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整叉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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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說這王福國,雖然說他是焦元南團隊裏的元老。但是一直就沒有什麽存在感。
    冰城那些混社會的流氓子,還有江湖上的大哥們,能給他麵子的可沒幾個。
    那些做買賣的,隻要不是本地混的,又有幾個認識他的呢?所以說能給他麵子的人那是少之又少。
    而且王福國多少沾點虎氣,為啥都說這人有點虎呢?
    你看人家林漢強他們,那出去拿著表辦事,心裏都有個目標,心裏都有數。
    可這王福國呢,把表拿出來了,才尋思著上哪兒去找人。
    他平時都跟誰打交道呢?就跟那些開賭場的,玩撲克機的老板們有點往來。
    可跟前這塊的幾家,多多少少都跟焦元南沾著點關係,他還下不去手。
    尋思來尋思去,他想起還有一家,以前自己老去的地兒,就是站前那兒有個大滿貫撲克機店,琢磨完了,他就奔那地兒去了。
    到了那兒,他晃晃蕩蕩就進去了,一進去就喊:“王哥,王哥。”
    那林老板一瞅,“呀,王福國過來了,快快快,給福國找個機器,挑個好的機器,想玩哪個就給打開。”
    王福國擺擺手,“王哥,今天我可不是過來玩的,不玩。”
    王老板一愣,“咋的了,福國,那啥,有事兒你直說就行,跟大哥還客氣啥。”
    這王福國咱之前也說了,他就是一路跟著焦元南混,屬於是半道出家,說話嘮嗑辦事,跟唐立強、林漢強他們那可完全不一樣。
    他這手裏拿著表,還挺嘚瑟,本來要是不知道是假的,可能底氣還足點兒,可他這明知道是假的,以前又沒幹過這活兒,把表往外一拿的時候,那神態看著就有點虛頭巴腦的。
    他就說:“王哥呀,你看這表,大幾十萬,然後吧,南哥給安排了任務,最近有個項目,著急用錢,想把這表押你這兒,你給拿10萬就行。”
    這邊王老板在那兒一聽,心裏想,操,都不用動腦子想,用屁股想都知道咋回事兒了,心裏話,你可別跟我在這兒扯犢子了,幾十萬的表,跑我這兒來押10萬塊錢,你糊弄傻逼呐?你這上墳燒報紙,糊弄鬼呢。
    隨便拿到哪個典當行去,押個20萬、30萬的,人家能不給押呀,犯得著到我這兒押10萬嗎?
    林老板心裏明白,做了這麽多年買賣,那腦瓜子非常好使,可人家麵上沒給挑明了,還挺給麵子,就問:“操,老弟,這啥東西呀?”
    說著指了指那手表。
    王福國趕緊說:“手表嘛,王哥你打開看看。”
    林老板接過來,打開一看,“操,這行啊,這是好東西啊。”
    王福國一聽,樂了,“王哥,你識貨啊?絕對是好東西?”
    王老板笑著說:“明白,王哥我呀,正好我一個哥們兒前兩天跟我說,就想買塊好表呢,前兩天去秋林名表行,都沒挑著合適的,這表他指定能相中,你這麽的,我給他打個電話,讓他來瞅瞅,他要是相中了,就留下,他要是沒這眼光,我就留下,不就10萬塊錢嘛。”
    這王福國一聽,“我操,這太行啦,這不妥了嘛!”
    就這兩句話,事兒就辦成了,心裏那叫一個高興。“行啊,王哥,不管你是當哥們要也好,反正你留下也好,我呢,拎10萬塊錢走就行。”
    “行,王福國啊,你別著急,你先坐一會兒,我打個電話,那個誰呀,給你國哥找個機器,讓他在這兒消磨消磨時間,玩一會兒,別著急。福國,我一會兒就回來!!
    你該忙你的,忙你的。”
    說完,這王福國就大大咧咧地在那兒,啪啪啪地拍上牌機了。
    這頭王老板王東,從屋裏出來,麻溜地就把電話拿起來,撥出去了。
    他這腦瓜子那指定是好使,他跟誰幹好,他和王俊英關係非常好。
    他心裏也明白,王福國這幫貨,那肯定是焦元南給支使出來的,他也不好意思拒絕人家。要是不可他們屁眼子灌鉛,興許人家一急眼,把自己那撲克機都給砸了。
    他這一尋思,就想到王俊英了,他也知道王俊英跟焦元南關係好。
    要不咋說這出來辦事兒,得打聽打聽,得看看每個人啥背景啥的。
    人家王東跟王俊英關係好,你跑這兒來嘚瑟,那不是瘋了嘛,這電話就撥出去了。
    “哎,俊英呐。”
    “哎,東哥,咋的了?”
