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羲彥進屋以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房子，說家徒四壁都有些牽強，許大茂那畜生估自己沒住，估計也不怎麽打理，連窗戶都隻是紙糊的，這大冬天的，不得把人凍死呀？
    陳紅看著他嫌棄的眼神，不由抿了抿嘴，給他倒了一杯熱水後，坐到了他的身側。
    “等……等明天我去添置一點家具。”
    “你還有錢？”趙羲彥好奇道。
    “我還存了幾十塊錢沒敢花。”陳紅低著頭道。
    “你……”
    趙羲彥正打算說什麽，突然大門被敲響了。
    “誰呀？”
    陳紅喊了一句。
    “小趙，你出來一下。”張主任在門外喊道。
    “唔。”
    趙羲彥微微一愣，隨即打開了門。
    “好家夥，這才幾天不見，你怎麽又離了？”靳有為嘲笑道。
    “有事直說，沒事滾蛋，煩著呢。”趙羲彥沒好氣道。
    “欸，有氣別衝著我來呀。”
    靳有為笑罵道，“這不是你的上級領導聽說你又結婚……咳咳咳，聽說你結婚了嘛，準備給你分套房子。”
    “啥玩意？”
    趙羲彥瞪大了眼睛，“張主任，剛才你可不是這麽說的……”
    “哎呀，這不是沒轍嘛。”
    張主任無奈道，“李臨風的叔叔一查你的身份，發現你是紡織廠的廠長……這不就關注上了嘛。”
    “什麽意思？”趙羲彥皺眉道。
    “就是……就是現在他們覺得你在玩弄婦女的感情。”張主任訕訕道，“你和秦淮茹離婚後，又和張幼儀離婚了，這種情況，在四九城還是很少見的。”
    “他們投訴到了你們萬部長那裏，我和老萬也溝通了一下，他的意思是，他剛剛上任，大家都知道你是他的人，讓你起碼維持半年的婚姻關係。”
    “等會等會。”
    趙羲彥眼睛瞪得渾圓，“你再說一遍，我是誰的人？我和他萬又麟有什麽關係，我怎麽就成他的人了？”
    “這事說來話長……要不，走吧，咱們找個地方邊喝邊聊。”靳有為輕笑道，“反正這次讓你小子撿了個大便宜。”
    “嗯？”
    趙羲彥看了陳紅一眼後，跟著兩人朝門外走去。
    陳紅抿了抿嘴，找了點舊報紙開始在牆上糊了起來。
    全聚德。
    楊全仁看了一眼麵有憂慮的趙羲彥，不由歎了口氣。
    這又是犯什麽事了。
    等烤鴨和酒上了以後。
    靳有為這才無奈道，“老趙，你也知道萬部長是空降過去的，下麵沒有班底……不少人就在打他的主意。”
    “然後呢？”
    趙羲彥給兩人倒上酒。
    “然後他就拿你立威了。”
    張主任無奈道，“他提拔你為代理副部長，兼紡織廠廠長……”
    “啥玩意？副部長？”
    趙羲彥整個人都懵了。
    看來萬又麟是真的逼急了，不然也不會拿他出來做擋箭牌……不過想想也是，王輔卿在當部長的時候都討不到什麽好處，現在萬又麟空降下來，局勢怕是更加艱難了。
    “你現在雖然隻是代理，可關注你的人可不少。”靳有為苦笑道，“你這要是把婚姻當兒戲，到時候會惹出大麻煩的。”
    他娘的。
    趙羲彥嘴唇動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罵出來。
    畢竟罵出來也無濟於事，現在事情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
    “老趙，萬部長托我給你帶句話……離婚可以，但最少是三個月以後。”靳有為認真道。
    “他三個月能打開局麵？”趙羲彥驚訝道。
    “不是，他的意思是你三個月能打開局麵。”靳有為攤攤手道，“隻要你做出了成績……有東西可以堵住工業部那群老東西的嘴，別人說什麽你都可以不在乎。”
    “不是，他靠著我啊？”
    趙羲彥頓時苦了臉。
    “不然他還能靠著誰？”
    靳有為白了他一眼，“現在他就是個光杆司令……唯一可以拿得出的悍將就是你了，你不給他頂住的話，誰還能頂？”
    “我……”
    “欸，你別說你頂不住啊。”
    靳有為急忙道，“你在懷柔那地方，都能幹出這麽大的事業，現在台子給你搭好了，你還能掉鏈子不成？”
    “你們也未免太看得起我了。”趙羲彥苦笑道。
    “小趙，你覺得不覺得這事有些古怪？”張主任突然道。
    “嗯？”
    趙羲彥微微一怔，隨即才緩緩道，“好像是有些古怪……這些事未免太巧合了，他們是故意想整我呀。”
    “整你倒不至於，八成是想給你個警告。”張主任搖頭道，“他們想讓你家裏先亂起來……到時候自然沒有心思工作。”
    “嗯？”
    靳有為想了一會，也立刻反應了過來，“他們可真歹毒啊，這哪裏是衝著你來的，這明顯是衝著萬部長去的啊。”
    “這就是要當副部長的代價呀。”
    趙羲彥攤了攤手，“剛才說給我分房子，我就在琢磨……這萬部長是什麽意思，現在我想明白了，他是解決了我的後顧之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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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萬這人心思還是很縝密的。”
    張主任搖頭道，“他給你分的房子也在院子裏，就在中院……賈東旭家對麵，原來老孫頭那屋，旁邊不是還有個窩棚嘛，街道辦也一起分給你了。”
    “到時候你讓貝青來修繕一下，先在那住下再說。”
    “好。”
    趙羲彥苦笑著點點頭。
    他要是鬧起來，那八成很多人做夢都會笑醒的。
    “老趙，咱們內地你準備什麽時候開新書？”靳有為媚笑道，“你現在寫的書都連載的差不多了……”
    “明天我把稿子給你吧。”趙羲彥歎氣道。
    “唔，這麽快就有思路了？”靳有為驚喜道。
    “《射雕》的最後一部……”趙羲彥輕笑道。
    “哦，叫什麽？”靳有為急聲道。
    “《倚天屠龍記》。”
    趙羲彥說完以後，納悶的看著他，“不是，你先等會……你現在不是文化部代理部長了嘛，怎麽還管著這攤子事？”
    “你這叫什麽話？我就是統戰部部長，你也歸我管……最少你的作品是歸我管。”靳有為撇嘴道，“我可是你的禦用主編。”
    “好家夥，我隻聽說過禦用作者的，可還沒聽說過禦用總監的。”趙羲彥笑罵道。
    “說起來……你反正寫的快，要不，多連載一部？”靳有為親自給他倒上酒，“現在你可是武俠宗師，全球書迷無數，不得趁著年輕有經曆，多寫幾部作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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