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阮寶兒和顏青進來的時候，白靈正抱著膝蓋，蜷縮在角落裏，而趙羲彥則躺在地板呼呼大睡。
    “唔，你們這是怎麽了？”阮寶兒好奇道。
    “他……他是變態。”白靈小聲道。
    “啊？變態？”
    顏青頓時瞪大了眼睛。
    “他……他對你做什麽了？”阮寶兒小心翼翼道。
    “啊？他對我做什麽？”白靈滿臉錯愕。
    “他沒對你做什麽，那你為什麽要罵他是變態？”顏青好奇道。
    “他喜歡男人。”
    白靈捂著嘴道，“寶兒姐……你怎麽和他這樣的人住一個院子，可把我給惡心壞了。”
    “他喜歡男人？”
    阮寶兒滿臉荒唐，“不是，你哪隻眼睛看出來他喜歡男人的？”
    “他自己和我說的。”白靈小聲道。
    “他騙你的。”
    阮寶兒沒好氣道，“他要是喜歡男人，還能有兒子啊？”
    “啊？”
    白靈微微一怔，“那他和我說他離過三次婚……”
    “這倒是真的。”
    阮寶兒歎氣道，“不過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每次離婚，都是有原因的。”
    “什麽原因？”白靈好奇道。
    “先吃餃子吧，邊吃邊說……等會餃子涼了。”顏青招呼道。
    “欸，謝謝顏青姐。”
    白靈道了句謝後，坐在了餐桌前。
    她看著那熱氣騰騰的餃子，頓時又委屈的淚水直流。
    “不是，你怎麽又哭上了？”
    阮寶兒無奈道，“你是副主任……別天天哭哭啼啼的，這要是被人看到了，還不知道怎麽說你呢。”
    “我不怕別人說。”
    白靈抹了一下眼淚道，“我就是覺得委屈，我在東北的時候……大家都對我很好，可我一回來，我爸媽不待見我，工作工作也做不好，我感覺自己很沒用。”
    “其實也沒有。”
    顏青無奈道，“你現在不是有工資了嘛，你家裏住不下……那你就搬出來住好了，你是副主任的話，工資也不少，養活自己綽綽有餘不是？”
    “嗯？”
    白靈微微一愣，“搬……搬出來住？”
    “對呀。”
    阮寶兒揉了揉她的腦袋，“你在家裏天天睡客廳像什麽話，搬出來的話……你愛幹什麽幹什麽，不至於說現在連衣服都沒件好的吧。”
    “寶兒姐，你們院子還有屋子租嗎？”白靈滿臉期待道。
    “我們院子……”
    阮寶兒有些遲疑，看向了趙羲彥。
    白靈立刻會意，上前把趙羲彥給搖醒了。
    “趙廠長，趙廠長……”
    “唔。”
    趙羲彥睜開眼後，看了她一眼，沒好氣道，“你怎麽還沒走……”
    “我……”
    白靈頓時被他噎住了。
    “小趙，白主任想在我們院子裏租套房子住。”顏青苦笑道，“她在家裏天天睡客廳……這不像回事不是？”
    “你怎麽這麽喜歡管閑事，要不讓張主任辭職，你去當街道辦主任好了。”趙羲彥無奈道。
    “去你的。”
    顏青笑罵道，“這不是看著人家白主任可憐嘛，這麽小的年紀……去東北下鄉，好不容易回來了，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
    “欸，說起來……我倒是有個辦法。”
    趙羲彥坐了起來。
    “什麽辦法？”
    阮寶兒頓時來了興趣。
    “找個男人嫁了呀。”
    趙羲彥撇嘴道，“她要是嫁了人，這不有地方住了嘛……而且還衣食無憂，這不挺好的嘛？”
    “我才不嫁人。”
    白靈怒聲道，“趙羲彥，你少看不起人……婦女都還能頂半邊天呢，我自己能養活自己，我不要爺們養。”
    “哎。”
    趙羲彥看著她，頗有些無奈道，“你這個人……心地不差，就是死要麵子，沒地方住的話，暫時住到中院的一樓好了，那裏有三間房，你選一間住，一個月房租五塊。”
    “你的房子？”白靈秀眉緊蹙。
    “不是，我前妻的。”趙羲彥撇嘴道。
    “啊？”
    白靈滿臉古怪，“你到底有幾個前妻啊？”
    “兩個呀，我不是跟你說過，我離了三次婚嗎？”
    趙羲彥點燃了一根煙。
    “不是，你先等等。”
    白靈苦笑道，“你前妻的房子……你還能做的了主？”
    “我說我要做主了嗎？這不是還有阮寶兒和顏青嘛，你讓她們去給你說說好話不就成了嘛。”趙羲彥斜眼道。
    “哦。”
    白靈頓時恍然，滿臉期待的看著阮寶兒和顏青。
    “行了，先吃餃子吧，吃了以後……我帶你去看看地方。”阮寶兒苦笑道。
    “欸，謝謝寶兒姐。”
    白靈急忙坐在了餐桌前，夾起一個餃子咬了一口後，頓時瞪大了眼睛，“牛肉芹菜的？”
    “唔，你吃出來了？”顏青笑道。
    “這……這時節，怎麽還有芹菜呢？”白靈驚呼道。
    “不是，你怎麽這麽多話啊？”
    趙羲彥無奈道，“有的吃就吃唄，再問東問西的，把你給丟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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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白靈看了他一眼，又委屈巴巴的開始吃餃子。
    不過餃子實在是太好吃了，而且沾點辣椒醬以後，更是讓她差點沒把舌頭給吞下去。
    “來，試試這兩件大衣。”
    阮寶兒遞了一張紙巾給她後，拍了拍身側的衣服。
    “寶兒姐，我買不起新衣服……”白靈有些不好意思道。
    “這不是新衣服，是我去年穿過的。”
    阮寶兒笑道，“你拿去穿吧，我不要你的錢……”
    “你少騙我，這衣服還這麽新，而且一看就是友誼商店買的。”白靈搖頭道。
    “唔，你還去過友誼商店？你有外匯券？”趙羲彥好奇道。
    “沒。”
    白靈歎了口氣，“我剛回京的時候，方景硬要拉著我去……所以我們去友誼商店看了一圈。”
    “哦，買了什麽？”趙羲彥微微挑眉。
    “買？”
    白靈滿臉荒唐，“且不說外匯券有多貴……就是那裏麵的東西，我們也沒一樣買得起的好吧。”
    “不是，那你們不買東西，去逛什麽？”趙羲彥蛋疼道。
    如果說這年頭的銷售員瞧不起人是常態，那友誼商店的銷售員，眼珠子都是長在腦門上的，你進去瞎逛不買東西，他們白眼能翻到天上去。
    “不買東西就不能逛了嗎？長長見識不行啊。”白靈理直氣壯道。
    “唔，這也不是不行。”
    趙羲彥搖頭道，“除了百貨商店……還去了哪裏？”
    “莫斯科餐廳。”
    “唔。”
    趙羲彥等人皆是瞪大了眼睛。
    老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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