼！”
    浩克不小心將黑寡婦壓成了肉泥，它發出了憤怒的怒吼，一個跳躍而起，就直接抓住了飛在空中的祖國人。
    “放開……”
    祖國人的話還沒有說完。
    “哢嚓~”
    他就成為了伊恩初見他時的模樣。
    身首分家。
    發狂的浩克也重新落回了地麵。
    “祖國人居然是作為超級英雄戰死的……”有一說一，這樣的真相屬實超出了伊恩的想象，他的下巴都已經快張到脫臼的程度了。
    “當好人徹底變壞，原來的壞人，或許看起來也就沒那麽壞了。”托尼的投影看向了綠巨人，他略顯哲學意義的總結才剛剛話音落下。
    “轟~”
    正在研究怎麽脫下祖國人褲子的綠巨人，忽然遭受了從背後襲來的攻擊，他甚至都沒能反應過來就直接倒地身亡。
    胸膛處的大洞。
    是伊恩之前看到過的那個。
    “誰家熱射線這麽猛，居然堪比我父神偉力？”伊恩一驚，循著熱射線的方向看去，一個身披黃色戰袍的身影靜靜懸浮。
    金色能量如火焰般環繞在此人周身。
    他是——哨兵羅伯特·雷諾茲。曾被稱之為漫威的盜版超人，百萬恒星之力，可實際上卻是擁有著無限偉力的漫威真掛比。
    “看來斯塔克是對的。”
    哨兵的麵容冷峻，目光掃過滿目瘡痍的世界，最終定格在浩克的屍體上，“斯塔克沒有瘋，瘋的是這個世界。”
    哨兵的聲音低沉而平靜。他緩緩抬頭，望向天空。刹那間，烏雲翻湧，黑暗如潮水般蔓延，吞噬光線、建築，甚至空氣。
    萬物都像是在被封存。
    恐怖的陰影所過之處，一切都在沒入黑暗的虛無。就連哨兵自己也是一樣，不過，這個男人並沒有流露出任何的情緒。
    “希望你能繼續正確下去。”
    在徹底被吞沒前。
    哨兵漸漸消失的麵龐在輕聲低語。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他目光最後注視的方向正是此時數字托尼虛擬投影站著的位置——伊恩揮動了一下手，發現對方的眼珠子並沒有轉過來。
    不過這並不影響他的發揮。
    “他同意了！剛才我說能不能摸一下他的屍體！他同意了！快！快把他的屍體搬出來！”伊恩立馬就是看向了身旁的數字托尼。
    “？？？？？”
    數字托尼一臉懵圈。
    “我是在心裏說的，他也是在心裏同意的，你要相信哨兵，他就是有這種跨越時空的能力，他可是我心中真正的太陽呀。”
    少年的聲音擲地有聲。
    篤定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