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三個八百心眼子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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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蓋早早來到約定水域,按照約定,他升起了紅色旗子,方便曹操發現。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曹操始終沒有出現,黃蓋四處瞻望,心裏不由擔憂起來,“難道曹操識破了計策?”
這時,一名兵卒急匆匆跑了過來,“將軍,兩百米外,隱約發現五艘漢軍的戰船,隻是...”
“隻是什麽?”黃蓋焦急地催問道。
“船艦上掛的將旗是個‘關’字”
“關?關羽?”黃蓋大吃一驚,大腦飛快轉動起來,“關羽不是在淮南嗎?他怎麽來了?難道呂蒙將軍行蹤被他們發現了?”
“不要慌張,你們幾個陪我在船板上迎接。其他人等躲入船艙,做好戰鬥準備,但是記住,沒我的命令不能擅自行動。"黃蓋強作鎮定,走向船頭,命人向關羽船隊打出旗語,“這裏是黃蓋船隊,來者何人?”
關羽船隊很快就旗語回複“這裏是關羽船隊。”
果真是關羽,氣氛瞬間緊張了起來,好在關羽並未表現出攻擊性,黃蓋也命部將不要輕舉妄動。
兩邊都警惕著對方,船隊慢慢靠攏,又彼此保持著幾十米的距離。黃蓋先開口問道“關將軍,好久不見!不知關將軍為何到此?”
未見到曹操,關羽也不敢掉以輕心,反問道“你為何在此?”
“我在等一個人。”黃蓋打起太極。
“我也在等一個人。”關羽敷衍著。
兩邊尷尬的僵持著,曹操這個主事人卻遲遲不見。
黃蓋內心焦急萬分,因為按照計劃,與曹操匯合後,他要帶著曹操大軍開往預先布置陷阱的水域,待曹操船隊困住發出信號後,埋伏在東西兩處的呂蒙和孫賁就會來夾擊曹操,現在早已超過了約定時間。
黃蓋沉不住氣,心一橫,再次開口問道,“關將軍,說實話,我在此是等曹大人,不知關將軍來這裏是等誰?”
關羽出發前,劉備特意私下囑托,曹操生性狡猾、不守規矩,這次大功不獨吞而是共邀破敵,說不準裏麵會有什麽陷阱,切記多注意自身安全。這等大事關羽不相信曹操會遲到,一定是有其他重大原因。
急事麵前更要穩,關羽捋著胡子,想了想,拱手答道,“在下來此,等一位故人,既然故人沒來,我也就告辭了。”說完,關羽就下令船隊掉頭後撤。
眼見關羽要走,黃蓋徹底急眼了,想得哪怕不能伏擊曹操大軍,殲滅了關羽這支有生力量也好。而且對麵五艘,自己也有兩艘,發出信號,隻要能硬拖延住對方一會,想必孫賁、呂蒙很快就到。
“關羽!休走!”黃蓋大吼一聲,趁著關羽船隊掉頭之際,催動戰船衝撞過去。
“不要驚慌!近衛隨我抵擋住黃蓋,其他人等繼續調轉船頭離開。”關羽帶領主船艦迎了上去,與黃蓋打了起來。
兩邊剛打了沒一會,迷霧中傳來一聲大喝“關羽,你居然在此!今日你命休矣!”
來者正是呂蒙。錯過約定時間遲遲等不到黃蓋的信號,呂蒙的直覺告訴他黃蓋那裏應該是出事了,當機立斷,命船隊往黃蓋那裏趕去,正好趕上黃蓋與關羽戰鬥在一起。
關羽一眼望去,迷霧中十數個帆杠若隱若現。關羽知道想脫身依然困難,下令道“推出車弩,將黃蓋戰船射住,別讓黃蓋跑了!”
