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風唇角染笑，即便沒有看到他們玩鬧的場景，也能想象到沈楠和林青嵐恩愛的畫麵。
    林蕩伸出雙手捂住她的耳朵，盛風不解的看他，他彎唇，“少兒不宜。”
    盛風臉頰上一陣燙意，把他的手拿開，同樣壓低聲音，“你就不是少兒了？”
    另外兩個人打情罵俏，這兩個人在黑暗中偷偷摸摸。
    林蕩忍笑，“我比你大一點，照顧鄰居妹妹是應該的。”
    盛風無語，“我跟你生日差不了幾天。”
    她是知道他生日的，林蕩的生日就是元旦那天，他是新年那天出生的。
    林蕩低沉的聲音“嗯”了一聲，“我知道你的，你晚我出生五天。”
    然後掌心落在她發頂按了按，“晚五天，我也是你哥哥。”
    他逗她，“叫哥哥，哥哥給你買好吃的。”
    盛風抬腳踹他，林蕩站著不動，由她踹。
    忽然沈楠和林青嵐那邊來了句：
    “我好像聽到什麽動靜。”
    盛風和林蕩相視一眼，兩人不約而同地伸手，捂住對方的嘴巴。
    有那麽一瞬間，兩人距離近到能聽到彼此的心跳，或者更近，近到連血液流動的聲音都能聽到。
    掌心下，他的唇瓣似乎輕輕抿了下。
    擦過她的掌心時，像羽毛輕輕的撩動。
    有點癢。
    盛風卻不敢動。
    生怕彼此衣物摩擦的聲音引起沈楠的注意。
    林蕩眼睫低垂，喉結微不可察地滑動著，心跳將近震耳。
    她的唇瓣，好軟啊。
    沈楠確定自己沒聽錯，正要過去看，林青嵐說了句，“讓浪浪去看看吧，那邊風大，你別吹感冒了。”
    沈楠停下腳步，朝浪浪打了個手勢。
    接到沈楠指令的浪浪馬上搖起尾巴，氣勢洶洶地跑過去。
    隻是拐到那個黑暗的角落，它整隻狗像是愣了下，歪著大腦袋看那道頎長的背影，再看下麵的四隻腳。
    尾巴都不搖了。
    浪浪：啊哈？
    盛風根本不敢抬頭，也不知道心虛個什麽勁兒，隻覺得心髒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
    浪浪肯定會叫出聲的！
    然而，浪浪在看到林蕩垂下的那隻手打出的手勢後，當作沒看見似的，馬上搖著尾巴又回去了。
    緊接著，傳來林青嵐的聲音，“我就說你聽錯了吧，你這職業病越來越嚴重了。”
    沈楠還在自我懷疑，“我真聽錯了嗎……”
    “走了走了。”
    林青嵐一隻肩扛著被子，一隻手牽沈楠，回頭喊了聲，“浪浪跟上。”
    浪浪歪著大腦袋看了眼漆黑的拐角，屁顛屁顛地跟上去。
    沒看見，沒看見，俺啥也沒看見。
    天台重新恢複寂靜。
    盛風輕輕鬆了一口氣，捂住彼此嘴巴的手都落下來，垂在身側蜷縮在一起。
    “他們應該走了。”
    盛風說。
    他的唇距離她的眉心好近，約莫一枚硬幣的距離，又或許沒那麽近。
    但她不敢用眼丈量，隻覺得那道氣息異常灼熱而清晰。
    林蕩沒有出聲，保持著將她幾近擁入懷中的姿勢，站著沒動。
    直到盛風疑惑的抬頭，才看到林蕩有些失神的模樣。
    “你想什麽呢？”她問。
    他抿著唇角，發呆的模樣有點好笑。
    林蕩回過神，抬手碰了下自己的唇瓣，然後低頭看她，“我在想……”
    盛風盯著他微微張合的唇瓣。
    “我在想。”他的唇形很好看，“盛風小朋友會喜歡什麽樣的麻袋。”
    盛風和他四目相對，呼吸微微一滯。
    “好想。”他嗓音聽起來有些喑啞，“好想把你偷走啊。”
    她慢慢沉溺入他的目光裏。
    林蕩自言自語似的輕喃，“你沒和別人談，真好。”
    盛風長睫輕顫。
    “盛風。”他怕上一句她沒聽見，於是在寂靜中又說一遍，“以後也別跟別人談，好不好？”
