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還沒從剛才的震驚中緩過神，記者們便闖進來，閃光燈刺眼。
    馬坤直起腰，臉上重新掛上惡毒的笑，像看小醜表演一般盯著林頌和梁悅寧。
    “我不管你們用的什麽方式偽造證據，但是你們做的髒事藏不住！今天注定要你們身敗名裂！”
    馬坤衝上台，把自己的電腦連接上大屏，大屏幕上立刻彈出知名醫學論壇的實時彈幕，滿屏都是“蕩婦靠睡人拿項目”“數據全是造假的破爛”等不堪入目的辱罵。
    還沒等其他人從那刺眼的詞條中緩過神，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便走上台。
    馬坤介紹道：“這位，就是ai領域的權威專家，張天樞教授！接下來將由他作證，梁氏集團的數據造假！”
    張天樞對台下鞠一躬，隨後看向梁悅寧，義憤填膺道：“梁小姐，我平生最痛恨學術造假的人，沒想到堂堂梁家，居然也出了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居然抄襲天穹研究院的成果，還堂而皇之地來這裏招搖撞騙！真當我們這些人都是瞎了眼的傻子？”
    馬坤瞅準時機，調出兩篇論文對比，投影在大屏幕上。
    “大家看！這就是證據！”馬坤喊道。
    嘩！
    現場瞬間炸開鍋，十二位投資人也麵露厭惡，甚至台下有人朝梁悅寧和林頌的方向吐口水。
    “天呐！居然是真的！梁家真的造假了！”
    “兩個論文對比，一目了然！沒想到梁家居然也做這樣的事情，真是該死！”
    “就是！這怎麽說也是醫療產品，是救命的東西啊，這都能造假！簡直太可惡了！”
    “這種產品就不應該問世，這種卑鄙無恥的人，就不應該活著！快滾出去！”
    “滾出去！滾出去！”
    其他人的情緒成功被調動起來，紛紛呐喊著讓梁悅寧離開。
    梁悅寧慌亂無措地躲閃著扔上來的瓶瓶罐罐，茫然無措的大眼睛始終盯著林頌，好似那是她的救命稻草。
    投資人中，陳董麵色凝重，但並沒有說話。
    戴著翡翠扳指的中年人則眼裏容不得沙子，怒道：“趕緊下去！你這樣的人和企業，是不會得到我們瑞圖資本投資的！”
    紮著髒辮的年輕人輕佻地吹一聲口哨：“梁小姐，私下你來找我，我可以給你個機會！”
    見現場再次陷入混亂，許鴻飛重新露出得意的奸笑：“梁家，翻不了身了！”
    萬鍾傑敬佩不已地說道：“許哥，你這招真不錯，梁悅寧哪裏經曆過這種場麵，肯定崩潰了。”
    唐文秀眯眼望著台上，哼道：“那個林頌還真忠心，幫了薑語寒又幫梁悅寧！”
    許鴻飛忽然眯起眼眸，望著林頌仍舊氣定神閑的樣子：“林頌倒是出乎我的預料了，他的臨場反應，比梁悅寧強不少，難道他……是我們想簡單了？”
    “放心吧，林頌就是個小白臉，沒什麽特別的，薑語寒雖然討厭，但是她的商業能力確實沒的說，林頌跟在薑語寒身邊久了，自然也就學到一些。”唐文秀說道。
    許鴻飛鬆一口氣，剛剛提起來的疑心瞬間放下：“原來是這樣，那我倒要好好看看，他學到了多少，今天這種情況，他又要怎麽解決！”
    萬鍾傑敏銳地察覺到許鴻飛對林頌的態度不好，眼珠一轉，說道：“許少和這個人有過節？”
    “過節算不上，我隻是想弄死他罷了。”許鴻飛惡狠狠地說。
    萬鍾傑會心一笑，萬家和唐家的地位相仿，自然也需要攀附更高一層的許家。
    “許少放心，等路演結束，我幫許少完成這個願望。”萬鍾傑打包票道。
    台上，麵對群情激憤，梁悅寧躲在林頌後身後。
