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太陽是太陽。
    紅太陽其實也是太陽。
    對於掌控著【太陽法則】的伊恩來說，他能夠讓他的恒星雙眸釋放黃太陽的光，自然也能夠讓這種光綻放出屬於紅太陽的特性。
    黃太陽的光對氪星人來說屬於是大補之物。
    而紅太陽則恰恰相反。
    它能夠極大程度削弱和壓製住氪星人與生俱來的力量。正因如此，克拉克得到了加強的同時，不義超人也是受到了來自於伊恩的削弱。
    兩者之間的實力差距便在這個刹那逐漸抹平。
    “噗噗~”
    被克拉克拳頭擊中的不義超人反應太慢。
    直接麵部扭曲變形。
    瘋狂吐血。
    縱使不義超人已經吸收了好一些其他平行宇宙的超人，然而，紅太陽太猛了，他的實力直接就是在伊恩的單眼注視下十不存一。
    事實上。
    也就是伊恩的綜合屬性仍舊不夠強，並且也沒有足夠多的技能點去升級已經達到三級，如今需要整整八個技能點進行新一輪升級的【永晝之瞳】。
    否則的話。
    隻要祭出更高量級的紅太陽射線，他甚至能直接讓另一個超人原地跪下。
    “我的這雙眼睛啊，瓦數，不，是瞳力還是不夠超凡脫俗！”伊恩眼見自己隻是將神秘超人拉到了能夠被老爹破防的程度。
    他再次深感邪神們的選擇是多麽正確。
    不貪心，也不求多。
    哪怕隻是有上一萬八千多隻眼睛，伊恩覺得自己也能知足，不隻是對付神秘宇宙來的超人，他甚至敢提前進入自己的叛逆期。
    “還好我尚且有一些名門正道的手段傍身……”伊恩從自己背後取出了一條神速力小腿，放到了自己注視著不義超人的右眼上。
    “比紅太陽更可怕的是將死之際的紅太陽，它將爆發出遠超尋常時期的紅太陽輻射——跟著我享福了那麽久！我的眼睛！你也該吃一吃苦了！”
    “極盡升華！”
    伊恩的右眼緊貼著有著腐敗效果的神速力小腿，眼珠在神速力小腿的影響下逐漸開始衰敗。
    有著【死亡抗拒】的不死buff存在，伊恩對自己身上除了大腦外其他的器官都挺狠，他的右眼在神速力小腿的影響下急速衰敗。
    【狂戰士經驗值+8】
    經驗獲取間。
    伊恩的右眼宛如走向終末的恒星，在爆發自己最後的那一抹光輝——他為不義超人填補了沒有經曆過氪星末日的遺憾人生。
    “啊啊啊啊！”
    不義超人再次遭到了暴擊。
    全身沐浴在更加強烈的紅太陽射線之下，身體內殘存的能量也在急速被這股射線吞沒，他企圖攻擊伊恩卻發現伊恩始終保持著身處克拉克的背後。
    不能突破克拉克。
    他就沒辦法斬斷那個小鬼眼中會拐彎的射線。
    該死！
    熱射線怎麽能拐彎！
    “這怎麽可能……”
    不義超人鼻青臉腫的麵龐上全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嘭~”
    伴隨著克拉克的攻勢。
    他的臉又更腫了幾分。說實話，不義超人確實還有戰鬥力，隻不過，陡然出現的實力衰退，也是讓他一時之間也是難以適應。
    抬起的雙手完全沒有能夠跟上克拉克的速度。
    “嘭嘭嘭~”
    克拉克的速度在不義超人的眼眸中屬實是非常快。
    快到他隻感覺到了措手不及。
    難以招架。
    其實不義超人的速度和克拉克比起來也不慢。
    隻不過。。
    由奢入儉終究還是太難了一些。早已經習慣自己的絕對碾壓，重新來到相對弱小的水平，不義超人屬實是有些很難適應。
    “沒有什麽是不可能！”
    克拉克其實也並不明白伊恩的眼睛是什麽原理，不過這不妨礙他怒懟敵人，一拳接著一拳，打的不義超人隻能是節節敗退。
    對此。
    伊恩有話要說。
