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是不是太為難你了？”
    趙羲彥歎氣道，“你看你呀，又要管人事，又要管財務，還得管自己的那一畝三分地，我想想都辛苦。”
    “老宋，要不你替他分擔一下得了。”
    “廠長，你放心，我和張廠長不一樣的。”
    宋文博嚴肅道，“我小時候我老子就帶我去算過命，說我這一輩子都得勞碌，而且不勞碌的話，我就活不長久……而且我以前也當過副廠長，人事、財務、包括其他的工作，我都門清。”
    “你……”
    張鈞好懸沒氣死。
    宋文博和魏元明這兩個畜牲，平常和他稱兄道弟的，現在一旦有機會上位，那是壓根就不把他當個人看啊。
    “廠……廠長。”
    唐秋舉起了手。
    “說。”
    趙羲彥坐在了凳子上。
    “我……我也想試試。”
    唐秋躍躍欲試道，“我雖然沒有管過大廠，但人嘛，總得去嚐試不是，如果張廠長怕太累的話，不如讓我來管一段時間好了。”
    “你……”
    張鈞頓時臉都綠了。
    魏元明和宋文博也就算了，你唐秋眉清目秀的，居然也玩這種把戲？
    “老張啊，你看你的同僚們都很熱情啊。”趙羲彥歎氣道，“是哪一塊你不想管，你和我說說，我現在給你分分擔子。”
    宋文博等人聞言，皆是滿臉期待的看著張鈞。
    “廠長，或許你不太了解我。”
    張鈞認真道，“我這個人最不怕的就是辛苦，最怕的就是閑下來……我都懷疑我是個機器人，一旦閑下來就會生鏽。”
    “臥槽，這麽扯的話你都說得出來？”宋文博震驚道。
    “你滾。”
    張鈞白了他一眼後，滿臉堆笑的看著趙羲彥，“廠長，您該吃吃，該睡睡……廠裏有我呢，這宋秘書和陳主任不是和您住一個院子嘛，有什麽問題，我第一時間和她們溝通。”
    “這……這天麻煩你了吧？”趙羲彥苦笑道。
    “欸，廠長，你說的哪裏話。”
    張鈞義正言辭道，“部裏讓我下來，不是讓我吃幹飯的……他們說讓我來給你幹活的，您堂堂萬人大廠的廠長，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事，這些庶務，交給我就成。”
    “真的？”
    趙羲彥眨眨眼。
    “您把心放肚子裏。”
    張鈞拍著胸脯道，“這個季度的業績要是比上個季度低，我負全責……”
    “好。”
    趙羲彥含笑點點頭，“年前我們再開個碰頭會，要是這個季度比上個季度的業績好，我單獨給你發五百塊錢的獎金。”
    “臥槽，這就五百了？”
    魏元明驚呼道，“廠長，我也想試試……”
    “嗯嗯嗯。”
    宋文博和唐秋等人皆是猛點著腦袋。
    “你們滾成嗎？”
    張鈞差點沒把鼻子氣歪。
    “都想要獎金？”趙羲彥打趣道。
    “想要。”
    眾人齊聲大喊。
    “好，那我們玩個小遊戲怎麽樣？”趙羲彥輕笑道。
    “什麽小遊戲？”安心好奇道。
    “以小博大。”
    趙羲彥點燃一根煙，“你們出五百，我出一千……這個季度的業績要是比上個季度好，我給你們每個人在原來的基礎上，多發一千塊錢。”
    “那……那不就是兩千了？”唐秋興奮道。
    兩千？
    整個會議室瞬間要炸了。
    “對，兩千。”
    趙羲彥笑道，“不過……如果這個季度的業績比不過上個季度，你們的獎金要減半，等於說，這個季度的獎金還有五百。”
    “所有人？”宋文博急聲道。
    “不，隻針對廠長級別的領導，有沒有興趣？”趙羲彥打趣道。
    “有。”
    張鈞沉聲道，“廠長，我參加……”
    “我們也參加。”
    魏元明等人呼吸急促。
    “好。”
    趙羲彥看向了宋若蘭，“宋秘書，列個表出來……讓他們簽字畫押，然後把我的公章蓋上，放到檔案室存檔。”
    “是。”
    宋若蘭急忙應了聲。
    “兄弟姐妹們，祝你們旗開得勝。”
    趙羲彥輕笑一聲後，朝著門外走去。
    眾人看著他的背影，皆是深吸了一口氣。
    ……
    四合院。
    “喲，趙廠長，你怎麽就回來了？”張芳驚訝道。
    “他不回來他能去哪？”
    賈張氏譏諷道，“在他們廠，他這個廠長就是個擺設……別說人家副廠長了，就是一般的幹部都不搭理他的。”
    “啊？”
    張芳微微一怔，“他不是廠長嗎？”
    “廠長也分了很多種。”
    趙羲彥輕笑道，“我這個廠長，就是個蘿卜章，白領工資……廠裏的事是一概不管。”
    “還有這樣的好事？”
    張芳瞪大了眼睛。
    “傻姑娘，這是好事啊？”
    二大媽翻了個白眼道，“人家說當廠長，他也是當廠長……人家隨便賣個指標都是大幾百，隻要他靠著那點死工資過日子，這叫做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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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
    張芳頓時遲疑了。
    “不過小趙，你們紡織廠還招人嗎？”三大媽笑眯眯道，“你看你老弟天天在家裏晃蕩著，這也不像個話不是……”
    “唔。”
    趙羲彥看向了閻解曠，“你也老大不小了，讓你爹出錢給你買個指標呀。”
    “還出錢呢，他哪來的錢？”閻解曠撇嘴道。
    “你老子肯定存了錢，這想都不用想的好吧。”
    趙羲彥遞了根煙給他，“你這老大不小了，這院子裏的爺們……除了郭安和劉大龍這兩個後來的，也就你和你二哥沒媳婦了。”
    “你趕緊把工作的事弄好，到時候讓你爹媽給你娶個漂亮媳婦唄。”
    “嗨，小趙……你來評評理。”
    三大媽頗為氣憤道，“按照我的意思是，讓老三和劉墨蘭湊合著過算了，讓那丫頭把指標讓出來，我家老三去上班，她在家裏享福，這多好啊。”
    劉春蘭聽到這話，不由撇撇嘴，沒有接茬。
    雖然劉墨蘭語焉不詳，但她也知道，那丫頭八成是攀上高枝了，不然一個農村丫頭，怎麽能進廠當工人呢。
    “這事你和劉王氏說過嗎？”趙羲彥好奇道。
    “說過呀，她也去和她家丫頭說了，可劉墨蘭那丫頭死心眼，沒同意……不過，我覺得她也不是不同意，是被西院的那群娘們給帶壞了。”三大媽憤憤不平道。
    “哦，這話又怎麽說？”
    趙羲彥頓時來了興趣。
    “這不簡單嘛。”
    三大媽咬牙道，“你看西院那群娘們……除了周末，基本上都不去夫家的，既不伺候公婆，也不照顧爺們，隻知道自己掙錢自己花，這不是把風氣給弄壞了嘛。”
    她話音剛落，門外就進來了一個青年。
    “請問，易中海是住這裏嗎？”
    “唔。”
    趙羲彥和三大媽麵麵相覷。
    這家夥是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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