    “你忙不忙啊?”
    “不忙,咋的了呀?”
    “你上我撲克機這兒來一趟唄。”
    “咋的了?出啥事了啊?”
    “是這麽回事兒,這王福國來了,非要賣我塊表,你說扯不扯,也不管我用不用得上這玩意兒,非得讓我拿10萬塊錢換,你說這事兒鬧的。”
    王俊英一聽,“我操,這個福國呀!!哥,我知道了,你等我吧,我這就過去瞅瞅,看看咋回事兒。”
    “行,那我等你。”說完,電話一撂。
    王俊英領著兩個兄弟,就奔著站前這兒來了。
    咱再說這邊,在屋裏頭的王福國,拍得那叫一個高興,比那贏了大錢還樂嗬,“我操,今天這運氣挺好,不光表這事辦成了,撲克機,還贏點錢。”
    正美著,後麵有人啪啦拍他肩膀,王福國當時就不樂意了,咱這社會人兒最煩別人拍肩膀,一呲牙一咧嘴。操他媽,誰呀??
    一扭頭,就看見王俊英站他身後了。
    “呀,俊英大哥。”
    王俊英一瞅他,“哎……啥表啊,那麽牛逼,值10萬,來,你拿出來我看看。”
    “不是,英哥,你看……”
    王俊英麵無表情的瞅著他,那王福國當時就有點懵,趕忙把那裝表的盒子和表,“啪”地往俊英那兒遞過去,“英哥……”
    俊英這邊把表拿過來,往手上一掂,再仔細一瞅這表,“我操,我問你福國啊,你他媽整塊假表,你這是出來詐騙來了啊,你出來騙錢來啦,你媽的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元南的意思啊?你不知道王東是我哥呀?”
    王福國一瞅,趕忙說道:“英哥,你看我真不知道你跟東哥倆認識,要是早知道的話,我就不來這兒了!!
    福國我問你話呢?我問是你的意思,還是說元南的意思?”
    王福國瞅了瞅王俊英,心裏挺怕他,“英哥,是……南哥讓我來的。”
    王俊英一聽這話,伸手就去拿電話,“你說這一天在這雞巴社會混的,元南怎麽整這些破事兒呢,我給他打個電話,我得問問咋回事兒。”
    這一說要打電話,王福國當時臉色都變了,趕緊跑過去攔著,“哎,英哥,英哥,你別打,你這一打電話,我回去南哥不得收拾我呀!你知道南哥最愛麵子。”。
    其實誰都看得出來,是王福國自己要麵子,怕焦元南知道他辦事沒本事,這臉上過不去。
    王俊英這一看,能不明白咋回事嗎,這電話肯定是不能打,他就走過來,對著王福國說:“哎,福國,這麽的,不給你南哥打電話也行,那咱們來了,咱也不能白來不是,你是不是得表示表示,旁邊就有個超市,你去整幾條華子,你看哥幾個都在這呢?”
    王福國一聽,趕忙說道:“行,英哥,那我現在就給你買去,你可千萬別給我南哥打電話。”說完,拿著那塊破表轉身就走了,出了門。
    王東瞅了瞅王俊英:“俊英,是不是有點過了?福國這小子不錯!!?”
    王俊英一笑,“操,我說東哥呀,我這不還是給你撐場麵嗎?我也是斷了福國以後,來這熊你的念想!!沒事兒,你信不信?王福國指定不帶和焦元南說這事兒的!!!。
    不大一會兒,王福國滿頭大汗地拎著幾條煙回來了,往王俊英那兒一遞,“英哥,你看行不?”
    張濤一瞅,“行,那表拿來我再瞅瞅。”
    王福國又把表遞過去,王俊英拿過來一看,“哎呦我操,你別說,這表整得還挺像真的,行了,福國,那啥,這表我帶幾天啊。”
    王福國一聽就急了,“英哥,這可不行啊,你這要拿去了,我沒法和南哥交代啊!!,”。
    王東一伸手,把表拿過來,“我說俊英啊,你可別開玩笑了,給你。”
    又把表遞給王福國。
    王俊英瞅著王福國,說:“福國,英哥我跟你說句話,媽的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呐,以後咱說這些埋汰事兒,你他媽少幹點,你坑別人都坑到自己家門口來了,是不是?行了,走吧!!改天沒啥事,我找你跟元南,請你們吃飯!!