    “這雙太陽眼，就是氪星一族血脈傳承的瑰寶，隻有最強大的氪星人才能夠被它們選中，成為一個偉大的氪星聖騎士……聖騎士不止能祝福友軍，還能詛咒自己的敵人。”伊恩兩顆眼珠子分別在進行不同方向的亂轉。
    就像是兩股不同的聚光燈。
    他一邊進行著虛假的科普，雙眸持續為克拉克提供著主角光環一般的增幅，同時也在削弱另一個超人的角色強度。
    “不對，這不對，你的小兒子不是露易斯的孩子！他……他到底是你和誰的孩子！”不義超人被哪怕打的滿頭是包。
    可他的腦子顯然還沒被打壞，伊恩的話他是一個字都不信。
    什麽太陽眼？
    別人不懂氪星人。
    他能不懂什麽才是氪星人？
    “閉上你的嘴！”
    克拉克並不想要回答這個問題。
    他再次揮拳。
    不過這一次。
    “嘭~”
    不義超人終於是堪堪適應了被削弱的身體。他首次組織起了有效的格擋，雙臂抬起，擋住了克拉克專門照著臉龐襲來的拳頭。
    畢竟是十幾個超人疊加的力量，哪怕那些個超人並不算多麽強大，終究還是超人，此時的不義超人也不是沒有和克拉克的一戰之力。
    他已經漸漸適應了這種虛弱。
    這是神與神之間的較量。
    兩個人揮拳碰撞。
    “轟——！！！”
    驚天動地的氣流衝擊波在這一刻產生，瘋狂無比的向四周如風暴般席卷擴散，早已被戰鬥夷為平地的大地再次遭受重創。
    殘存的山脈被徹底削平，碎石飛濺，塵埃遮天蔽日。
    “或者說，他根本不是你的孩子……”不義超人企圖轉身攻擊伊恩，被克拉克攔下，他死死的盯著麵前的另一個自己沉聲開口。
    這一句話。
    沒有惹惱克拉克。
    但是卻惹惱了作為最強輔助的伊恩。
    “該死的假超人！你放屁！”伊恩站在遠處，頭發在狂暴的氣流湧動間瘋狂的舞動著，他搶在克拉克之前給予了氣急敗壞的回答。
    “我怎麽就不是老爹的孩子了？老爹！快！快打死這個假超人！這家夥想剝奪我的繼承權！他真的好該死啊！”
    男孩在大喊。
    聲音卻被淹沒在雷鳴般的餘波之中。
    “有這樣的孩子，也很煩對吧？”漸漸適應了孱弱的身軀，不義超人終於不再單方麵挨揍，他開始和克拉克有來有回的進行起了對決。
    “總比你這一無所有之人更幸福。”
    克拉克屬實是有些殺人誅心，最了解超人的當然隻有超人自己，他能夠看得出來眼前的不義超人為何如此殘暴無情。
    “幸福？幸福讓你軟弱！”不義超人確實被瞬間激怒，眼眸猩紅，頂著伊恩的紅太陽輻射，他依然是和克拉克打的有來有回。
    不義超人側身避開克拉克的重拳，反手一記肘擊砸在對方脊椎上，克拉克如流星般墜入大地，撞穿了三座大山這才從深坑裏爬出來。
    不義超人的熱射線接踵而至，克拉克側身躲避，另一個自己的熱射線在他身旁的地麵上，直接就是犁出兩道熔岩溝壑。
    宛如深淵。
    直達地心深處。
    “砰砰砰~”
    “砰砰砰~”
    氪星人的打鬥就是如此拳拳到肉。
    接連不斷出現的悶響回蕩在夜幕之下。兩道紅藍色的殘影在天地間交錯，每一次碰撞都引發震耳欲聾的回響以及大地與山脈的倒塌。
    伊恩無法插手這樣的戰鬥。
    不過還好他的眼睛能持續跟上兩個人的節奏。超人與超人的對撞產生了肉眼可見的衝擊波，周圍的地麵和空氣都在像海浪一樣起伏。
    碎石和塵土被卷上天空。他們的速度快到常人無法捕捉，隻能聽到一連串震耳欲聾的撞擊聲和看到空氣中不斷閃現的殘影。
    “哦，天呐！哪個才是我們的克拉克？”露易斯就是這種看不清楚的常人，她此時在喬丹又一次的背負之下終於來到了這一邊。
    她是想要來提醒超人小心不義超人。
    然而。
    不義超人卻是比她提前到來。
    “老媽！喬丹！”
