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想救他。”
    中年男人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像是從地底深處傳來，帶著一種不祥的預感。
    他緩緩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冷漠的篤定。
    “這是一次性契約。”
    我愣住了，雙手下意識地攥緊了那本黑色的檔案。
    檔案的封麵散發著微弱的光芒，仿佛在引誘著我，又像是在警告我。
    “先說代價吧。”
    他抬起頭，目光如刀一般銳利，直直地刺向我。
    “我需要你的一部分感情，和……他對你所有的記憶。”
    “你……”
    我張了張嘴，腦海中一片混亂，心猛地一沉。
    “你是誰？為什麽要幫我？”
    我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聲音顫抖地問道。
    “幫你？這是交易罷了，交易有籌碼不是很正常嗎？”
    “為什麽要他對我的記憶，我不想……不想他忘記我。”
    “如果無法讓你感受到痛苦的話，那交易可就不成立了啊。”
    中年男人並沒有給我思考的機會。
    他的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像是在等待獵物掙紮的獵人。
    “我隻需要知道，你是否接受。”
    他的聲音低沉而冷漠，帶著不容拒絕的壓迫感。
    “我……”
    我下意識地看向程宇。
    他依舊蜷縮在地上，痛苦地喘息著，臉上的表情像是被撕扯成碎片。
    “我想要救他。”
    我咬緊牙關，聲音顫抖但堅定。
    “很好。”
    中年男人的嘴角徹底揚起，露出一抹冷笑。
    他的手指輕輕一彈，一道暗藍色的光芒從我眼前掠過，空氣中瞬間彌漫開一股寒意。
    “契約成立！”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一道黑光閃過，一把散發著暗藍色氣息的劍憑空出現在他手中。
    那把劍的形狀古樸而奇特，劍刃上刻著細密的紋路，散發著令人不寒而栗的氣息。
    他將劍插入了那本黑色的法典中。
    瞬間，法典的封麵被一層幽深的光芒籠罩，像是有某種無形的屏障展開，將整個空間都隔絕開來。
    “這把劍，叫做無生。”
    中年男人大拇指輕輕抬起劍柄，語氣中帶著一絲玩味，像是在介紹一件藝術品。
    “它是一把封印之劍，隻要這把劍存在，這本書的力量就會被壓製住，不會再繼續侵蝕他，或者任何人。”
    我盯著那把劍，心中五味雜陳。
    “哦對了，作為契約的附贈品，我可以告訴你一個消息。”
    他忽然轉過頭，目光落在我身上，帶著一絲壞笑。
    “程宇和你的情況不太一樣。”
    “什麽意思？”
    我皺起眉頭，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
    “他的感情正在被逐漸抽離。”
    他雙手抱胸，語氣淡然，像是在陳述一件與自己毫無關係的事情。
    “如果他一直處於漠然的狀態，最終，他的感情會徹底流逝幹淨。到那時………”
    男人賣了個關子並沒有說出後果。
    我的心猛地一沉，呼吸也變得更加急促。
    “所以，你得讓他的情緒調動起來。”
    他的目光變得深邃，帶著一絲嘲弄的意味。
    “不論是正麵還是負麵的情緒，隻要是強烈的情緒，都能讓他稍微緩一緩。”
    “你什麽意思……”
    我咬緊牙關，聲音顫抖，卻不敢去深究他話中的含義。
    “簡單來說，就是盡可能地去刺激他。”
    他聳了聳肩，語氣輕飄飄的，像是隨口一提，但又像是在重重地敲擊我的心髒。
    “高興也好，憤怒也罷，甚至……悲傷也行。隻要情緒夠強烈，他就能暫時保持清醒。”
    我低下頭，看著程宇痛苦的樣子，心中的怒火和悲傷交織在一起。
    我無力的跪在地上，既然這樣的話，我不能讓他意識到，我是為了他而行動的。
    如果讓他意識到，我是為了調動他的情緒而行動的話，反而會沒有效果。
    我……不能讓他有和我相處的這段記憶。
    我突然明白了，明白了中年男人為什麽要抽離程宇和我有關的記憶。
    “你很聰明，對人的性格和特征分析的也很準，這點你可以輕易的做到吧？”
    曾經的回憶不斷在我的腦海裏麵顯現，他最愛吃的食物，他最喜歡的書籍，他最想達成的事情.......
    “那當然了，畢竟……我比程宇更了解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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