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站在一起，就像一幅漂亮的畫。
    高幸靜靜看著，然後目光不自覺旁落在江明煦身上。
    江明煦正磨牙，內心正非常以及特別無語的吐槽，為什麽總有人用愛情玷汙他們可貴的友情呢！
    這時，班主任老金頭胳膊裏夾著課本進來。
    瞧見班裏鬧騰騰、地上亂糟糟，本想發火的，一瞧見林蕩頓時喜笑顏開。
    他今年運勢極好，學校不僅把林蕩分到他班裏，現在還出來一個央音的苗子。
    其他班老師羨慕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他今年的獎金妥妥的。
    “好了好了，上課上課。”
    老金頭一聲令下，大家各歸各位。
    盛風輕咳兩聲，不自然地往後退一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林蕩晃了兩下額前的發絲，坐在她身邊的位置。
    老金頭先是把林蕩和盛風誇了一通，又提到這次期中考試。
    “剛開學我就說過，這次期中考試進步前三的小組都有獎，現在我宣布一下獲獎的小組。”
    “第一名是……”
    老金頭故意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底下隱隱期待的同學。
    盛風和江明煦他們也緊張起來，雖然不在乎什麽獎品，但這涉及到顏麵！
    而且他們算過的，他們組相比較月考進步的分並不低，這次前三應該有他們。
    老金頭緩緩開口，“這次盛風所在的學習小組組員共進步一百四十分，位列第一。”
    聽到這話，江明煦激動地用拳頭砸了下高幸的肩頭，“咱們第一！進步第一！”
    高幸被他砸得咳嗽一聲，隨他一起揚起笑容，“嗯。”
    盛風捏緊試卷的手也緩緩鬆開，撫平褶皺。
    她偏頭看林蕩，發現林蕩也正看她。
    老金頭還在台上講話，盛風抽出一張草稿紙在上麵寫了一句話，推到他那邊。
    林蕩低頭，看到上麵的內容：
    【放學慶祝一下？】
    林蕩拿起筆，在上麵回複：【好。】
    盛風微微抿笑。
    接著老金頭在台上宣布了進步第二第三的小組，各進步了一百一十分和八十分。
    老金頭要宣布獎品的時候，王強舉手，“老師，我覺得這不公平！”
    老金頭不解，“哪裏不公平了？”
    王強站起身，“盛風他們組有林蕩帶，還有高幸幫，想提高成績比我們容易太多了！”
    江明煦語氣很不爽，“妹的，我們要是不學，成績能提高嗎，而且老師一開始分組的時候你不反對，現在成績出來你開始反對了。”
    “你敢說要是沒林蕩和高幸，你們組能提高得這麽快！”
    眼看兩人要吵起來，老金頭用黑板擦拍了拍桌麵，“都安靜，都坐下。”
    王強回頭瞪了眼江明煦，江明煦也回瞪他一眼。
    老金頭開口，“學習小組成立的時候，每個小組的總分合計在一起都是一樣的，而且每個小組都有學習差的同學，也有學習好的同學，相當於每個小組都在同一起跑線上，不存在什麽不公平，至於林蕩……”他扯扯嘴角，“他整體成績退了十分，要不是他，江明煦這一組總體提分是一百五十分的。”
    “啊？”
    “林蕩居然拖後腿？”
    底下議論紛紛。
    “他的英語，確實差的一塌糊塗。”
    “他的心思都在理科上，英語和語文一直很爛……”
    但誰讓人家保送了呢，再爛人家也不用在意。
    老金頭，“雖然林蕩的其他科目穩定，但整體分拖了小組後腿，所以不存在你說的那種情況。”
    王強語噎，他也沒想到林蕩是小組裏掉分的那一個。
    盛風側身，朝林蕩伸手，很小聲的，“你的英語試卷讓我看看。”
    前兩個月心思都在競賽上，沒複習過英語，林蕩當然考得很差勁了。
    他用手臂壓住，然後趴在上麵。
    意思很明顯，不給看。
    江明煦扭過身，“蕩哥，沒想到啊，居然是在拖小組後腿！”
    趁老金頭沒看這邊，她伸手過去搶卷子，林蕩壓著不給。
    “給我看看，我看你錯哪了。”
    盛風要。
    林蕩不給，英語試卷就是他的臉麵，“下次我好好考。”
    江明煦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給她透風，“盛風，蕩哥怕癢。”
    盛風視線下落，然後眯了眯眼，伸手去戳他的胳肢窩。
    林蕩一個激靈，瞬間坐起身，盛風得逞地把卷子抽走。
    八十分。
    盛風滿頭黑線。
    甚至沒及格。
    林蕩把書砸在江明煦那張賤笑的臉上。
    其他人沒看到他們後排的小動作，王強還在據理力爭。
    “那高幸，她分明不是他們組的，卻總跟他們組一起學習！”
    他們五個人總是一起上下學，其他人都知道。
    這時，在課堂上不怎麽說話的高幸出聲，“我想跟誰在一起學習是我的自由，你無權過問，而且……”她看著對方，“我認為你沒人帶、沒人幫，是你自己的問題，總不能因為別人進步太大，就反而責怪別人太努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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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聲音又溫又輕的，卻諷得王強臉色青白。
    江明煦當場拍手起哄，被老金頭一個粉筆頭砸過去。
    看王強噎得說不出話，老金頭又問其他同學，“你們對於前三名還有異議嗎？”
    同學都搖頭。
    於是老金頭宣布了前三名的獎品。
    第一名是四張遊樂園的門票，第二名是每人一個保溫杯，第三名則是每人一個筆記本。
    高幸依舊是班裏的第一名，老金頭讓她三個獎品可以任選其一，她毫不猶豫選了遊樂場的門票。
    江明煦嘿嘿笑起來，這樣五個人就能一起去玩了。
    最後老金頭又說了元旦晚會的事。
    以往元旦晚會是由各個班自行慶祝的，但由於去年某班發生火災，所以學校決定今年在大禮堂統一舉辦元旦晚會，要求各個年級出四個節目。
    而剛拿過鋼琴比賽大獎的盛風首當其衝，老金頭不給她拒絕的機會，讓她負責其中一個節目。
    放學後，高幸和盛風並排走，林蕩三人跟在她們後邊。
    桐市十二月中旬的天已經開始冷了。
    梧桐葉枯黃的掛在枝頭，將路燈的顏色蓋了去。
    盛風把手插在棉服口袋裏，歪頭跟高幸正商量著哪天遊樂園，以及元旦搞什麽節目。
    校門口忽然有人用蹩腳的中文喊了聲：
    “粥粥baby！”
    正是放學高峰期，校門口人山人海。
    其中一個身著卡其色長款風衣，拎著行李箱的外國帥哥十分亮眼。
    然後眾人看到這位身高腿長金發碧眼的帥哥，直衝盛風跑過去，然後一把將懵逼的盛風擁入懷中。
    江明彥和高幸麵麵相覷。
    江明煦見過這人照片，當即“臥槽”了聲，“我記得這是盛風的網戀對象！”
    江明彥和高幸下意識地側身看林蕩。
    林蕩唇角緊抿直至泛白，盯著那個男人的眼神沉得似冰。
    他像是陡然被拋進一個看不見底的空洞，紛雜的情緒將他緊緊裹得喘不上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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