    每個字都像是在她心口炸裂的碳酸氣泡。
    盛風覺得今天風好大，吹得她有點耳鳴，產生了一些無法消弭的眩暈。
    又或許，這不是風動，是心動。
    她能感受到自己越來越重的心跳。
    不知道過了多久，盛風平緩著呼吸抬頭。
    眼睛裏映入的，是少年抿得很緊很緊的唇瓣，以及他那小心翼翼的眼神。
    那隱隱期待著她回複的眼神，往她心髒深處不斷陷入著。
    盛風胸腔仿佛滲透了糖漬，她聲音輕輕的，“那我以後跟誰談啊。”
    林蕩喉結緩慢的滑動著，幾個字醞釀再三，“你看看我……怎麽樣？”
    說完一瞬不瞬的看她，生怕錯過她任何細微的表情，
    血液不聽使喚地竄到臉上。
    他臉好熱。
    林蕩想脫掉外套吹吹風。
    那麽黑的環境，盛風卻能看到他紅得滴血的耳垂。
    聽到他又別扭的說，“其實我談起戀愛來，也和競賽一樣厲害。”
    林蕩表情特別認真。
    可她怎麽聽出來一點賣力推銷的意思。
    盛風竭盡全力地忍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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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幾秒，林蕩沒得到她的回應，心裏好沒譜。
    “以後我……”此刻哪還有平常那股慵散隨性的勁兒，他嗓音有些顫，像是在走鋼絲一樣，整個心似被什麽緊緊捏著。
    在學校那麽拽的人，怎麽那麽純情啊，盛風忍不住想逗他，故意問，“以後怎麽樣啊。”
    林蕩看不出她的故意，或者說，即便她有意戲弄，也要認真地對待這件事。
    他說，“以後你擁有我的root權限。”
    嗓音低而沉，像是在說什麽鄭重的誓言。
    盛風：“？”
    嗯？
    不是，怎麽聽不懂啊？
    林蕩望進她的眼睛，字句清晰，“root在inux係統中擁有整個係統的最高權限。”
    “所以以後，盛風擁有林蕩的root權限。”
    怕她聽不清，他重複一遍。
    盛風心跳很快。
    她捏著掌心，故作鎮定的問，“林蕩同學，你這是在表白嗎。”
    “這麽遲鈍。”林蕩看她的眼神有些濕，“你是江明煦嗎？”
    “……”
    盛風輕咳兩聲，然後再也忍不住的笑出了聲。
    手指抵在他的胸腔，稍稍用力，拉開彼此之間的距離。
    林蕩盯著她，不斷往後退。
    終於，她站在月光下了，盛風看了他一眼，然後抬步就走。
    林蕩剛有點慌，接著，走出兩步的小姑娘忽而折身，回到他麵前。
    在他微濕的眼眸下，忽而踮起腳尖，捧住他的臉頰。
    一枚很輕的吻落在他的額頭。
    刹那間，萬物靜寂。
    盛風吻後退回原地，看著他僵硬的模樣，將手背在身後，微微勾唇。
    “海市那天晚上你偷吻我，現在我討回來了。”
    林蕩用力收攏掌心，一時間忘記所有反應，全身感官還停留在剛才那個吻上。
    “林蕩。”她彎唇，眉梢也跟著彎起來，“你這款，其實挺甜的。”
    小姑娘清甜的嗓音和風聲一起融進他的身體裏。
    說完沒管林蕩如何的僵硬，盛風逃也似地離開了天台。
    林蕩一直呆愣著站在原地。
    不知道被風吹了多久，他後知後覺地摸了摸額頭，觸感溫熱的，他眼底逐漸浮現出清澈的笑意。
    所以他這算不算表白成功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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