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剛剛的眼神裏,透著清澈的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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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靈氣複蘇第二天,爹媽走了,葬身於一個靈力失控的天命之人手中,聽人說,他好像叫......’
    “呼嗬!呼嗬!”
    一場噩夢將人從沉睡中驚醒,言君猛然睜開雙眼,胸口劇烈起伏,坐起身失神般打量自己的房間。
    好半晌。
    “呼,是夢......”
    言君擦了擦額頭冒出的細汗,臉上還帶著驚惶後的蒼白感。
    “篤篤。”
    敲門聲響起。
    “阿君,起來沒?”
    聽到門外老媽的聲音,言君平複一下心情,連忙喊道:“起了起了!就出來了!”
    說完一個打挺,站在床上打量自身。
    “嗯......看上去沒什麽大礙了。”
    一些擦傷在昨晚大量消耗靈力的時候就已愈合,如今又過了一夜,現在除了手上還有點白印子,基本看不出什麽痕跡。
    客廳。
    “來,趁熱吃。”
    一碗陽春麵被端在眼前,某種暖意劃過心田。
    言君抄起筷子,送了一口。
    嗯?
    他愣了下。
    “怎麽了?不好吃嗎?”言母在邊上投來關切目光。
    言君搖搖頭,吹捧道:“不是,是太好吃了。”
    說著他繼續挑起麵條一口口。
    言母聞言露出笑意,平和地看著他,眼裏有些慈祥,還藏著一絲憂,幾欲開口,但最後又將大多話咽了回去,隻憋出一句,“慢點吃,不著急。”
    “嗯嗯。”
    言君低著頭,沒敢與老媽對視。
    因為他感覺到了,似乎有某種不協調的東西隔在兩人中間。
    而那種東西,該稱之為......
    時間。
    “嗝!”
    “飽了,我出去了哈。”言君放下碗,拿起校服外套往門口走。
    言母跟在後麵囑咐道,“路上慢著點,多注意安全。”
    “好嘞。”
    哐。
    門外。
    言君輕輕呼出一口氣,定了定神,旋即臉色開始凝重。
    一個嚴重的問題已經被擺在了眼前。
    那就是,今早的食物中,居然沒有一絲靈力!
    “莫非......”
    言君斂著眉頭下了樓,騎著自己座駕往學校去。
    市一中。
    由於不能騎車進校門,言君在門口十幾米拐彎處就停了下來。
    可才準備推車進去,便腦瓜一疼。
    “嘖,真是冤家路窄。”
    言君小聲嘀咕一句,稍稍退開些,不讓顏九歌看到自己。
    畢竟家裏條件雖說不上貧困,卻也著實一般,和這種上學都有保鏢接送的人總起衝突也不好,免得禍害家裏。
    尤其是在自己還不夠強大的時候。
    這是作為一個重生之人的基本素養。
    然而。
    他有心退讓,顏九歌卻不進去了,就那麽幹巴巴杵在門口,一副在堵人的樣子。
    言君見了心中頓時跑過一萬隻羊駝。
    好在上學時間,該來的都會來。
    比如他們班上那個穩如老狗的班長......
    “你怎麽在這呆著?不進去嗎?”
    由於不是周一,學校不要求穿校服,莫綰便穿了一身白色運動裝,她從後麵走來,言君回頭恰好看見不遠處有輛車正在駛離。
    “我等個人。”他覺得自己這個回答簡直biu特佛,堪稱兩問一答之典範。
    但莫綰讓他一秒破功,“跟我進去吧,他不敢找你麻煩的。”
    顯然,莫綰早就看到堵在門口的顏九歌了。
    畢竟那人基因太好,走哪都是關注點。
    “這樣好嗎?”言君有點遲疑。
    莫綰輕輕一甩馬尾,“走就是了。”
    言君見她說得有板有眼,模樣還挺硬氣,便也不再推脫,豪氣幹雲地點頭道:“那走著!”
    這下有人罩了,言君心裏也不怎麽慌了。
    一路暢通無阻的通過校門。
    顏九歌眼睛直勾勾盯著,愣是沒上前。
    這不禁讓言君感慨班長大人的威風。
    瞧瞧顏九歌那欲言又止的樣子,簡直一句屁話都不敢放。
    看來近段時間要抱緊班長的大腿,拖到昨天那件事完全過去再說。
    走進教室。
    “早啊,漏網之魚!”
    “......”
