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犬警告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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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嘉宴撩起眼皮,漫不經心地看向來人。
“怎麽過來了?”
紮著高馬尾的裴寒鬱站在門口,彎腰撿起滾到腳邊的骰盅。
動作起伏間,露出他包著紗布的額頭,跟毫無血色蒼白至極的臉。
裴寒鬱的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捂著胃的費多納,長腿一邁,走到沙發旁坐下,掌心裏傳出骰子碰撞的細響。
“流鳶剛剛跟我說,人追丟了。”
時嘉宴嘴角微抬,似笑非笑,“那他還挺能跑。”
“她還說,你的人把他逼得墜河了”,裴寒鬱臉上沒什麽表情,但原本柔和的五官莫名顯得淩厲。
“我們當初是怎麽約定的?我不希望看到他身上有不該出現的傷。”
時嘉宴低頭摩挲著杯壁,瞧著裏麵起伏的酒液,“一開始是我低估他了,現在的我不能保證他能毫發無傷。”
裴寒鬱定定看他一眼,冷哼著轉回頭,拋下骰子。
骰子掉在桌麵上哐當當轉了兩圈。
一旁的費多納目光在二人間遊移,心中越來越驚,連胃部的不適都暫時忽略了。
傳聞裴寒鬱跟時嘉宴在分化前很不對付,嫌惡對方到一山不容二虎的程度。
就在此時,“十二點。”
裴寒鬱冷不丁出聲,目光左移,“費老板,該你了。”
莫名被cue的費多納:??
他沒想到裴寒鬱居然也要跟他賭。
費多納慘白著一張臉,猶猶豫豫好一會兒,最後在裴寒鬱催促的目光裏,視死如歸地抓起那兩枚骰子。
片刻後,“四點?”
裴寒鬱瞧著桌麵上兩點朝上的骰子,把空了的酒杯往費多納麵前一推,帶著不容置喙地語氣命令:“喝。”
費多納嘴唇直哆嗦,他本來就不喜歡喝酒,再這麽喝,他真得要胃出血了。
裴寒鬱拎起酒瓶,親自給他倒滿。
這下費多納不喝都不行。
他一咬牙,端起酒杯,仰頭往嘴裏灌,但隻喝了一半,就開始顫抖著身子劇烈嘔吐起來。剩下的酒盡數灑在身上。
睥睨著倒在腳邊模樣狼狽的費多納,裴寒鬱支著下巴,嗓音冷冰冰:
“費老板,你要知道,隻要方法得當,骰子的點數是能操控的,就跟人一樣。”
“既然無法超越十二點,就不要做試圖打破規則的事,不然你的下場,就不隻是喝酒這麽簡單了。”
費多納聽得心中一悚,渾身不舒坦,死死捂著絞痛的胃,一張臉上滿是冷汗。
要是再不明白這倆人的意思,他這麽多年也就白活了。
灰星的勢力總共也就那麽幾個,他的勢力還算是其中的大頭。
這倆人就是拿他殺雞儆猴來著,目的也很明顯。
要是隨野沒能離開灰星,那麽他之後絕對會在這裏寸步難行,沒人會冒著得罪這兩個人的風險,給他提供幫助。
…這兩個神經病。
費多納在心裏破口大罵,麵上卻順從至極,“不…不會有下次了…”
看到費多納表明立場,時嘉宴這才放過他。大手一揮,叫進來兩個人,把他抬了下去。
費多納離開後,裴寒鬱坐直身體,言簡意賅地表明自己的真正來意。
“帝星那邊的線人來消息,我的好大哥已經坐不住,打算對老不死的動手了。”
時嘉宴掀起眼簾瞥他一眼,“那你要回去嗎?”
裴寒鬱再度抓起桌麵上的兩顆骰子,“我想賭一把。”
骰子碰撞的咯吱聲大的令人牙酸。
“無可救藥的賭徒…”,時嘉宴搖搖頭,抿了一口酒,淡淡道:“你就不怕走錯一步,滿盤皆輸?”
