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羲彥，你……”
    “你什麽你？”
    趙羲彥皺眉道，“孟部長，你是副部長是吧？那不巧了嘛，我們秦廠長也是副部長……怎麽著？想以權壓人啊？來，壓我一個試試。”
    “嘶。”
    劉光奇等人瞪大了眼睛。
    這……秦愛華什麽時候當副部長了？怎麽都沒聽到通知呢？
    “好好好。”
    孟岩石氣極反笑，“都說你趙羲彥猖狂，我現在總算是見識到了……行，那咱們回廠裏的會議室說話。”
    “回你大爺啊。”
    趙羲彥敲了敲自己手腕上的手表，“現在是放假期間……我們廠有規矩，放假期間，閑雜人等不許入內，你有本事你翻牆進去好了。”
    “你……”
    孟岩石被氣的渾身發抖。
    “咳咳咳。”
    一陣咳嗽響起，萬又麟帶著幾個人走了進來，“趙廠長……部委開會，現在出發。”
    “喏，這才是正兒八經談事情的樣子。”趙羲彥斜眼道，“這廠裏都放假了，還動不動廠裏的會議室開會……你以為你是誰啊？軋鋼廠是你開的是怎麽？”
    他丟下一句話後，朝著門外走去。
    李為民和秦愛華一言不發的跟著他出了門，孟岩石氣的臉都綠了。
    好半晌。
    院子裏的人才回過神來。
    “剛才……那個是部委副部長？”賈張氏結結巴巴道。
    “不是副部長，是第一副部長……除了部長他最大。”劉光奇撇嘴道。
    “嘶。”
    劉大龍倒吸了一口涼氣，“趙羲彥這是不想活了……和副部長這麽說話？”
    “其實……他認慫也沒用。”
    劉光奇頗為惆悵道，“你們聽到孟岩石那句話沒有……他說趙羲彥的問題很大，我估計，趙羲彥這個副廠長是當不成了。”
    “不是，問題很大……隻是副廠長當不成？”劉海中皺眉道。
    “爸，你不懂。”
    劉光奇搖頭道，“你也認識趙羲彥快小十年了……他是什麽人，你難道不清楚嗎？貪汙受賄，他不敢，買賣指標，他也不敢，你說他能有多大的問題？”
    “這……”
    易中海遲疑了一下，“那孟部長說趙羲彥的問題很大。”
    “那要看你怎麽想了。”
    劉光奇撇嘴道，“趙羲彥在廠裏是什麽地位？副廠長……他有什麽用嗎？沒什麽用，三天兩頭就躺在家裏睡大覺，也不去上班。”
    “李為民不管他，秦愛華也不搭理他，你說他做錯了嘛？那肯定做錯了呀，那這問題大嗎？站在廠裏的角度來說，屁事都不算，他們巴不得趙羲彥不去都好。”
    “不是，那孟部長……為什麽這麽說？”傻柱納悶道。
    “那是因為孟部長要搞他。”
    劉光奇搖頭道，“看到那陳秋南沒有……他就是來替代趙羲彥的，趙羲彥為什麽生氣？因為他也知道那是孟岩石喊來替代他的。”
    “秦愛華和李為民為什麽生氣？那是因為趙羲彥雖然不管事，但起碼占了個位子，而且也沒什麽威脅，但是陳秋南就不同了，那小子可是有後台的。”
    “哦。”
    眾人頓時恍然大悟。
    剛剛出門的秦淮茹聽著他的分析，不由長歎了一口氣。
    她們都不明白，為什麽劉光奇分析這種事，每次都能分析的頭頭是道，好像真的似的。
    ……
    工業部。
    會議室。
    趙羲彥靠在椅子上，坐在了萬又麟的左手邊，李為民和秦愛華坐在了他的身側，而右邊則坐著孟岩石和陳秋南。
    至於黃公略等人，都坐在另外一邊，保持著觀望的態度。
    “老孟，你這事可做的不對啊。”萬又麟端著茶杯抿了一口，沉聲道，“你這是突然襲擊，都不和部委商量……就任命了陳秋南當副廠長。”
    “部長，我已經打了好幾份報告上去，說了趙羲彥的問題……而且我也去廠裏走訪了。”
    孟岩石正色道，“趙羲彥在軋鋼廠，遲到早退幾乎是常態，而且他也是第一個把公車開回家的，導致廠裏的幹部有樣學樣。”
    “現在軋鋼廠的業績蒸蒸日上，我也很高興，所以我對所有幹部都做了調查，其他人都為了軋鋼廠做出了很大的貢獻，唯獨他趙羲彥，沒有任何建樹。”
    “你……”
    萬又麟臉色一變，“李為民、秦愛華做的報告你看了沒有？現在廠裏的很多事，都是趙羲彥主導的。”
    “部長，我也是幹部。”
    孟岩石認真道，“他們想要的，就是軋鋼廠鐵板一塊……這並不符合部委的要求，他們財務基本上不和部委溝通，這是犯錯誤。”
    “而且我問了，這是趙羲彥要求的，他趙羲彥就是李為民和秦愛華他們用來頂缸的。”
    “你……”
    李為民剛想說什麽，卻被趙羲彥攔住了。
    “孟部長，繼續說……”
    “好。”
    孟岩石沉聲道，“趙廠長，誰給你權利發獎金的……你們廠長級別的，一人發一千的獎金，你知道現在多人一個月工資才隻有十多塊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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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你給李為民批的提成我也看了，他李為民一年下來，光是提成就拿了一兩萬，你想幹什麽？”
    “說的都對，我也應該承擔責任，我辭職好了。”
    趙羲彥輕笑道，“不過現在獎金已經發下去了……秦廠長，收假發通知，說部委不滿意我們的決策，所有獎金從大家工資裏扣，扣滿為止。”
    “不行。”
    幾乎所有人都喊了起來。
    “哦，怎麽不行？”
    趙羲彥看著孟岩石微微挑眉，“你不是覺得我發的多嘛，那收回來，交到部裏不就行了嘛。”
    “你這是偷換概念。”
    孟岩石狠狠的拍了桌子，“獎金發下去，那就是發下去了……你要是把獎金收回來，那廠裏的工人你去安撫啊？”
    “你神經病啊，我他媽連副廠長都不是了，我去安撫什麽……你不是找了個副廠長嘛，讓他去好了。”趙羲彥斜眼道。
    “孟部長，這可不行啊。”
    陳秋南汗都下來了，“我要是去幹這事……那些工人非吃了我不可。”
    撲哧！
    眾人皆是笑了起來。
    這小子還挺機靈。
    孟岩石看了他一眼，沉聲道，“趙羲彥同誌……廠裏的事你就不要管了，這樣吧，軋鋼廠三食堂缺了個主任，你年後去當食堂主任吧。”
    食堂主任？
    萬又麟等人皆是嘴角抽搐了一下。
    這老小子，是不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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