    伊恩回頭就看到了自己的二哥還有老媽，他的熱射線呈現大於兩百度的拐彎，始終保持著籠罩克拉克和另一個神秘的超人。
    “你這是在做什麽？”
    露易斯看到自家小兒子眼中會拐彎的兩道射線也是傻眼。
    喬丹更是震撼。
    他也有熱射線，但他根本做不到這樣的事情，這是氪星基因變異的結果？二哥的超級大腦有些無法處理眼前看到的場景信息。
    “我在當尾獸充電寶，老爹就是我的人柱力，這一次我又是MVP，都是多虧了有我，老爹才沒被另一個假老爹打成麻花。”
    “回去後你可要記得提醒老爹記住我的恩情，以後寫遺囑的時候把孤獨堡壘分給我，讓二哥少分一點家裏的氪星寶貝。”
    伊恩當著自己二哥的麵直言不諱。
    “嗨！我還在這裏站著呢！為什麽不是少分一些給喬納森？”喬丹瞪大了眼睛，他的關注點也是屬實有些讓露易斯無語。
    “你們老爹還沒死呢！你們能不能表現的孝順一點？”露易斯氣惱無比的直接拍了喬丹後腦勺兩下。
    由於距離過遠。
    她隻能是把本來該拍小兒子的那一下也拍到了喬丹的頭上。
    “……”
    喬丹無語極了。
    伊恩則還在向老媽邀功。
    “今天遇到了好多事，我是全場MVP，整個正義聯盟都該孝順我，不然這一波正義聯盟肯定要遭遇一次團滅。”
    他的語氣充滿了篤定和驕傲。
    “？？？？？？”
    露易斯也不知道該怎麽評判伊恩的發言，她隻能是保持著沉默，假裝沒聽到，目光複雜而又擔憂的看向了遠處打鬥的兩個超人。
    “會贏嗎？”
    露易斯不知道。
    “會贏的。”
    伊恩和喬丹都是很堅定。
    “我去幫爸爸！”
    喬丹也想要為克拉克做些什麽，不過，他剛想要起飛，就被露易斯拉住，成熟的老媽很清楚自家二兒子和真正的超人之間的差距。
    “其實隻要拖下去，讓那個超人體內的黃太陽能量耗盡，他就會漸漸落入下風。”伊恩屬於是把局勢看的非常明白。
    他的判斷並沒有錯。
    身處紅太陽輻射當中的不義超人也明白這一點。克拉克的凶猛拳頭擦著他的太陽穴掠過，音爆居然是能夠震碎他的耳膜。
    鮮血從耳中滲出。
    明顯是紅太陽輻射造成的持續削弱在起作用。克拉克抓住這一瞬的機會，右拳凝聚全部力量，狠狠砸向不義超人的肋下。
    ——砰！！
    這一拳終於讓不義超人悶哼一聲，他的身體被擊退撞進了一座大山。超級大腦運作間，他也是顧不得疼痛發出嘶吼飛衝而出。
    這一次，他的速度更快，力量更強。克拉克甚至來不及防禦，就被一記膝撞頂中腹部，整個人如炮彈般衝天而起。
    兩個人突破大氣層。
    直飛向太空。
    兩道藍色與紅色的殘影在一秒內對撞了數十次。
    衝擊波將雲層撕出直徑二十公裏的真空帶。伊恩的瞳孔驟然收縮，視網膜剛剛捕捉到兩人突破卡門線的尾跡。
    “該死！要丟失視野了！”伊恩在地麵上仰頭望去，金色的瞳孔鎖定著父親的身影，可隨著兩個超人的戰鬥環境越升越高。
    他的視線逐漸模糊。
    “這是假超人的詭計！”伊恩第一時間意識到了不義超人想要做什麽，他連忙飛天而起，瞬間突破音障直衝天際。
    然而。
    當他衝出大氣層時，一股窒息感驟然襲來。
    “太空也是天空的一部分！我是天空暴君，我憑什麽需要呼吸？！”伊恩咬牙切齒，試圖說服自己的身體。
    然而，他的肺顯然不打算接受這種歪理。在意識開始模糊的瞬間，他不得不調轉方向，狼狽地重新墜回大氣層內。
    大口的漂浮在雲端喘氣。
    不死不代表不會因為缺氧而昏迷。
    這一波。
    不義超人確實算準了他的短板——他故意將克拉克拖入太空，直至月球的荒蕪地表。在這裏，沒有邪門的男孩影響他和克拉克之間的戰鬥。
    紅太陽對他的影響徹底消失。
