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元素化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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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籠罩下的臨海市街道,霓虹燈在暴雨中閃爍,仿佛被撕碎的彩虹。陸遠景懸浮在半空,周身雷霆萬鈞,紫金色的電弧如龍蛇纏繞,黑虎盔甲已從墨黑蛻變為墨金,每一片甲胄都在呼吸般律動,流淌著液態金屬般的光澤。他此刻的視角已超越凡人——空氣裏每一個電子都如星辰般清晰,萬物在他眼中分解成躍動的粒子流。
“艾瑞克,你逃不掉的。”他咬牙低語,聲音被雷聲撕碎。盡管那狡猾的殺手早已遁入黑暗,但空氣中殘留的電子軌跡如蛛絲般清晰。雷元素賦予他洞察萬物流動的權限,人類留下的電磁擾動在他眼中無所遁形。黑虎盔甲感應到他晉升二品的磅礴元力,甲胄表麵浮現出古老的篆文,仿佛無數金色蝌蚪在遊動重組,鎧甲與宿主之間的共鳴愈發強烈。
“二品武師……果然不同凡響。”陸遠景感受著體內奔湧的力量,指尖輕輕劃過虛空,一道電弧便撕裂了十米外的廣告牌。但這份力量尚如未馴的烈馬,他連“元素之種”都未曾凝結,對雷電的掌控僅停留在皮毛階段。
突然,他的瞳孔收縮。電子軌跡在前方某處劇烈扭曲——艾瑞克停駐了。那殺手似乎早有預謀,選在一條老舊的街道,鏽蝕的消防栓在雨中泛著暗紅。陸遠景化作一道純金色閃電俯衝而下,雷光劃破雨幕,照亮了艾瑞克猙獰的笑容。
“你以為,雷電真的無所不能嗎?”艾瑞克猛然揮拳,消防栓在轟然巨響中爆裂。地下水如蛟龍出世,噴湧的噴泉瞬間化作水幕,將陸遠景的雷光吞沒。
“糟了!”陸遠景心中警鈴大作。雷屬陽木,木遇水則興,本應助長的力量卻因他失控的元力而暴走。狂暴的電流在他體內橫衝直撞,仿佛要將血肉焚為焦炭。他被迫解除元素化,踉蹌跌落在積水裏,黑虎盔甲發出哀鳴,表麵的墨金光澤黯淡了幾分。
“小子,別太貪心啊。”艾瑞克的聲音從水霧中飄來,“二品武師的元素化,可不是這麽玩的。”
陸遠景抹去嘴角的血跡,目眥欲裂。他深知元素化的風險——若被周圍環境同化,輕則經脈盡毀,重則永墜元素洪流,比五馬分屍更慘百倍。但此刻,煮熟的鴨子竟在眼皮底下飛走,屈辱與怒火幾乎將他點燃。
他強壓下躁動,以一品強者的速度疾追。可艾瑞克早有後手,街道上的電子軌跡如被颶風席卷,亂麻般交織。陸遠景的元素視野中,無數電磁擾動如狂舞的群魔,徹底遮蔽了目標。
“媽的!”他一拳轟碎路邊的垃圾桶,金屬碎片如箭矢飛濺。黑虎盔甲自動修複著裂痕,甲胄下的傳感係統卻在瘋狂示警——他體內三股元力正掀起風暴。
一股是自己的金色元力,如烈日般熾烈;另一股纏繞著冰藍寒氣,是妻子李夕瑤的霜寒之力;最後一股則是艾瑞克殘留的雷電能量,如毒蛇般啃噬著他的經脈。三股力量在他丹田中撕咬衝撞,劇痛如萬蟻噬心。
“必須立刻煉化……”陸遠景咬破舌尖,腥甜的血氣勉強清醒了神誌。他想起修煉室中那台從暗網購得的“元磁淬體艙”,唯有借助其引力場,才能將這三股桀驁之力馴服。
幾分鍾後,他踉蹌衝進公寓,密碼鎖的藍光映出他煞白的臉。修煉室的門轟然關閉,隔絕了外界的喧囂。艙內幽藍的引力場啟動,他盤坐其中,汗水混著血水浸濕了衣襟。
“夕瑤……”他喃喃著,腦海中浮現出妻子溫柔的笑靨。李夕瑤的元力與艾瑞克的殘力之前一直封印在《九轉盤龍印》中。