    林頌則始終氣定神閑，注視著張天樞，開口道：“張教授，你確定列舉出來的這份資料是完整的資料？還是說，你被某些狗東西喂了屎，腦子傻了！”
    “你！”張天樞險些一口氣沒上來，“年輕人，說話要有禮貌！”
    林頌冷笑一聲，從梁悅寧的手包裏取出一個加密硬盤，插入電腦。
    “讓開！”
    林頌推開站在講台邊的馬坤，把電腦放上去，連接大屏，大屏上立刻浮現出完整的算法開發日誌，從初始代碼編寫到反複調試的過程都清晰記錄。
    “我們的算法在十年前就開始立項，而你們所呈現的論文發表時間，比我們的要晚整整三年。”    隨著證據一一呈現，原本喧鬧的會場再次安靜下來。
    “我去！居然還有反轉！”
    “很明顯是雙方爭鬥啊，又冤枉梁家了！我這嘴真欠！腦子真蠢！”
    “咱們還是先別說話了，看到最後再說吧！”
    觀眾們紛紛閉口不言，臉上充斥著期待與愧疚。
    投資人中，陳董眉頭舒展，露出放心的笑意，但仍舊沒說話，默默看著。
    中年投資人轉動著翡翠扳指，為自己之前的言行感到羞愧，同時也被勾起興趣，不再隨便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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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紮著髒辮的年輕人始終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雙手抱懷，凝望著躲在林頌身後的梁悅寧，眼神閃著異樣的光彩，不知道在想什麽。
    唐文秀盯著大屏上列舉的證據和代碼，目瞪口呆：“不是吧！他們準備這麽充分？！我怎麽忽然感覺，我們的每一次攻擊都被預測了！”
    “我也有這種感覺，梁氏集團隻是在按照順序出牌，隻不過之前梁悅寧做棋手頂不住，所以才會失敗。”萬鍾傑同樣滿臉震驚的說道。
    許鴻飛咬牙切齒，他自然也是意識到了，可已經進行到現在，當然不可能收手：“我管他是不是早有準備，最後的殺手鐧還沒用，我不信梁家能全贏！”
    台上，盯著大屏幕上的鐵證，張天樞瞠目結舌，與此同時他心頭一沉，意識到自己的名聲完了！
    林頌顯然也沒想放過他，立刻把矛頭對準他：“張教授，你是ai領域的專家，這些東西看得懂吧？”
    “你拿出造假的證據來誣陷別人，這難道就是專家的風骨和作風？還是說錢砸得太狠了，你拒絕不了？”林頌言辭如刀，一字一句，深深刺入張天樞的心髒。
    張天樞渾身發抖，麵色慘白，一時間懊悔、憤怒、愧疚等等諸多情緒，全部湧上心頭。
    “噗！”
    最終，張天樞一口血噴出來，一頭栽倒在台上。
    梁悅寧嚇得驚呼一聲，緊緊抓住林頌的衣服，更緊貼地藏在他身後。
    不知不覺間，林頌的後背，能夠帶給她無與倫比的安全感。
    保安和醫護人員急匆匆地上來把張天樞帶走。
    馬坤臉色鐵青，瞟一眼台下同樣麵色不好看的許鴻飛，意識到不能就這麽退縮，當即暴跳如雷，指著梁悅寧，罵道：“你個臭彪子！你們少在這狡辯！湘雅醫院的檢測數據肯定是假的！”
    然而，諸多證據擺在眼前，他的質問是那麽蒼白無力。
    就連花錢請來的記者，都紛紛垂下攝像機。
    眼見計劃就要破產，得不到許鴻飛的賞識，科遠醫療就活不下去，馬坤再次如瘋狗般咆哮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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