    言君盯著同桌好幾秒,忽然一歎氣。
    算了,不和小朋友計較。
    “咋回事啊?大清早唉聲歎氣的。”同桌湊過來。
    言君靠在椅子上,目光呆滯地望向天花板,“哥的憂愁你不懂。”
    “呸,你踏馬比我還小半個月呢。”同桌報以蔑視目光。
    “是嗎?”
    言君轉過視線,目中的渾濁讓同桌不禁皺了皺眉。
    最後,少年心性的他一巴掌拍在言君後肩膀上。
    “擱這裝啥老成呢?忘了自己昨天幹的蠢事了?”同桌表情戲謔,最後拉長聲音,“漏~網~之~魚~”
    言君愣住了,定定看著他。
    “你......”
    叮鈴鈴——
    眨眼到了中午。
    言君默然地走進食堂。
    因為他用一個上午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所有人的靈力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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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失了!
    就是不知道是掌控自如了,還是完全逸散掉了。
    這一點,需要驗證。
    而方法......
    “誒,小夥子別愣著,趕緊刷卡,後麵還排著人呢!”
    打菜窗口裏的大媽拍了拍刷卡器。
    言君回過神,下意識往衣服兜裏一掏。
    嗯?
    沒有?
    再往褲兜裏一掏。
    還是沒有?
    言君愣了下,趕緊在身上摸索,但摸了半天除了幾個布兜兜啥也沒有。
    得,弄丟了。
    “沒帶卡的話付現金或者掃碼也行。”大媽又說。
    這裏刷的卡就是學生證,有飯卡功能。
    當然,賺錢的行當肯定也能付現金或者掃碼。
    可問題是,言君這會既沒卡也沒手機,更特麽沒錢!
    不,他本來是有小金庫的,平日偶爾拿點出來備著。
    但上次拿的周末正好用完了,又恰巧重生,一時間忘了有這碼事......
    尷尬了。
    “咳咳,那個大姐,今天都忘帶了,您看......能賒賬不?”
    大媽一聽這話,頓時一個戰術後仰,用略帶睥睨地目光看著他,就差把‘你覺得可能嗎’這句話寫在臉上。
    言君看懂了,不禁有點臉紅,而且後麵投來的奇怪視線也讓他有些不自在。
    “在幹什麽啊?能不能快點?”
    “噓,小聲點,好像是昨天那個......”
    “你是說那個漏網之魚?”
    “嘶......”
    完了,他一世英名算是毀了。
    言君拍了拍腦門,調整下心態,準備轉身離開。
    心想少一頓就少一頓,晚點去補個學生證就好了。
    然而,就在他剛轉身之際。
    “滴。”
    刷卡器響,接著手臂被人點了點。
    嗯?
    言君回過頭。
    “快拿走,別擋著後麵人。”
    莫綰一邊收回學生證,一邊衝言君示意,說完走回後麵排隊去了。
    嘶。
    班長大人又給他解圍了?
    言君挑了挑眉,迅速抄起餐盤離開,走到角落坐下。
    但他沒動筷子。
    因為他這會終於回想起了些事。
    莫綰,也就是他們班長。
    這個給人感覺冷靜穩重,好似跟誰都不親近的女孩,實際上卻是個極具責任感,且有包容心和愛心的人,特別愛管‘閑事’。
    班上同學有大大小小的困難,她基本都會默默幫忙。
    當然,她也有那個能力幫忙。
    所以言君在等。
    在昨天那件事完全平息之前,他估摸著對方會一直關注自己。
    果不其然。
    沒幾分鍾,長桌一晃。
    餐盤與人幾乎同時落在言君對麵。
    “怎麽沒吃?”
    莫綰低著眸,似在打量午飯,旁邊高窗灑落的陽光落在鬢角垂落的幾根青絲上,如此顧盼生輝。
    以至於言君都有些恍惚,目光一動不動,好似在隔著時間看歲月裏的痕跡。
    莫綰察覺到目光,抬起腦袋。
    “在想事?”
    她表情淡然,看上去漠不關心的模樣,但出口就直指要害。
    言君下意識開口。
    “在想你。”
    ???
    莫綰歪了歪腦袋,秀眉顰蹙,以一種非常怪異的眼神看著他。
    “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言君趕緊擺了擺手,解釋一句。
    莫綰收回目光,“我知道。”
    “哈?你知道?”言君睜大眼睛。
    莫綰輕輕嗯了一聲,動起筷子開始吃飯,半晌才用篤定的語氣說道。
    “你剛剛的眼神裏,透著清澈的愚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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