關羽想通過擒拿住黃蓋來威懾呂蒙,給自己爭取撤退的機會。
刹那間,數十道車弩同時發射,百斤重的巨箭呼嘯著破空而出,帶著強勁的衝擊力,狠狠地砸向黃蓋的戰船,巨箭釘入船板,船身被帶動地劇烈搖晃,木屑四濺。漢軍再將鐵索收緊,將黃蓋的船隻拉攏過來,使得無法逃脫。漢軍的兵卒齊聲呐喊著,湧上了江東戰船。他們手持利刃,氣勢洶洶,迅速將黃蓋等人團團圍住。
與此同時,呂蒙命戰船分散開來,也將關羽他們反包在當中。
“呂蒙,黃蓋已在我手上,你可要考慮清楚。”關羽對著呂蒙喊話。
“呂將軍,無需管我,我們幾百人能換關羽他們五千人,足矣!殺關羽!滅漢軍!”黃蓋視死如歸,竟然高喊著對關羽發起衝鋒。
“給我殺!”呂蒙拔出利劍,下令衝鋒。一時間無數箭矢朝關羽的戰船射去,呂蒙身先士卒,催動著戰船衝向關羽。
麵對江東軍如排山倒海般的氣勢,漢軍兵卒心中湧起一陣恐懼和驚愕,氣勢上被壓了一頭。
黃蓋更是身中數刀而不退,如猛虎一般,猛衝猛打,強大的衝擊力,竟然頂得漢軍毫無招架之力,隻能步步後退。
再加上江東軍精準而密集的箭雨壓製,關羽不得不率領著剩餘的漢軍,狼狽地退回自己的戰船上,依托船體防守。
“雲長莫慌,曹孟德來也!哈哈!”就在關羽快堅持不住時,消失許久的曹操終於出現,他帶著二十多艘戰船趕來支援,主體船艦外圍,還有許多靈活的小帆船。
關羽氣不打一處來,說道“曹大人,你不如再晚一點,來替關某收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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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歉意地自黑說道“不好意思,吃壞了肚子,出門前耽誤了下。”
從關羽進入淮陰地界,曹操就派一艘快船跟著關羽,就是想看下黃蓋投降是真是假。兩人在江麵僵持的時候,曹操差點沒忍住出來會見,內心也怕黃蓋是真降而錯過。巧的是關羽覺得情況不對勁,主動後撤,逼出了黃蓋。
知道黃蓋是假意投降,曹操料定江東軍必有埋伏,索性繼續讓關羽做這個誘餌,釣出來江東伏軍。
大霧彌漫的江麵上,能見度僅有百來米。彼此顧應不暇,所有的戰術配合已經完全無法實施。幾十艘戰船在這片迷蒙的水域中混戰成一團,戰船相互碰撞,兵卒們在甲板上展開激烈的廝殺,喊殺聲、兵器撞擊聲響徹江麵。
對於不擅長水戰的漢軍來說,這種混戰反而讓他們更有利。因為他們本來就不擅長複雜的船隊戰術配合,現在大家都隻能依靠個人的勇猛和實力來硬拚。
曹操將主戰船靠過去接應關羽上船。“關將軍受驚了,今天肚子不爭氣所以來晚的,幸得將軍識破了敵人詭計,真乃大功一件。”
關羽冷哼一聲,不屑曹操的吹捧,“曹大人,大家都是同僚,你這麽做有點不厚道吧?”
“真是拉肚子!現在還不舒服呢!但是延誤遲到是我的過錯,我認罰,事後向你和劉刺史好好請罪。”曹操繼續賠著笑臉。
突然,一陣爆炸聲在迷霧中驟然響起,整個江麵都被這股強大的力量所震撼。關羽的神經瞬間緊繃起來,瞪大眼睛,緊盯著迷霧。迷霧中不斷傳來接連不斷的爆炸聲,此起彼伏,火光在迷霧中若隱若現,時明時暗。
見關羽如此緊張,曹操上前寬慰道“關將軍別緊張,這是我們自己的火油船。”
曹操借鑒了劉備對付江東軍的辦法,雖然他沒那麽多戰船可揮霍,可是他有不少小型快船,正好借著大霧掩護,能輕易接近敵船進行火攻撞擊。
呂蒙被這些小型快船弄得焦頭爛額,不少船隻失火,漸漸失去作戰能力,曹操大軍開始略占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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