因為他晉升二品這才解封,一下子讓他有了相當於二品巔峰的元力。雖說省去了幾十年的苦功,但是以他現在的精神力根本駕馭不了這麽多元力。
於是這個便利在此刻成為了他的負擔。
此刻,他無暇思索。三股元力的暴動愈發劇烈,丹田處仿佛有火山即將噴發。他咬緊牙關,按照《雷公鼎》的化雷方法,引導金色元力如絲線般纏繞住另外兩股力量煉化。
窗外,暴雨依舊。而這場體內的風暴,將決定他能否在明日黎明前,再次踏上追獵艾瑞克的征途。
獵人公會,會長辦公室。
溫青坐在一張暗紅色真皮沙發上,指尖緩緩摩挲著青花瓷茶杯的邊緣。茶湯在杯中微微晃動,漾出琥珀色的光澤,嫋嫋熱氣裹挾著龍井特有的清香,在冷色調的燈光下盤旋升騰。窗外是鉛灰色的雲層,將正午的陽光過濾成一片朦朧的銀白,整個辦公室籠罩在一種沉靜而略帶壓抑的氛圍中。
不一會兒,敲門聲響起,沉悶的木質撞擊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門外傳來下屬低沉的聲音。“公子,人帶來了。”
“帶進來。”溫青的聲音如玉石相擊,清脆而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道。他輕輕放下茶杯,瓷底與檀木茶幾接觸時發出幾乎難以察覺的“嗒”聲,杯中茶水卻因這微小的震動泛起一圈漣漪。
房門被推開,兩名壯漢一左一右架著艾瑞克踏入室內。他們的皮靴踩在地板上發出厚重的悶響,艾瑞克垂著頭,渾身衣物被汗漬與血跡浸透,深褐色的汙痕在灰色作戰服上斑駁蔓延。他仿佛一具失去意識的傀儡,任由壯漢拖行,發梢滴落的血珠在地麵拖出一道斷續的紅痕。
溫青瞥見艾瑞克的狀態,眉梢微挑。他指尖輕彈,一滴茶水自杯緣飛出,在空中劃過一道晶亮的弧線,精準落在艾瑞克眉心。那滴水珠觸及皮膚的瞬間,竟泛起一層淡青色的光暈,如星火墜入油池——艾瑞克猛然挺直脊背,雙目驟睜,瞳孔深處閃過一抹赤紅。他本能地繃緊肌肉,手臂肌肉虯結如鐵,擺出防禦姿態,喉間壓抑著野獸般的低吼。但下一秒,他意識到自己身處陌生的環境:雕花紅木辦公桌、牆上懸掛的曆代會長肖像、角落擺放的青銅獵鷹雕像……空氣裏浮動著淡淡的檀香與血腥氣交織的味道,讓他太陽穴突突跳動。
“放心吧!你現在暫時安全了。”溫青倚回沙發,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叩擊扶手,聲音裏帶著三分譏誚,“這個時間,沒什麽人會到我這裏來——除非他們想提前退休。”
艾瑞克警惕地掃視四周,喉結滾動,吞咽下喉間血腥味。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體內翻湧的痛感,拱手行禮時,繃帶纏繞的手掌微微顫抖。
“原來是六公子啊……在下剛才……”他開口時,嗓音沙啞如砂紙摩擦,話語卻被溫青截斷。
“行了你,在我的麵前演什麽戲呀!哈哈!”溫青嗤笑一聲,目光掃過艾瑞克滲血的左肩,“自己被打的灰頭土臉,還在那裝著。”
艾瑞克垂下眼簾,齒間咬緊。他仍能感受到戰鬥中對方突破時爆發的能量——如同颶風席卷的金色電弧,灼烤著他的神經。那種力量……千年才出一回的異變,竟讓自己撞上。
“這次行動是我失算了。”他苦笑,汗水混著血水從額角滑落,在瓷磚地麵濺開一朵暗花,“沒想到他竟然在戰鬥中突破。這種事,千年才出一回……結果讓自己遇見了。”
溫青微笑不語,隻是揮揮手示意艾瑞克兩側的二品武師離開。
兩位二品武師向溫青行了一個禮。然後就離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