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當時就和你們說了，四九城的日子不是這麽好過的，你們不相信我。”秦淮茹嗔怪道。
    “其實也不是。”
    秦鐵柱掏出了一包皺巴巴的大前門，小心翼翼的拆了一根，遞給了趙羲彥。
    “行了，抽小趙的吧。”
    秦淮茹歎了口氣，從趙羲彥口袋裏掏出了一包煙，丟給了他。
    “欸。”
    秦鐵柱把大前門收好後，無奈道，“我們前些日子去看了秦和秦平兩兄弟……他們的日子就過的很不錯。”
    “哦，怎麽說？”趙羲彥詫異道。
    “姑爺，你別逗著我們玩了。”
    秦大嫂無奈道，“他們兩兄弟的兄弟都是你安排的，你難道不知道嗎？而且他們的婆娘，也都有單位……出行都騎著自行車，衣服也沒有補丁，那才是城裏人好吧。”
    “我安排的？”
    趙羲彥眨眨眼，頗有些驚訝。
    “就是上次……上次張廠長來我們家裏吃飯的時候，他知道我是你妹子，問我家裏有沒有什麽困難。”
    秦京茹有些不好意思道，“我順嘴提了一句，他就把我嫂嫂都安排了。”
    “張誌臣啊？”
    趙羲彥詫異道，“不是，這什麽時候的事，他怎麽沒跟我說呢？”
    “這點小事，他和你提來幹什麽？等會你還以為他和你邀功呢。”安心笑罵道，“這事是他們兩個都還沒去昌平之前辦的，都好幾年了……”
    “哦，是嗎？”
    趙羲彥搖搖頭後，看向了秦農，“行了，你們別在化工廠待著了，去紡織廠吧，兩人都去……安心，你給他們辦一下。”
    “欸。”
    安心應了一聲。
    “妹夫，其實……隻要你和魏廠長打個招呼就成。”秦農小聲道。
    “這怎麽打招呼？”
    林鹿笑罵道，“人家替他出氣，這話都已經說出去了……你還要魏元明把話收回去啊？那廠長的威信還要不要了？”
    “啊？”
    眾人大驚。
    他們還真沒想到這茬。
    “行了，紡織廠現在效益不錯，你們兩人認真幹……安心不會和你們計較的，當然，你們也別打著秦淮茹的招牌招搖過市，她那人眼裏可揉不得沙子的。”趙羲彥輕笑道。
    “欸。”
    秦農和秦民猛點著腦袋。
    “至於大嫂和二嫂……”
    趙羲彥沉思了一下，才開口道，“我倒是有個好去處……三十塊錢一個月，不過你們嘴要嚴。”
    “姑爺，你放心，我們什麽苦都能吃，而且不多說一句話。”秦大嫂立刻道。
    “對對對，我們誰也不會說的，自己的爺們都不說。”秦二嫂也急忙道。
    “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
    趙羲彥搖頭道，“我和張幼儀有個孩子，陳紅現在肚子也大了……我們都要上班，所以孩子不在這裏養，剛好，婁曉娥也有孩子，所以她們買了個宅子，專門養孩子的。”
    “現在那裏有四個阿姨在照顧，加上你們兩就是六個人，你們也知道，孩子嘛，給外人照顧始終還是不放心，所以想請你們兩也一起去。”
    “好好好。”
    秦母急忙道，“姑爺，我和你爸也沒什麽事，我們也去……不要工資。”
    “不是這麽一回事。”
    趙羲彥悠悠道，“這院子裏的娘們，爺們大半都不在四九城……所以她們的孩子，多半也是放過去一起帶，所以這是一份工作，不是人情。”
    “姑爺，你放心，我絕對把孩子當親生的一樣養著。”秦大嫂立刻道。
    “秦姐在四九城也沒個親人，有你們在，她也放心不是。”
    趙羲彥笑道，“每個月秦姐按時給你們結工資……一個人三十塊錢，這份工資跟著工廠的工資調整，如果工廠的工資漲了，你們的工資也會跟著漲。”
    “現在孩子還小，雖然他們的外婆在照顧，但是他們的外公都還是有工作的，所以最好是你們能輪流住在那裏，半個月輪一次班。”
    他其實也有些擔心，畢竟是自己的孩子，萬一被人虐待什麽的，這麽小也不會說話，沒個人看著也不行不是？
    “成，你說什麽就是什麽。”秦二嫂滿口答應。
    “嗯。”
    趙羲彥點點頭，指著牆角道，“等會你們走的時候，推兩輛自行車走……北池子大街隔你們那可不近，騎著車去上班會好一點。”
    “這……這還跟配車的啊？”秦民結結巴巴道。
    啪！
    秦二嫂直接一巴掌拍到了他的腦袋上。
    “不會說話就閉嘴。”
    “欸。”
    秦民立刻把頭低了下去。
    “至於你們……”
    趙羲彥看向了秦鐵柱和秦母，“每個月讓秦姐給你們拿生活費吧，二十塊錢一個……加上三節兩壽，一人一年給個三百塊錢吧。”
    “三百？”
    秦鐵柱等人皆是渾身一顫。
    兩個人一起，那豈不就是六百塊錢一年？
    “小趙，我……”
    秦淮茹正想開口，卻被趙羲彥給攔住了。
    “行了，你聽說你爹病了，你不也擔心的整夜整夜的睡不著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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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羲彥笑罵道，“他們對我不怎麽樣……但是對你還是不錯的吧？起碼你在他們麵前沒受過什麽委屈不是？”
    “你爹都多大年紀了？六十多了吧？他能活幾年啊，趁著現在活著的時候多孝順孝順，總比他死了以後在墳前燒香要強不是？”
    “嗯。”
    秦淮茹抹了一把眼淚，“你是當家的，我聽你的。”
    “嗯。”
    趙羲彥點點頭，看了一眼手表，“這都中午了，做飯吧，等吃過中飯……張幼儀、婁曉娥，你們帶著秦大嫂和秦二嫂去看看地方。”
    “好。”
    眾人應了一聲後，朝著廚房走去。
    秦鐵柱等人看著趙羲彥，皆是低頭抹淚。
    一個多小時後。
    三個老爺們喝的酩酊大醉。
    沒轍，秦淮茹隻好讓安心他們把人送回去，畢竟這大雪天的，幾個娘們哪扶得動老爺們啊。
    趙羲彥也喝了不少，躺在書房睡覺。
    其他人則嘰嘰喳喳的在那聊天看電視。
    等他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
    “喲，睡醒了？”劉嵐打趣道。
    “唔，你怎麽也來了？”趙羲彥驚喜道。
    “哼，我能不來嗎？”
    劉嵐沒好氣道，“不是說把孩子放我那養的嘛，怎麽還換地方了？”
    “嗐，這事說起來話就長了。”
    趙羲彥點燃了一根煙後，開始和她說起了利害關係。
    劉嵐聞言，沉默了半晌才開口道，“那我也住過去吧……反正你現在也沒什麽生意。”
    “你？”
    趙羲彥驚訝的看著他。
    “我得去看著孩子啊。”
    劉嵐正色道，“說句不好聽的，秦姐的大嫂和二嫂……那也是外人，隻有我們自己看著才放心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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