    而黃太陽的能量給克拉克的補給也已經失去了目標。伴隨著力量重新開始恢複，不義超人一拳就將克拉克砸向了就近的天體。
    ——轟隆！！！
    月球表麵炸開一朵塵埃之花。
    克拉克的身體深深嵌入月壤之中。
    環形山的岩壁在他撞擊下崩塌。他的視野模糊了一瞬，但超級恢複力讓他迅速清醒過來。他掙紮著爬起身抬頭望去。
    不義超人已經懸浮在月球上空。
    “你知道嗎，克拉克？”不義超人的聲音在真空中無法傳播，但氪星人的超級聽力仍能讓克拉克捕捉到那冰冷的語調。
    “在宇宙的真空中，沒人能聽到你的慘叫，我會讓你體麵的死去……你的孩子們，隻會記住你在麵對我時最為英勇的那些畫麵。”
    不義超人還挺會替別人考慮。
    “滋滋滋~”
    隻不過克拉克卻是用熱射線在對他進行回應。
    洶湧的紅光充斥著這片不毛之地。
    不義超人俯衝而下，硬抗住了克拉克的熱射線，拳頭瞄準克拉克的頭部，克拉克勉強翻滾避開，月表在他原先的位置炸開一個巨坑。
    不義超人這一擊。
    遠比最大當量的核彈還要可怕。克拉克再次使用熱視線激射，猩紅的光束劃破黑暗，但不義超人隻是微微偏頭就直接輕鬆躲過。
    他重新恢複了那碾壓般的強大。
    “你的攻擊太可笑了。”
    不義超人冷笑。
    “就像你不夠強大的信念一樣不值一提。”他瞬間出現在了克拉克麵前，猛地抓住克拉克的腦袋將克拉克狠狠砸向月球表麵。
    一次、兩次、三次……每一次撞擊都讓月殼震顫，塵埃如海浪般翻湧。
    “你以為靠一個孩子，就能改變一切？”
    不義超人低沉地開口，聲音仿佛從地獄深處傳來，“你太弱了，克拉克。你的軟弱讓你無法真正掌控體內那股無限的力量。”
    “你所謂的仁慈和堅守，終究敵不過我的鐵律。”不義超人一腳踩在克拉克的胸口，月塵在衝擊下如浪濤般翻湧。
    “你和其他宇宙的超人一樣，已經走到了屬於你的終局。一如既往，是我獲得了勝利。”不義超人的語氣沒有什麽高興和興奮。
    反而帶著幾分難以言喻的複雜。
    “你已經不再是超人。”克拉克的嘴角滲出血絲，在真空的寂靜中，他的聲音很是堅定，能夠被另外一個氪星人所傾聽。
    “死掉的那一個，才不配被稱之為超人。”不義超人冷冷回應，拳頭高高舉起，下一秒，他的拳頭如隕石般砸下！
    “砰——！”
    克拉克的頭顱在重擊下凹陷，月岩地表龜裂出深陷進地核的大坑。他的視線模糊了，耳中隻剩下自己血液奔湧的聲音。
    “放心，我會照顧好你的家人。”不義超人俯身，語氣平靜得可怕，再次抬起拳頭，“我會做好超人該做的一切。”
    “我的家人……不需要你來照顧！”
    克拉克企圖抵抗，然而，他的雙手被對方直接砸斷，掙紮間，他隻能是發出痛苦的嘶吼，眼看著對方的拳頭再次落向自己的頭顱。
    “砰！！”
    克拉克的頭顱又一次凹陷。
    鮮血飛濺。
    不義超人充耳不聞，繼續道：“還有那個男孩……我會調查清楚他的存在。他或許，也是該被清除的錯誤。”
    這是不義超人思考後得出的結論。
    氪星人不該是那樣的。
    沒有任何一個宇宙存在那樣的變量。
    自覺肩負著使命。
    不義超人不想要放過任何一個可能屬於外宇宙入侵的物種——即便那真是露易斯的孩子，可該被清理的錯誤就一定要被清理。
    這就是他堅持的鐵律。
    不會為了任何人而動搖。
    “上帝已死，克拉克，我們之間必須角逐出一個真正的救世主，可惜，那已經不會是你。”不義超人說著就要繼續揮拳。
    然而。
    “不許……觸碰我的孩子！！！”
    頭顱凹陷的克拉克。
    雙目驟然猩紅！
    不義超人的一句話仿佛觸碰到了他的逆鱗。
