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真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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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激烈爭吵,三頭牛匆忙趕來勸架,桂氏委屈得淚如雨下。“我全是為了二房的未來,為了孩子們能有人幫襯啊!”桂氏哭訴著自己的“宏圖大計”,想讓庶子庶女為兒子們跑腿管事、聯姻助力。
可三牛卻並不領情,直言兄弟間能相互扶持,無需他人。薑木生更是譏諷妻子,沒錢時一心求溫飽,有錢了心卻飄了,夫妻再也難一條心。此刻的薑木生,深刻理解了“底蘊”一詞,深感盲目跟風隻會加速家敗。
薑木生執意納妾,與妻子柳杏兒鬧得不可開交,三個兒子怎麽勸都沒用。薑木生不想去鋪子委屈自己,幹脆占了三牛的院子。在三牛屋裏,他把三個兒子都叫到跟前。麵對父親,兒子們耷拉著腦袋,對爹娘的矛盾束手無策。
薑木生先是詢問兒子們能否考上秀才,得知三牛和四牛都沒希望後,竟決定讓他們退學來店裏幫忙,還打算把束修銀子轉給五牛。此外,他又提及三牛的親事,想等家裏還清債務、生意做大後再說。
薑家父子圍坐,談論著人生大事。三牛羞澀表示,要等大哥二哥成親後自己再考慮。五牛卻滿心委屈,不想天天寫大字,薑木生語重心長,期望家裏能出個讀書人,給家族撐腰。而薑木生自己,麵對家中突然增多的人口、沉重債務,還有那幾個不知如何處置的妾,滿心煩躁。
另一邊,柳杏兒天一亮就準備啟程去京城,薑氏一番叮囑後送她離開。正當薑氏轉身要回時,一聲“薑娘子?”打破了平靜。
薑氏轉身時,一道熟悉聲音傳來,詫異回頭,竟見嚴川笑盈盈從高頭大馬上翻身而下,驚喜看向她問候。薑氏行禮後退回院裏、關上院門,嚴川笑容漸消。
手下抱怨薑氏不給麵子,嚴川抬手製止,命人盯著。此次抄家竟偶遇薑氏,嚴川覺得這是緣分,還想著薑氏這般是欲擒故縱,等娶回去定要好好“調理”。隨後嚴川翻身上馬,指揮手下包圍一宅子,金鱗衛進去後哭聲慘叫不斷。等他們抓人、封門、拉走東西後,街坊鄰居紛紛查看,薑氏也派人打聽,婆子麵對眾人疑問,堅稱薑娘子與指揮使不熟,可眾人卻都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
歐陽家被抄家的消息,如巨石投入平靜湖麵,激起千層浪。人們紛紛猜測其緣由,有人說歐陽大人作為裴老大人的門生被牽連,寒門出身、狀元及第的他,本被寄予厚望,卻落得這般下場,實在令人唏噓。
而薑氏,因與嚴川禮貌招呼的一幕,被卷入輿論漩渦。有人害怕遠離,有人想巴結討好,大多數人則持觀望態度。薑氏堅稱與嚴川沒啥關係。
鄰裏上門,薑氏滿心無奈,這些相識不久的人竟妄圖從她口中挖出“真話”,簡直荒誕!這邊薑氏費神應付,另一邊,柳杏兒和金玉來到大理寺關押女囚的監獄。大理寺牢房範圍大、關卡多,以甲乙丙丁院區分。
柳杏兒進入乙字號院子,隻見牢房無門隻有鐵柵欄,犯人們擠在一起瑟瑟發抖,雖無太重臭味,冬日卻寒冷刺骨。“裴五娘,有人來看你了!”蜷縮在被子裏的裴五姑娘望向柳杏兒,五味雜陳。麵對裴五娘的疑問,柳杏兒直言,雖非朋友,但曾感受其真心與善意。
曾經的裴五姑娘,無疑是那高高在上的天之嬌女,可命運弄人,如今她深陷困境,跌落穀底。往昔那些親密無間的閨中密友,此刻竟如避瘟神般對她避之不及,無人前來探望。
在這冰冷絕望之時,裴五姑娘滿心悲戚,淚水忍不住落下。然而,就在她以為被全世界拋棄時,那個曾被她嫌棄的柳氏,卻出現在她麵前,輕聲說道:“知道你落難了,我不能不來看你!”這一句話,宛如黑暗中亮起的一絲曙光,瞬間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絕望。
在陰暗潮濕的牢房裏,柳杏兒穿梭其中,目睹牢房條件天差地別。詢問獄卒後得知,想要物資得從他們手上買,外頭送的東西受限。
柳杏兒大手一揮,要了一百斤炭、五條厚被等諸多物品,獄卒頓時笑容滿麵。金玉讓小丫鬟去交錢,獄卒很識趣地拉開距離。這時,一中年婦人湊過來,好奇詢問柳杏兒身份。得知她是個沒品級都頭的娘子,眾人先是失望,可很快,婦人眼中又燃起希望,竟打起讓柳杏兒幫忙送信救人的主意。
昏暗的牢房裏,一群女子七嘴八舌,嚷著要寫信向親朋好友求助,滿心期待能有人出手拯救她們於困境。然而裴五姑娘卻冷冷潑來冷水,直言那些所謂的親友早已知情,不過是避之不及,根本不會施以援手。
眾人急了,試圖讓柳娘子幫忙送信,卻被裴五姑娘果斷打斷。柳娘子也表明態度,稱和裴五交情不深,自己隻是都頭娘子,不會冒險幫忙。她甚至提出若眾人再對裴五不好,就給裴五租單人牢房。此言一出,埋怨聲瞬間消失,牢房裏隻剩下隱隱的啜泣聲 。
裴五即將獨自居住,這讓旁人的沾光計劃落空。柳杏兒將梁管事等人備好且經獄卒檢查的兩個包袱,從縫隙塞給裴五,傳達“人活著比啥都強”的話語,裴五瞬間淚流滿麵。
緊接著,大方客人送來的物資陸續抵達,炭和炭盆被安置妥當,一座大屏風也被抬來遮住牢房,試圖抵禦寒意。柳杏兒站在門口,又遞上裝有碎銀和碎金的荷包,承諾會關注裴五未來的命運,鼓勵她別放棄希望 。
裴五姑娘緊捏著荷包,眼眶泛紅,淚水在打轉,哽咽著用力點頭。她帶著滿心的焦急與期盼,近乎哀求:“你……你能不能幫幫我六哥?幫他也置辦些東西……我六哥叫……” 柳杏兒毫不猶豫地點頭回應。
緊接著,令人驚愕的一幕發生了,裴五姑娘竟直直跪下,要給柳杏兒磕頭,柳杏兒趕忙側身避開。此時,裴五身後的那些人神態各異,有的不屑地撇開眼,有的更是對裴五此舉嗤之以鼻,仿佛裴五這一跪,就徹底折了世家貴女該有的高傲風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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