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讓你到辦公室來一趟為什麽不來？”
    老師的聲音在空曠的辦公室裏回蕩，他直直地看著向站在對麵的我。
    我微微垂下頭，不敢直視老師的眼神，輕聲解釋道：“老師，我昨天……家裏出了點情況。”
    老師皺起眉頭，打斷了我的話：“你一個小孩子，家裏臨時有事還需要你去處理嗎？程宇，老師是為你學習上的問題專門找你。”
    “最近你的學習狀態很差這樣很不好。你是快要中考的人了，這麽重要的時刻，你怎麽能這麽隨性，連基本的紀律性都沒有呢？”
    我沒有反駁他。我的頭埋得更低了。
    考試……學習，考上一個好的高中，然後呢？繼續學習，考大學？
    這些事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有什麽意義。
    我能夠活到那個時候嗎？
    我現在堅持來上學，隻是因為我實在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去做，我連消沉的時間也沒有，我到底為什麽要堅持活下去？
    老師卻不以為然，冷笑一聲“哼，你以為學校是你想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嗎？你的成績一落千丈，上課總是走神，作業也不認真完成，我身為老師，有責任監督你、輔導你，可你倒好，就這麽隨隨便便放老師的鴿子？”
    “你這是不尊重老師和學校！”老師的語氣愈發嚴厲，臉漲得通紅，眼睛瞪得幾乎要突出來。
    “你這成績不好，老師苦口婆心地為你操心，想辦法幫你提高，你倒好，把我的苦心都當耳邊風了嗎？你知不知道，你一直在拖累班級的平均分，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班級一直排在同校的倒數。”
    我驀地抬起頭，看著他猙獰的臉龐，真是醜惡啊。
    我微微張口想要說些什麽，卻又停了下來。
    和他辯駁沒有意義，他聽不進我的話。
    明明知道這點，可是我為什麽會……
    “我拖累班級的平均分嗎？這不是你教學水平的問題嗎？即使要解決倒數的問題也不是該從我這裏抓起吧，你隻是因為我從成績很好，突然變成中下遊沒人幫你兜底所以才開始慌了不是嗎？”
    “如果真的想要帶好班級的話，為什麽不去幫助那些真正墊底的人？”
    “因為你覺得自己管不了他們，因為你根本不會去對他們抱有期待，在你眼中他們已經是沒有救的人了，你隻能期待我再次去幫你保持排名不是嗎？”
    “說到底，隻會期待學生改變，而不去思考自己的原因，這就是你無能的表現啊。”
    老師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文件都抖了幾抖， “還嘴硬？看來你已經墮落成沒救的人了。”
    他伸出手用力的打了我一個巴掌，我隻是覺得臉上痛的要死，他巴掌印的地方在我感知在上升溫。
    但是我的心裏卻鬆了一大口氣，我轉過身向門外走去。
    “程宇，你真的覺得自己說出這樣的話後還能好受嗎？”老師的聲音充滿了憤怒和不甘，惡狠狠地對我吼道。
    我停下腳步，但並沒有回頭。
    “你這是什麽態度？我可是你的老師！”他的聲音愈發高亢，似乎對我的冷漠感到非常不滿。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保持平靜，然後說道：“不用你操心，我也不屑於再做你的學生。我……要退學。”
    說完，我沒有再看他一眼，徑直走出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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