    兩道熾烈的熱射線噴湧而出，不義超人猝不及防，立刻同樣釋放熱射線對衝——兩個超人眼中猩紅的光束在真空中交織。
    爆發出刺目的光輝。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克拉克的熱射線竟在逐漸壓製不義超人！不義超人極為驚愕地發現自己的射線正被在被對方推回！
    “為什麽？”
    他大為不解。
    “你根本不知道什麽叫做責任，不知道為什麽我們被稱之為超人……所以，你才無法理解，審判和征服從來不會帶來希望！”
    克拉克在怒吼，他的視線其實早已經模糊，不過，這一刻，他的視網膜上好似在閃過無數旁人無法觀測到的畫麵。
    母親瑪莎在廚房裏烤蘋果派。
    香氣彌漫整個農場。
    喬納森站在麥田裏，向他微笑。
    露易絲在星球日報的辦公室裏，笑著遞給他一杯咖啡——還有伊恩和喬丹，為了爭奪遙控器，在沙發上進行著“殊死搏鬥”。
    這些都是過去的點點滴滴。
    是克拉克一直為止守護著的幸福。
    如今。
    它們在克拉克血液中燃燒。
    “你這樣的家夥……又怎麽配替我照顧我的家人！”克拉克的聲音在真空中無法傳遞，但不義超人卻仿佛聽到了他的怒吼。
    金色的光芒。
    在從克拉克的體內綻放。
    他的身體當中仿佛湧現出了無限的力量。
    “那是什麽！”
    不義超人震驚地看著自己的熱射線被徹底壓製，他的大腦做出了判斷，所以不得不後撤躲避，否則他知道自己的頭顱將被貫穿。
    “這不可能！”
    不義超人的臉上全是難以置信的驚愕，他看著重新站起來的克拉克，渾身沐浴著金色的光輝，傷勢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複。
    這一幕，讓不義超人大驚失色，鐵血的征服者忍不住抬頭望向宇宙，太陽並不在這一側，克拉克的黃太陽補給理應極其微弱。
    所以。
    那光芒並非來自太陽？
    “你……做了什麽？！”
    不義超人終於無法維持冷靜。
    克拉克沒有回答，他隻是緩緩抬起拳頭，金色的能量在指間流淌。那不是來自太陽的光，而是來自內心的光。
    是真正的信念。
    “這不對吧？”
    不義超人感覺思維有些短路。
    “我不需要沐浴太陽。”克拉克輕輕抬起手，掌心凝聚出一團熾熱的金色能量，“因為……我的心中一直都有太陽。”
    他周身流淌著液態黃金般的光芒。
    恍惚間。
    不義超人好像在其中看到了一個又一個的身影。那是伊恩，是喬丹，是喬納森，是露易斯，不義超人感覺還看到了許多別的身影。
    “我分明比你強那麽多！”
    不義超人的內心受到了極大的觸動，他不希望這種觸動影響自己的心境，所以也是嘶吼著，咬牙再次以恐怖的速度飛衝上前。
    他的身形碾碎了無數環形山脈。
    超越極速者。
    然而，這一次。
    克拉克的拳頭比他更快！
    “砰——！！！”
    不義超人倉促架起的防禦在接觸瞬間土崩瓦解，衝擊波貫穿軀體從後背透出，轟穿了無數環形山直入太空後又炸碎了一大片隕石帶。
    “這光芒……到底是什麽……”不義超人低頭看向自己凹陷的胸膛，克拉克發著金光的拳頭正在緩緩拿開。
    他的內髒已經碎裂了不少，可明顯對方不想要殺人，所以他也隻是受到了重傷，整個人半跪在地上表情充滿了僵硬和呆滯。
    “氪星血脈讓我們強大，但愛，才是讓我們不可戰勝的原因，你不該用我的家人威脅我。”克拉克看著不義超人。
    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又堅定。
    “這股光芒一直都在。”
    “隻是你……或許早已忘記。”
    真正的家人俠。
