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驗證心中的猜想。
    季夏開始尋找狂風的源頭。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元素親和再次提升的原因。
    剛才還如利刃般，夾雜著淒厲哀嚎的狂風，在季夏的感知裏變得溫順起來。
    不僅如此，他還能清晰的看到風的脈絡。
    狂風就好像一條奔流不息的長河，在喧癲空隧中肆意穿梭。
    季夏沿著風的脈絡，溯源而上。
    由於環境太過惡劣的緣故，喧癲空隧幾乎沒有原住民。
    生活在這裏的生物，要麽是一些放逐者，要麽是誤入此位麵的倒黴蛋。
    無法離開，加上永不停息的厲風，導致喧癲空隧的生物大多數都是徹頭徹尾的瘋子。
    不過在季夏尋找風源的途中，倒也沒多少不長眼的敢找麻煩。
    即便喪失理智，生物的本能仍讓他們不敢靠近散發著無盡神威的巨龍。
    隻有那些連生物本能都喪失的物種，才敢不知死活的冒然靠近。
    無一例外，這些生物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逸散的神威撕成碎片。
    沒過多久，季夏便來到喧癲空隧的深處，這裏也被稱之為悲歎空隧。
    無數道狂暴的氣流從洞頂的裂縫中瘋狂湧入，匯聚在一起形成喧癲空隧中永不停歇的狂風。
    毫無疑問這裏就是喧癲空隧狂風的源頭。
    風中蘊含著的濃鬱原初力量，讓季夏心中一喜。
    沒有絲毫猶豫，他張開雙翼開始吸收太初之風。
    起初吸收的過程還算順利，太初之風像是找到了歸宿，源源不斷地湧入季夏體內。
    可隨著吸收的深入，一股強大的反噬之力從體內傳來。
    畢竟這是蘊含著原初力量的風，豈是那麽容易被掌控的。
    季夏隻覺五髒六腑都在被這股力量撕扯，仿佛要被攪成粉碎。
    好在之前他已經吸收起源之水。
    濃鬱的生命力在季夏體內綻放，持續修複著被太初之風撕碎的內髒。
    疼痛感依舊存在，但季夏也逐漸適應。
    他索性再次張開雙翼，貪婪的吸收著更多的原初力量。
    就在季夏沉浸在吸收太初之風的過程中。
    一道金色的光芒，將喧癲空隧的黑暗和混亂撕碎。
    “立刻停下！”
    如洪鍾般的聲音驟然響起，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
    季夏被這突如其來的喝止聲驚擾，他緩緩睜開雙眼。
    隻見一名眼窩空洞，手臂殘疾，但散發著剛正之氣的老者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
    還未等季夏詢問對方身份，老者率先開口。
    “你正在做一件極其危險的事，若你繼續吸收太初之風，整個宇宙都將麵臨滅頂之災！”
    聞言，季夏微微一愣，隨即仔細打量著這位一來就大言不慚，宣稱宇宙危機的殘疾老頭。
    “正義之神提爾？”
    他很快就認出來者。
    這位代表著法理與正義的神隻，在安蘇有不少信徒。
    比如薩蘭德王國，就有不少正義之神提爾的教堂。
    當初潛藏在薩蘭德王都附近的巫妖，就曾將命匣藏在正義之神的雕像中。
    提爾神色凝重：“喧癲空隧的太初之風是維持其位麵規則的關鍵力量。”
    “一旦太初之風消失，位麵規則也會隨之崩塌，那些被放逐在此的荒神將借此掙脫束縛。”
    “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秩序將再次徹底崩潰，屆時必定生靈塗炭！”
    季夏摩挲下巴，試著感應了一下喧癲空隧的規則之力。
    提爾的話並非危言聳聽。
    隨著他將太初之風吸收，位麵規則確實弱了不少，若是繼續吸收下去，規則之力還真的可能崩潰。
    季夏並沒有停止吸收的打算，轉而問了一件別的事情。
    “混沌魔犬，是洛山達放出來的嗎？”
    提爾微微一愣，沒想到對方居然沒問太初之風的事情。
    略作猶豫，提爾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這件事情確實是洛山達所為。”
    擁有正義神職的祂，不會，也不可能撒謊。
    季夏的嘴角隨即勾起一抹冷笑。
    果然，他的猜測沒錯，還真是洛山達所為。
    接著季夏又問道：“希瑞克是萬神殿的神隻？”
    提爾再次點頭：“沒錯。”
    季夏的臉色也在此刻冷了下來。
    “太初之風不消失，我將永遠無法離開喧癲空隧？”
    “理論上是這樣。”
    擔心季夏為了離開喧癲空隧繼續吸收太初之風，提爾又補充道。
    “為了防止放逐在喧癲空隧的荒神再次脫離，我和培羅等神對其進行了加固。”
    “目前確實沒有離開的辦法，不過身為神隻的我們擁有無盡的生命，將來總會有離開的那一天。”
    聽到這套說辭，季夏突然笑了起來。
    “我明白了，你是想告訴我我，我被你們萬神殿的人逼到喧癲空隧。”
    “還得為了什麽所謂的宇宙安定，老老實實被關在這裏。”
    提爾的臉上有些掛不住，這件事確實是萬神殿有錯在先。
    祂突然明白為什麽主物質位麵常說，壞人的絞盡腦汁，不如蠢人的靈機一動。
    沒洛山達的抖機靈，根本不至於鬧到這個地步。
    “還請你以大局為重，作為補償，我會與你一同自囚於喧癲空隧，直到找到不破壞位麵規則，又能順利離開的方法。”
    季夏直勾勾地對上提爾空洞的眼窩，冷笑道。
    “那如果我不呢？”
    提爾緩緩抽出斬裂劍，聲音低沉。
    “那我隻能將你斬殺於此，阻止喧癲空隧的位麵規則崩壞。”
    望著那雙空洞的眼窩，季夏笑的意味深長。
    他突然明白，為什麽創世神會把提爾的雙眼挖去。
    有時候盲目的正義，未必是正義。
    即便是他人傷害你在先，隻要你反抗了，那就是你的錯，不符合正義。
    如果不是洛山達釋放混沌魔犬，妄圖以此逼迫他加入萬神殿。
    不是希瑞克截殺，想要奪取他的死亡權柄。
    季夏根本不會使用【無序穿梭】，更不會來到喧癲空隧這個鬼地方。
    現在自己想要吸收太初之風離開。
    執掌“正義”神職的提爾突然跳出來，讓他以大局為重，老實待在這裏。
    還真是可笑！
    就在季夏與提爾對峙之際，一道爽朗的聲音回蕩在悲歎空隧。
    “小子，你就放心的吸收太初之風，這裏交給我們，有我們在提爾這老東西動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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