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我該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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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大牛滿心懊惱地站在裴五姑娘麵前,因沒能完成她交代的打聽任務而局促不安。裴五姑娘善解人意地寬慰,讓他鬆了口氣。緊接著,薑大牛匆匆塞給裴五姑娘一個小盒子便落荒而逃,那著急的模樣甚至踉蹌差點摔倒。裴五姑娘不禁莞爾,回屋打開盒子,竟是根做工普通的玉蘭花簪子。
    隨後,她安排秦嬤嬤去兌換五百兩現銀並買二百兩金葉子,還特意叮囑找薑大牛陪同,直言他是自己未來夫君。秦嬤嬤聽聞,先是一愣,隨即淚如雨下,曾經能做戰王妃的姑娘如今境遇令人心疼。
    曾經多少貴公子爭著求娶的裴五姑娘,如今竟麵臨截然不同的命運。秦嬤嬤哭哭啼啼,覺得小姐嫁給薑大牛委屈,裴五姑娘卻言辭犀利回應,嫁人做妾或外室才是更不堪的歸宿。她未曾透露自己能得救是柳杏兒夫妻的功勞,隻說獄中艱難,幸得薑大牛表妹柳娘子多方照料,才不至於凍死。
    裴五姑娘一番話,讓秦嬤嬤意識到過去的富貴已如煙雲,她淚流滿麵跪地認錯,抱琴也趕忙表態。裴五姑娘這才讓她起身,還吩咐要用馬車,賞錢照給,哪怕落魄也不省這錢。
    裴五姑娘的日子正艱難時,柳娘子屢屢雪中送炭,送來布料、衣裳首飾,解她燃眉之急。裴五姑娘感動不已,決心在接下來三年盡力經營好書店,既回報柳娘子,也積累經驗為未來打算。
    她分給抱琴衣衫後,便忙著裁剪布料,準備等秦嬤嬤買回金葉子,和抱琴一起縫進給親爹與六哥的衣服裏。主仆三人忙碌一整夜,次日一早,裴五姑娘找到薑大牛,詢問他願不願去獄中探望父兄。大牛欣然答應,還買了點心,看到未婚妻掏錢打點,他暗自下定決心要努力掙錢。
    裴家的男丁們怎麽也不敢相信,裴五姑娘居然安然無恙!當他們看著她爹和裴六郎時,那下巴都驚得差點掉地上。“小五,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有人忍不住發問。
    裴五姑娘神色平靜地開口:“是陛下念在曾屬意我做戰王妃的情分上,特赦了我一人。”眾人聽聞,一時竟不知作何反應。這消息實在太過意外,誰能想到裴五姑娘會因這層關係逃過一劫。
    戰王已逝,可他兩位王妃家中皆獲罪,這讓民間議論紛紛,都感歎裴五姑娘運氣好。就在裴五向親爹和親哥介紹薑大牛時,其他人卻炸開了鍋。“不行!你不能嫁給他!”一群人強烈反對裴五嫁給薑大牛這個“泥腿子”,還紛紛出主意,讓裴五進宮謝恩求憐憫,或是給貴族權臣做妾幫襯家族。
    薑大牛緊張看向裴五,裴五卻神色平靜。裴六郎忍不住大罵,堅決不讓妹妹當妾。裴五看向親爹,一句“孩兒聽您的”,讓局麵瞬間緊張起來,裴六郎也焦急叮囑父親別犯糊塗。
    在這氣氛壓抑的牢房裏,眾人正嘰嘰喳喳拿家族壓五娘爹,試圖阻止裴五姑娘嫁給大牛。五娘爹卻接連發問,一句“你們覺得咱們家會是最後一個垮的麽”瞬間讓眾人噎住。他又犀利指出,攀附位高權重者也未必可靠,萬一連累家族,流放的活路都沒了,到時候排隊殺頭,誰能保證不怨恨五娘?
    眾人頓時沉默,畢竟皇帝近來瘋狂,誰敢拿家族命運去賭?裴家都能垮,別家自然也可能。五娘爹長歎,稱五娘嫁普通人是最好選擇,皇帝給了活命機會,若不要,不如今晚就吊死。最終,沒人再敢阻攔這門親事。
    裴六郎剛鬆了口氣,裴五姑娘便帶來一個消息。她讓大牛給眾人分發新買的裏衣夾襖,稱流放路途遙遠,有換洗的衣裳能幹淨舒服些。裴五姑娘此舉實則無奈,怕旁人眼紅親爹親哥的衣裳爭搶或施壓,隻能折錢買衣。
    待眾人換衣時,親爹親哥一摸衣裳便知其中貓膩,心中酸澀。緊接著,裴守正竟當場要將女兒許配給大牛,激動的大牛趕忙去叫裴五姑娘。牢房外寒風呼嘯,一場特別的“儀式”即將開始。
    “我知道你家境普通,我希望你能容她一些。”言語間滿是殷切。緊接著又交代:“她不會的,你耐心些教她。”那語氣裏透著關切。最後更是鄭重強調:“別因為她不會幹活兒就厭棄她……”
    裴五姑娘雖不善農活兒家務,卻有一手好字畫和刺繡手藝,能借此掙些銀錢。此刻,她的人生正麵臨重大轉折。眾人即將前往窮鄉僻壤種地,未來充滿未知。裴守正無奈之下,要求女兒守孝三個月後就嫁給薑大牛,隻為能讓各方安心。
    裴五姑娘泣不成聲,最終哽咽答應。而薑大牛承諾不讓她幹活,其掙的錢都作私房。從牢房出來,街上賣糖葫蘆的場景映入眼簾,大牛買下一串遞到裴五姑娘麵前。
    京城街頭,冷風輕拂。薑大牛局促緊張地遞上一串糖葫蘆,笨拙地哄著哭泣的裴五姑娘。裴五姑娘接過糖葫蘆,拭去淚水,抬眸看向大牛,緩緩道出自己打理鋪子的過往,還提出陪他在京城逛逛。大牛大喜,憨厚一笑竟讓裴五姑娘紅了臉。
    待她上了馬車,便吩咐抱琴和秦嬤嬤去尋找昔日的掌櫃和夥計,開出優厚條件,想招攬他們。可秦嬤嬤和抱琴滿心擔憂,一則怕眾人不願背井離鄉,二則擔心他們不想與如今落魄的自家沾上關係,更何況在京城重開鋪子談何容易。
    裴家被抄,身為家生子的裴五姑娘一朝淪為待售財貨。然而命運轉折,她在困境中因柳娘子和薑家得以解脫。裴五姑娘心懷感恩,吃著糖葫蘆訴說報答之意。回家後消息傳開,老太太聽聞大喜,忙著安排大牛娶親之事。
    與此同時,陳虎雖與裴家覆滅有些關聯,卻也為裴五姑娘做了不少好事,悄悄隱瞞著背後真相。而另一邊,隨著天氣漸冷,柳杏兒關心碼頭是否停工,陳虎道出其中緣由。
    隻見他挑著眉眼,一臉得意地看向柳杏兒,戲謔道:“就知道你舍不得老子!”隨後話鋒一轉,“工地那邊兒我再跑兩趟就不去啦,早前和餘半仙合計了,年三十兒要去皇陵一趟。”
    什麽?年三十兒去皇陵?這可意味著沒法一起團年、吃年夜飯了。柳杏兒聽聞這話,心裏頭瞬間像被揪住一般,滿心的不舍湧上心頭,這年節時分,誰不想一家人熱熱鬧鬧相聚呢,可如今……她的目光裏滿是眷戀與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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