    從來都是超人。
    不義超人怔住了。
    他低頭看著自己破碎的身軀。
    腦海中無數畫麵閃過。
    卻又根本抓不住，他的身後是一無所有的空蕩蕩。這一刻，不義超人的眼眸變得驚慌，他融合了無數宇宙的超人力量，好似卻唯獨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
    “原來是這樣……家人……”
    不義超人抬起血肉模糊的右手，克拉克身上的陽光照耀在他慘淡的麵容上。
    男人嘶啞地重複著這個詞。
    仿佛在咀嚼某種陌生的概念。
    他慌亂的眼神重新恢複平靜。
    並且。
    迅速黯淡。
    克拉克的突然爆發，讓不義超意識到了一個可怕的事情。失去家人的自己，或許融合再多其他宇宙的超人也沒有任何意義。
    他救不了任何人。
    更救不了這個岌岌可危的多元宇宙。
    失去愛人的能力。
    已是失去未來和依托。
    也意味著他不再是真正可以解決一切問題的那個人。
    他可以審判世界。
    他可以征服一切。
    他可以成為神明。
    隻不過，卻已經永遠無法成為真正的超人。
    “殺了我吧。”
    這一刻。
    不義超人的抉擇無比果斷。
    他折斷的肋骨正在緩慢再生，像一株被鹽堿腐蝕的枯樹，“你會因此繼承我的力量，還有另外十六個超人的力量。”
    說著。
    不義超人撕開了自己的戰袍。
    克拉克的瞳孔微微收縮。他看見對方戰衣裂縫裏露出的皮膚——那裏布滿數字紋身，記錄著每個被吞噬的同位體編號。
    “我不需要你的力量。“克拉克皺起眉頭，開口進行了詢問，“但你要告訴我，你們所謂的獵殺和拯救到底是怎麽回事。”
    克拉克身上的光芒在漸漸收斂。
    並非消失。
    而是回到了身體當中。
    “有無數宇宙在接近我們的世界，至高聯盟認為多元宇宙將會被蠶食吞噬，事實上，多元宇宙本身或許也已經感受到這份危機。”不義超人並未拒絕回答，而是趴在地上一邊忍受著破碎的痛苦，一邊開口向克拉克進行回應。
    “同位體一旦死亡，宇宙就會將這個同位體的力量和潛力移交給其他個體，所有仍舊存活的個體將平分這一部分潛力。”
    “至高聯盟的目的，就是準備將所有同位體的偉力集結於一身，多元合一，然後靠著這份力量去幫助我們的宇宙抵禦其他宇宙的侵蝕。”
    不義超人的言語當中帶著幾分唏噓的味道。
    “不是平分嗎？你看起來可不像隻是平分了其他超人的力量。”超人皺起了眉頭，他早就發現不義超人強的有些太過於離譜。
    “沒錯，我們有辦法截留被獵殺者的全部潛力和力量。”說著，跪地的不義超人取下腰間的一條金屬腰帶扔給了克拉克。
    金屬腰帶內部閃爍著無數“S“標誌的虛影。
    “這個東西能夠讓多元宇宙誤判佩戴者是數量為999999的個體。”不義超人咧開自己仍舊在滲血的嘴角。
    “其他宇宙隻能分到小數點後的力量。“
    他倒是挺誠實。
    “所以，這就是我最近不明原因變強的原因嗎？分攤到了一點湯湯水水？”超人捏碎了腰帶，沒有絲毫的猶豫。
    看到這一幕。
    不義超人的目光更複雜了。
    “不，不是，那是你活過外宇宙入侵後，我們的宇宙對你進行的一種投資。”不義超人再次解答了克拉克心中的困惑。
    “投資？”
    超人還想要問什麽。
    忽然。
    他猛地看向了地球。
    “那個毀滅日！裏麵所藏著的靈魂……完全醒了！！”
    克拉克的聲音在空氣中炸裂開來，帶著前所未有的緊張與警覺。他一把抓住不義超人的肩膀，幾乎是瞬息之間便撕裂了空間。
    穿越大氣層，從月球的荒涼之地直墜地球——這一波老父親確實史詩級加強，他變得比以前還要更加強大了許多。