“點數是可以操控的。”
裴寒鬱鬆開手指,一些細碎的粉末從他指縫間稀稀落落地落下來。
那兩顆被捏得殘破不堪的骰子啪嗒摔在桌麵上,朝上的麵是十二點。
“不管是那個人,還是高座上的位子,我都不會輸。”
時嘉宴收斂了神色,正眼看他:“所以…你這是在威脅我?”
裴寒鬱不躲不避,翠色的眼陰沉沉盯著時嘉宴,眉頭皺得很緊。
“你以為我真不知道流鳶已經向你投誠了?故意給他你的名片,讓他起疑,然後不按我的安排狡猾地逃走,這不就是你的目的嗎?”
裴寒鬱越說眼神越冷,盯著時嘉宴的眼神像極了被侵犯地盤,被爭奪獵物的惡犬。
“他那天回來的時候,身上全是你的信息素,臭死了。”
時嘉宴似乎習慣了裴寒鬱這副模樣,不怒反笑,饒有興致地翹起腿:“沒人規定隻準你一個對他感興趣。”
裴寒鬱“嘖”了一聲,抬手摸了摸左胸的口袋,那裏麵藏著一枝枯萎的洋桔梗。
他同樣衝時嘉宴挑釁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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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猜猜最後的贏家會是誰吧。”
蘇忘秋有晨跑的習慣,這點他上了大學也沒改。
興許是快到易感期了,他的情緒波動有點大,昨晚亂七八糟想了很多,今天又起得很早。
因為沒睡好的緣故,眼下有兩條淡淡的烏青。
起來之後,蘇忘秋估摸著自己的身體沒問題,便換上運動服,戴好止咬器,順著他經常跑的那條小路出發,從學校跑到校外的街心公園。
通常跑完以後,他會沿著公園的河岸走一段,緩解肌肉的同時,順道買個早飯。
這會兒還早,公園裏沒什麽人,他像往常那樣跑完全程,走到河岸的時候,卻發現岸邊似乎趴著一個人。
起初他還以為是自己眼花看錯了,可等他走近仔細一瞧,還真是個大活人。
不僅如此,還是個眼熟的。
蘇忘秋單手一撐,輕鬆翻過護欄,快步走到隨野麵前,伸手碰了碰他的胳膊,“…king?”
沒動靜。
蘇忘秋猶豫兩秒,兩隻手穿過隨野的腋下,隨野塊頭不小,好在他常年鍛煉,抱起隨野也不算很吃力。
他把人抱到護欄邊上,正準備拿出通訊器給醫院撥過去,後頸卻突然被人扣住。
耳朵邊飄進來一連串咳嗽,緊接著他聽見隨野說:“不去醫院。”
但因為太過虛弱,尾音顯得輕飄飄,軟綿綿,有點像…撒嬌?
蘇忘秋剛運動完,隨野的手被水泡的冷冰冰,突然碰到後,叫他一連打了好幾個激靈。
他不適地動了動脖子,把通訊器重新塞進口袋,“…我不打,你先放手。”
隨野又咳了兩聲,“馬上帶我離開這兒!”
蘇忘秋擰起眉。
也不知是熱的,還是別的什麽,耳朵尖有點紅。
腺體對於ao們來說,是不能輕易觸碰的,要是換一個人這麽做,恐怕蘇忘秋就要報警把他抓起來了。
可現在,他隻是皺了皺眉。
隨後認命地扣緊隨野的腰,帶他翻越護欄,快步離開公園。
而就在兩人走後不久,幾個荷槍實彈的apha找了過來。
“明明是這個方向沒錯啊,人呢?”
“再仔細找找!他受傷了,沒辦法跑太遠。”
可四周搜尋一番,連半個影子都沒看到,apha們最後也隻好悻悻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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