    我確實不知道你跟東哥關係好!!
    你先走吧!!。”
    王福國趕忙說道:“英哥,那啥,你千萬別跟我南哥說這事。”
    王俊英說,福國,我能說嗎?英哥勸你,以後你少吸點那玩意兒,你這腦袋照以前差太多了。
    這王福國從屋裏出來,事兒也沒辦成,表沒賣出去,也沒抵押成功,自己還搭進去大幾百。
    關鍵是他心裏明鏡兒似的,晚上要是不把錢拿回去,就焦元南那脾氣,能埋汰死他。
    這時候他可就犯難了,尋思著再找別人吧,可手裏是真沒人了。
    王福國尋思來尋思去,把電話拿起來,就打給林漢強了。
    電話一通,“哎,漢強?。”
    “福國,咋的了?。”
    “我和你說點事兒,我他媽這塊表沒弄出去呀??
    啥意思啊?
    這點兒逼事兒讓我給辦的,整他媽叉劈啦!我找個人吧,結果還跟英哥認識,你說我這運氣,喝涼水都塞牙,咋整漢強!晚上我回去,拿塊表,拿不回去錢,元南不得數落我呀,你幫幫我。”
    這邊這林漢強一聽,“我操,福國,一天聽你在那兒嗷嗷叫喚,還他媽吹牛逼,整了半天啥也不是啊?。
    操,別說沒雞巴用的了,我像你似的,那一天天花屁眼子,我和你肯定比不了!!
    行了,你擱哪呢?”
    “我在站前呢,早上還沒吃飯呐。”
    “沒吃飯呢?那你來找我來吧,上我這兒來,我領你吃點早飯,完事呢,連你這事兒,我都給你辦了。”
    “我操,真的假的呀?”
    “你媽的,快過來吧,還真的假的。”
    “行行行,我馬上過去,還得是你對我好呀。”啪,電話就撂了。
    咱說,林漢強平時和王福國他倆關係最好,知道王福國麵子薄,能不幫他嘛!!
    這王福國樂顛顛地就找林漢強去了,倆人在一塊兒吃完飯,開著車就奔冰城果戈裏大街去了。
    咱都知道,果戈裏大街兩邊可都是精品屋,而且那些買賣幹得都挺大的,有的去廣州上貨,甚至有的是從韓國那邊搗騰貨往回發。
    當時就有個韓國貨精品屋,他倆把車“叭嚓”一下就停在那兒了。
    林漢強從車上下來,穿著個聖羅蘭的西服。
    而且那西服就得敞著穿, 批身上。
    要是把袖子插裏邊,那就沒那派頭了,那就不狂了。
    林漢強這時候披著衣服,夾著個包,就往那門口走過來了,這王福國也挺會來事兒,“嘎巴”一下子就把那門給打開了。
    “漢強,今天我他媽當你一天小第弟!。”
    林漢強扯著嗓子喊:“老郭呐?喊一下老郭來。”
    那服務員一扭頭,“呀,強哥來啦,你等會兒啊,”
    說著,麻溜地就進屋喊老板去了。
    你看那老板姓郭叫郭金年,從屋裏頭就出來了,往這邊一走過來。
    咱得說,在那個時候幹這精品屋,那可老掙錢了,買賣幹得是真好。
    把兩個門市房讓這郭金年給打通了,那裏麵賣的東西非常全乎,像男鞋呀、男包啊、男裝啥的,應有盡有。
    那個年代有啥呢,像什麽膠衫,還有南韓夾克、日係夾克、金利來的皮鞋,那可都是好東西。
    就這麽一身行頭,你要是穿在身上,在那個時候那可就是嘎嘎牛逼了,這身打扮那相當了不起了。
    這麽一大套下來,沒個大幾千塊錢,那肯定是拿不下來的。
    說句難聽點的話,你哪怕再多掏個三千兩千的,在那個時候都能買個房子了。
    不過呢,當時這幫人也不知道是咋尋思的,房子在他們心裏頭那真就不咋重要,也不咋當回事兒,可能那時候房子來得也容易,都是大夥一起分,而且也不挑,不攀比。
    你是住平房也好,住別的啥也好,無所謂,隻要有個住的地方就行,出門在外穿得光鮮亮麗的那就妥了,對吧?
    你把那大金鏈子一戴,咱就說,哪怕家裏住的是燒棒子的平房,但這一身穿戴下來都得萬八千的,那大金鏈子比手指頭都粗。
    老哥們,你們身邊有沒有這樣的人??在那個年代,那絕對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