    他們的身影劃破雲層，如同兩顆燃燒的流星，落在城市廢墟之上。
    地麵震動，塵土飛揚，露易斯、伊恩和喬丹正站在不遠處，神情凝重。
    “怎麽回事！”露易斯高聲問道，眼神中滿是擔憂。
    “毀滅日……它不是武器。”克拉克沉聲道，“它是容器——裏麵有一個沉睡著的存在，這是伊恩之前告訴我們的事情。”
    就在他說完這句話的一瞬間。
    伊恩還沒來得及邀功。
    露易斯已經看到了被克拉克提拎在手中的不義超人。
    “抓他脖子，克拉克，抓他的脖子，使勁抓，像是你抓伊恩一樣。”老母親直接就是對克拉克進行了一波情緒過於激烈的輸出。
    “……”
    克拉克不知道為什麽。
    但他也是照做。
    “？？？？？”被提拎住了脖子的不義超人嘴角抽搐著抬頭，正對上露易絲殺氣騰騰的眼神。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
    隻不過。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
    那具早已陷入死寂的巨大毀滅日猛然睜開雙眼！
    轟隆！！
    地動山搖，整個大地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撕裂。
    “氪星後裔們啊.“
    宏偉，震撼，帶著威嚴的聲音在回蕩。原本癱倒在地的泰坦毀滅日突然直立而起，山嶽般的身軀遮天蔽日。
    它體表的青紫色皮膚正在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流淌著金紅色光芒的新生組織。
    “我是你們的神。”
    毀滅日張開了自己的巨口，喉間有恒星般的光團在旋轉，它的聲音低沉而古老，帶著不屬於這個時代的威嚴與壓迫感。
    “現在，需要你們奉獻的時候到了。”話音落下，一道金紅色的光芒從它口中噴湧而出，如潮水般席卷四周。
    “怎麽回事！？”
    克拉克隻覺體內一陣劇痛。
    金色的能量竟開始不受控製地向毀滅日的方向流動。
    “他在吸收我們的力量！”
    同樣受到影響的不義超人也是發出了驚呼。
    毀滅日的身體開始縮小。
    不再是那龐大的怪物，而是逐漸凝聚成一個人形的模樣，皮膚呈現出詭異的金紅色光澤，宛如一位來自遠古的神祇。
    “我需要一個正確的身體，需要你們的基因和力量。”
    古神低聲呢喃，
    他的話沒有得到克拉克的回應。
    不義超人好像意識到了什麽。
    “滋滋滋——！“
    他突然暴起，熱視線直射對方眼眶。然而那道足以熔穿地殼的射線，竟被毀滅日抬手接住，像吸麵條般吞入掌心。
    克拉克的金色重拳緊隨其後，卻在接觸的瞬間被吸走了全部動能。毀滅日反手扣住他的手腕，金紅色的皮膚下仿佛有星係在流轉。
    “哦，我那天賦異稟的後裔啊，如此接近於我的潛力，你可真讓我吃驚……”古神雷鳴般開口，他陶醉地深吸一口氣。
    克拉克的能量如江河入海般奔湧而出。
    “克拉克！喬丹！“
    露易絲的尖叫讓眾人回頭。隻見喬丹跪倒在地，皮膚下滲出金色霧狀物質，正被強行抽離身體。他的瞳孔不斷在閃爍著。
    像是即將斷電的台燈。
    “二哥撐住！“
    伊恩一個滑跪衝到喬丹身邊，雙手按住他的太陽穴。“褻瀆挽歌“的黑光閃過，那些被抽離的能量霧突然凝固。
    繼而倒灌回喬丹體內。
    如法炮製。
    伊恩再次隔空成功救下了自己的老爹——不要問剛才為什麽要跑，不跑顯示不出情況的緊急，反正他的技能再次立了大功。
    一切都是發生在一秒鍾的時間。
    誰也挑不出他的毛病。
