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風沉默下來。
    群裏最活躍的是江明煦，在林叔沒出事之前，江明煦總在群裏艾特她，分享她走後他們在學校發生的點點滴滴，每次集體視頻，也都是江明煦組織發起的。
    或許這與他的性格有關，但何嚐又不是因為在乎和珍惜他們之間的感情。
    林蕩看她困了，伸手把電視關上，“他從小生活在一個沒有安全感的環境，所以害怕變化，害怕有人忽然離開，害怕任何關係的分崩離析。
    我想，這些年他總和高幸形影不離，並非對高幸沒有感覺，隻是他分不清自己對高幸的情感，到底哪方麵居多，但可以肯定的是，江明煦是最珍惜我們之前關係的那個人。”
    看她困得不行，掌心穿過她裙擺下的腿彎。
    林蕩抱著她往臥室去，邊走邊說，“他怕關係發生變化，我們就不像從前那樣了。”
    “那也挺蠢的。”她困得睜不開眼了。
    林蕩語氣閑散，“他們自己的事兒我們再努力都沒轍，說不定還會適得其反，我們能做的，就是靜觀其變，然後……”
    盛風腦子有些沉，雙手勾住他的脖子蹭了下，“然後什麽？”
    他低頭吻了下她困倦的眼皮，“好好睡覺。”
    “粥粥，正如你所說，喜歡你的人會永遠走向你。”
    林蕩抱著她走進臥室，“如果他們沒能走到一起，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彼此不夠堅定，也不夠喜歡。”
    聽到這話，她無意識的呢喃著他之前說過的那句話，“就像你說的，即便在人生的路岔口上不幸走散，成了彼此的雪泥鴻爪，但如果都能因此而走向更好的人生，那麽在不在一起，都隻是一種選擇而已，對不對？”
    林蕩沒想到她還記得，輕輕“嗯”了一聲，把她放在床上。
    垂下頭給她蓋被子的時候，盛風忽而拉住他的手腕，“那當初我們走散的時候，你為什麽那麽執拗呢，你今後說不定會遇到更好的女生啊。”
    暖橙色的床頭燈暈染出兩人的側臉。
    他眼睫動了動，繼而緩緩笑開，“在不在一起，的確隻是一種選擇，但是粥粥，有些人比較執拗，就比如我，我選擇走向你。”
    盛風睡意漸漸翻湧上來，不知道聽到沒有，睡著前無意識嘀咕了句，“我想抱著你睡。”
    說完臉頰蹭了蹭枕芯，已經睡著了。
    林蕩嘴角無聲地勾了勾，“我可聽見了。”
    等她呼吸平穩後，他低頭吻了吻她的唇瓣說，“那我可不客氣了。”
    盛風沒有回答，睡得很香。
    他輕輕走出房間，去外邊的衛生間簡單衝洗一下身上，換了身睡衣才又抱著自己的枕頭回來。
    躡手躡腳地掀開另一側的被子，把自己小心放在她的身邊。
    盛風睡覺不老實，早就把被子踹沒影了，細細的肩帶因為她四仰八叉的睡姿滑落半分，露出過分白皙的脖頸和鎖骨，睡裙的材質本就親膚，這會兒裙擺堆積在腰腹，幾乎沒什麽冗餘得貼在皮膚上，襯得胸前鼓起的弧度很是紮眼，細白的腰腹往下更是一覽無餘，隻有一條藕粉色的內褲。
    簡直對他不要太無防備。
    他深深吸了口氣，猶如自我折磨般的，將她滑在薄肩的肩帶勾回去，兩根手指拉住她的裙擺，本想往下拽一拽，給她遮遮羞。
    誰知剛碰她一下，她就不悅地把腿搭在他的大腿上，還不怎麽溫柔地蹭了兩下，尋到一個舒服的姿勢後，一條藕臂也隨側身的動作搭在他腰上，儼然把他當成抱枕似的，睡得毫無形象。
    林蕩怕吵醒她，等她呼吸逐漸平穩後，才緩緩朝後枕在枕頭上。
    偏頭看她的睡顏，某種暖脹感格外充實。
    他過去把人抱住，臉貼在她的脖頸，明明是一樣的沐浴露，卻覺得她更好聞。
    聲音很低的，“晚安粥粥。”
    一切的煩惱、困頓以及不安都在此刻消失。
    好像隻要能在晚上把她摟入懷裏好好睡覺，無論發生什麽事，都無所畏懼了。
    ——
    黎久是拖著腰、瘸著腿到片場的。
    站在鏡子前，手指狠狠蹭了下脖頸上曖昧的咬痕，即便不想回憶，那一幕幕也噌噌地在她眼前浮現——
    昨晚上她抱著路杆，哭著喊著不回家，要是喝成這副鬼樣子，回家一定會被她爹媽打死。
    江明彥被她纏得沒辦法，帶她開了間酒店，她熱得睡不著，在酒店裏瞎折騰，江明彥不放心她一個人待在酒店，於是打算等她清醒了，再送她回家。
    本來人家是好心，結果呢，她竟然把人按在牆上就強吻。
    強吻也就算了，扯了他的腰帶，撕了他的襯衫，踩碎了他的眼鏡……
    江明彥近視度數很高，眼鏡一掉什麽都看不清，而她趁人之危，用腰帶把他的雙手綁在床上，把他扒光了……
    她已經記不起當時江明彥羞憤的模樣，隻記得第一次好痛。
    江明彥劇烈掙紮得像條剛拿到案板上活蹦亂跳的魚，還在她脖頸咬了一口，她當時情欲上頭，嫌人吵，把胸衣塞進他的嘴裏，世界總算安靜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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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開始是她主動的，後來他不知道怎麽掙脫了皮帶，將她反壓在床上，黎久沒聽到他當時說了什麽，隻覺得從那一刻開始喪失了所有的主導權，變成魚的成了她，一條擱淺在沙灘上的魚，迫切需要甘霖的纏在他腰上的魚。
    不知道這種事進行了多久，最後她好像昏過去了……
    醒來的時候看到一地散落成片的衣服和內衣，再看溫文爾雅的江明彥一身斑駁吻痕被人狠狠蹂躪的模樣，隻覺得天都塌了。
    自己的衣服穿不了了，她穿走了江明彥的衣服，帶著一身狼狽，灰溜溜地瘸著腿溜之大吉。
    黎久懊悔地咬白了嘴角，打開水龍頭用冰水用力搓臉，雙腿之間依舊隱隱作痛。
    外頭傳來聲音——
    “周老師，您來上工了。”
    周飛哲溫和應聲，“你們早，我給你們點了咖啡和三明治，人人都有份。”
    “哇周老師好貼心！”
    “謝謝周老師！”
    “周老師破費了！”
    聽著外邊的恭維，黎久把水用力灑向化妝鏡，抽出幾張紙巾擦了把臉，就朝那個衣冠禽獸走過去。
    周飛哲正在化妝間翹著二郎腿玩手機，聽到腳步聲，以為是助理，頭也沒抬就吩咐。
    “把我的戲服和要穿的鞋都用消毒水消一遍毒，別讓我看到一根頭發絲兒。”
    沒聽到對方的應聲，周飛哲從手機上抬眼看過去，見黎久一臉陰沉地盯著他。
    他鎖了屏，眼神輕蔑，“你來我化妝間幹什麽，你女二號，在集體化妝間，出去！”
    黎久沒走，站在他跟前，“你個混蛋！昨晚你是不是往酒裏放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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