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楊芮氣得胸脯不斷起伏。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不加掩飾的黑幕。
    季夏翹起二郎腿，依靠在椅背上，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嘲弄。
    “是不是很生氣？我就喜歡看你看不慣我，又幹不掉我的樣子。”
    楊芮緊咬嘴唇將目光轉向宋老師，希望她能出來說句公道話。
    評委席前的宋悅埋頭撥弄著水性筆，一言不發。
    其他學生會幹部要麽把頭偏到一邊，裝作什麽都沒看見。
    要麽低頭整理資料，統計分數。
    和金主爸爸唱反調？瘋了吧！
    反正又不止你一個人競選女主持，大不了換一個就是了。
    能讓金主爸爸開心，才是最重要的。
    楊芮在台上站了整整三分鍾，評委席一片安靜，沒一個人為她說話。
    咬了咬牙，她最終還是走下舞台。
    “等一下。”
    季夏從座位上站起來，慢慢走到楊芮麵前，上下打量著她。
    “算了，看在濤子的麵子上，給你一個機會，畢竟你可是他的初戀。”
    楊芮瞳孔一縮，像是想起了什麽。
    “你是張濤的室友？”
    季夏笑了笑：“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半年前我們還一起吃過飯呢！”
    這時楊芮終於注意到評委席前一直低著頭的張濤。
    她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不自覺地握緊拳頭。
    前男友居然是海選的評委，這讓她有些後悔競選主持人。
    季夏上前拍了拍楊芮的肩膀：“好好珍惜這次機會吧。”
    然後轉身回到了座位上。
    楊芮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剛才季夏還叫她直接下台，這會兒卻又給了她重新競選的機會。
    不用說，肯定是張濤幫她求的情。
    她看向張濤，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用很輕的聲音說道。
    “謝謝。”
    宋老師重新抬起頭，長舒一口氣。
    能正常走流程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不然傳出去對學生會和校團委的名聲不太好。
    “開始吧。”她給了楊芮一個鼓勵的眼神。
    楊芮迅速調整好狀態，重新登上舞台。
    清了清嗓子，開始了她的競選演講。
    不愧是播音係的，專業水平確實沒的說。
    隻不過嘛...
    季夏的嘴角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
    又到了打分環節。
    幾名學生會的評委頻頻點頭，對台上的演講表示認可。
    都給出了9分的好成績。
    宋悅猶豫了一下，打了個7分。
    “0分。”
    季夏用慵懶的聲音說道。
    台上的楊芮一滯。
    說好的給她機會呢？
    你踏馬玩我呢？
    不過她並沒惱羞成怒。
    計算最後分數時，需要除去一個最高分，除去一個最低分。
    也就是說，季夏打的0分不作數。
    黃俊銘賤兮兮的笑了笑，他算是知道季夏為什麽要給楊芮這個機會了。
    這明顯是打算反複折磨。
    給你希望，然後再把希望親手掐滅。
    “0昏！”黃俊銘也給出自己的分數。
    台上楊芮的笑容逐漸僵硬。
    第二個0分可是有效分數。
    她在心中默默計算，忽然眼睛一亮。
    隻要張濤打的分在9分以上。
    那麽她依然有機會拿下晚會主持人的資格。
    主持人不參與節目排名，但卻有5000元的出場費獎勵。
    足夠買幾樣不錯的化妝品，楊芮不想就此放棄
    “打分，別發呆了。”季夏奪過張濤手中被揉成球的a4紙。
    然後壓低聲音：“你要是不打0分，今晚你就搬出去吧，我丟不起這個人。”
    張濤抬頭想要把a4紙搶回來，結果剛好和楊芮的眼神對上。
    楊芮的眼神中有一絲絲的慌亂，但更多的是乞求。
    張濤怎麽會不知道楊芮想說什麽。
    看著她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張濤忽地笑了。
    “0分！”
    台上的楊芮表情抽搐了一下。
    就算她發揮再好，也遭不住3個0分啊！
    “不是說好聚好散嗎！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楊芮從台上跳了下來，走到張濤麵前，怒聲質問。
    黃俊銘忍不住咂咂嘴，聲音有些陰陽怪氣。
    “你綠了濤子，還想濤子好聚好散？”
    楊芮就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一樣，急忙狡辯。
    “我是分手後才和齊海正式在一起。”
    “你可以說我無縫銜接，但不能說我綠了張濤！”
    黃俊銘也不著急，慢慢點開手機相冊，然後笑著問道。
    “那這是什麽？還沒在一起就親上了？”
    “濤子還說你慢熱，我看你是一看到其他男人就熱。”
    隻是一眼，楊芮就認出照片上的主角是她和齊海。
    她立馬急眼了，伸手就要搶手機。
    “你這是侵犯我的隱私！快刪掉！”
    一旁的人再傻，也該明白季夏他們為什麽處處針對楊芮。
    而且證據確鑿，還沒分手，就和別的男人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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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是渣女是什麽？
    舞蹈社的徐詩詩有些看不下去了，輕飄飄地說道。
    “別人是三十而立，你二十就又當又立。”
    “看得我怪惡心的。”
    季夏嘴角一抽。
    舞蹈社的妹子這麽有攻擊性嗎？
    楊芮一時沒反應過來，過了許久才回過神。
    別人這是在罵她當婊子了，還想立牌坊呢！
    “關你什麽事？我也沒惹你吧？”
    徐詩詩足足有一米七五，比楊芮高了大半個腦袋。
    她走到楊芮麵前，居高臨下的說道。
    “你爹我就是看你不爽？有問題嗎？”
    楊芮本來底氣就不足。
    現在更是支支吾吾吐不出半個字。
    宋老師輕咳一聲：“好了，都別鬧了。”
    “參賽的選手可以出去了，等統計完分數，我會告知你們結果。”
    瓜吃完了，海選也已經結束。
    繼續待在這也沒什麽意思。
    眾人陸陸續續離開小禮堂。
    楊芮快步上前拽住張濤的胳膊，用很低的聲音說道。
    “張濤，對不起，但是我們真的不合適。”
    “你以後肯定能遇到更好的女孩，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我們已經結束了，不要在留下一些不好的回憶，好嗎？”
    張濤一臉茫然，但季夏卻聽出她的話外之意。
    “她是想讓你說情，讓大黃把照片刪掉。”
    小心思被一語道破，楊芮神色有些不自然。
    但還是用乞求的目光看著張濤。
    張濤抿了抿嘴，剛想開口，就聽到黃俊銘輕咳兩聲。
    “濤子，她這是欺負你老實，好拿捏。”
    “我沒有！”
    “那你摸著良心說，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濤子？”
    “我...”
    楊芮又開始支支吾吾。
    “渣完別人，還想讓別人幫忙刪除證據？你可真是個小碧池！”
    徐詩詩湊了過來，繼續騎臉輸出。
    在楊芮猶豫的那一刻，張濤什麽都明白了。
    這大半年來，他就是個笑話。
    “大黃，手機拿來。”
    “不是，你還真要幫她刪了？”
    盡管一萬個不樂意，黃俊銘還是把手機遞給張濤。
    當著楊芮的麵，張濤把那張照片徹底刪除。
    楊芮明顯放鬆了很多：“張濤，謝謝你。”
    “謝尼瑪！趕緊給老子滾！”
    楊芮臉色煞白，露出驚愕之色。
    在一起那麽久，張濤的性格，她再清楚不過。
    就算知道她出軌後分手，張濤也沒對她發火。
    然而這一次，她卻在張濤的聲音中聽出了嫌棄和厭惡。
    “兒子長大了。”
    季夏欣慰的拍了拍張濤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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