    “你這邪門的小鬼！”
    金紅皮膚的古神毀滅日首次露出怒容。
    “你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他揮出卡車大小的拳頭，帶起的風壓直接犁平了百米內的地麵，並不是要砸死伊恩，而是想要和黑暗泰坦一樣彈飛伊恩。
    身處毀滅日的身體當中。
    古神當然知道這個男孩是殺不死的髒東西。
    “來吧！”
    伊恩不退反進，渾身燃起黑色火焰，準備用新獲得的“湮滅“特性硬接這擊——然而，對方的拳頭卻在距離他幾十米的時候戛然而止。
    這家夥原本暴漲的力量開始急速衰退。
    像是被某種更強大的意誌強行抽離。
    他收回了拳頭。
    “嗯？”伊恩皺眉，以為對方看穿了自己的戰術。可下一秒，他才意識到，古神毀滅日並不是為了防禦自己。
    “你為什麽在這裏！”
    毀滅日突然仰頭望天，金紅色的眼眸劇烈震顫。它體表的光芒開始不穩定地閃爍，就像和喬丹剛才一樣屬於接觸不良的燈泡。
    “不！我不要重新沉睡！“
    它發出不似人聲的嚎叫。
    聲音中帶著不甘與恐懼。
    某個半透明的金紅色靈魂正從頭頂被強行抽離，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氣息。
    “你不能這麽做！”
    這個靈魂像是要沉寂。
    伊恩眼疾手快。
    一個箭步衝上去揪住那縷靈魂。
    “你在和誰說話。”
    他順勢抬頭。
    晨曦突然刺破雲層。夢神墨菲斯懸浮在朝霞中，銀發如星河垂落。他指尖纏繞的夢境絲線正牢牢捆住伊恩手中那個掙紮的靈魂。
    “我欠你一個人情。”墨菲斯的聲音像一百個夢境同時在耳畔低語，他的語氣很冷，不過他其實是一個麵冷心熱的人。
    “現在，我還清了。”
    墨菲斯開口。
    “放屁！”
    伊恩一邊狂吸靈魂能量，一邊口齒不清地反駁，“你明明是在公報私仇！這貨當年追殺過你！我知道的！你瞞不住我！我是全知伊恩！”
    他對於墨菲斯的到來很是驚愕，不過，這並不影響他回擊對方的說辭，好不容易拿到的人情怎麽能夠讓墨菲斯如此輕易就還幹淨。
    利息呢？
    利息的利息呢？
    利息的利息的利息呢？
    “嗯？”
    不義超人踉蹌著爬起來。
    震撼地望著天空。
    “那是誰？”
    他開口詢問。
    “不知道，我兒子認識很多奇奇怪怪的家夥。”克拉克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他驚愕地發現，那些被吸走的能量正如潮水般回歸。
    毀滅日的軀殼轟然倒塌，化作一堆殘骸，徹底失去了生機，剛才被吸收的能量自然外溢，重新回歸了它們的主人。
    不過。
    不義超人這邊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克拉克身體裏在回歸著許許多多的能量。
    甚至包括不義超人被吸走的那部分也在全部湧向他的體內。金色紋路在他皮膚下瘋狂蔓延，仿佛有整個星係在血管中流淌。
    “看來宇宙已經做出了它的裁決。”
    不義超人看著自己毫無變化的手臂和身軀。
    麵無表情。
    “或許隻是被你殺死的那些超人……他們做出了他們的選擇。”克拉克沒有高興的感覺，隻是帶著認真的語氣對不義超人開口。
    兩個人的理念並不相同。
    而如今。
    誰對誰錯。
    其實也已經並不重要。
    畢竟最終的結果就擺在眼前——屬於超人的力量，尋找到了它們需要的那個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