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犬警告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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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野腳步一頓,掃了眼許莘抓著他的手,微微擰起眉。
    往日見他一皺眉,手忙腳亂的小結巴就會像往常那樣立馬鬆開他,可今天卻變得一反常態地固執與強硬。
    不僅沒鬆開,還往前踏了一步,隔著十幾厘米的距離,視線緊緊抓著隨野的身影。
    在隨野淡漠的視線裏,許莘張了張嘴,欲言又止:“隨野,我…”
    隨野眼皮一跳,在許莘繼續說下去之前,冷聲打斷他,“夠了。”
    從許莘開口的那一瞬,隨野就有預感他可能會說什麽。
    這小子應該會跟自己來一次內心剖白,或者講一講某些不能為外人所道的私事。
    這樣的環境,這樣的氣氛,簡直太適合了。
    如果再發展下去,心動就成了格外輕易的事情——
    這種事情隨野經曆得太多了。
    隨野不欲聽許莘的心路曆程,也不願知道他的過往,更不想跟他有太多牽扯,太多羈絆。
    對他來說,太多的牽扯跟羈絆到最後,隻會變成負擔,變成藤蔓一樣的東西,燒不盡砍不斷,纏著脖子捆住腿,阻礙他前進的腳步,還時不時刺他一下。
    隨野太清楚自己想要什麽,也太明確自己的目的是什麽。
    所以哪怕中途會有差錯,直到最後,他都不會讓任何人,任何東西,成為阻礙他的存在。
    這是隨野能常年穩居反派組top1的秘訣,也是他自始至終信奉的人生準則——
    盡管“這件事隻有我知道,隻有我了解真正的他”這一點,確實聽起來很容易讓人產生特殊的滿足感與占有欲。
    隨野近乎強硬地抽回自己的胳膊,“許莘,你喝醉了。”
    他還算冷靜,處理方式比以前溫柔多了,沒掉頭走人,而是照顧了一下許莘的情緒,沒把話說死,讓場麵太難看。
    但許莘似乎並不領他這份情。
    “隨野!”
    許莘哽咽了一下,他猛地掀了麵具,眼睛紅得像是被玫瑰星雲掀起的恒星風燙到了一樣。
    “隨野…你不能這樣…我…我…你不能…”
    他語無倫次,反反複複地說著,仿佛一個走投無路臨近崩潰,然後跪在神龕前,望著神像苦苦乞求垂憐的虔誠信徒。
    “許莘,你喝醉了。”
    隨野沉聲又重複了一遍,表情嚴肅許多。
    信徒日夜祈禱,妄圖求得一絲垂憐。
    可雙手合十,悲憫眾人的神明,卻從不踏足世間,從不給予回應。
    隨野看向許莘的眼睛裏一片平靜,漠然。
    “隨野…隨野…”
    許莘嘴唇顫抖,像是溺水的人拚命掙紮逃出水麵,剛吸了口氧氣,又被狠狠拉到水下,越沉越深,越沉越絕望。
    “隨野你不能…我媽都離開我了,難道你也要離開我嗎?你不能——!”
    他眼底有什麽東西閃過,亮亮得,像陽光下的晨露劃過草葉,沒入深土。
    與此同時,他背後的玫瑰星雲,在這一瞬間綻放到了極致。
    花蕊深處忽得出現一片亮光,像極了許莘眼尾的那一滴淚。
    “你不能丟下我…”
    那亮光剛開始隻是小小一片,之後越來越大,越來越近,宛如數百萬顆鎂彈同時點燃,頃刻間席卷這片宇宙!
    轟!
    強烈的爆炸波震得船身劇烈晃動,站在甲板上的人受到衝擊,耳鳴不止,顱內嗡嗡。
    隱約可聽維修部跟機動部的人不停在那哀嚎。
    “左舷二層來個人啊!頂不住了!!”
    “航行部呢?!快讓他們調整飛行角度!他媽的要撞上了隕石!!”
    “救命我的眼睛要瞎了!!!”
    “……”
    一陣兵荒馬亂後,白光褪去,周遭的亮度慢慢降下來。
    鎮定下來的船員們抓緊搶修船體的受損部分,腳步匆忙地來回穿梭在甲板上,連冷清的角落都熱鬧起來。
    喬納森急衝衝地從樓梯下來,忽得腳步一頓,疑惑地看著拐角處的許莘。
    “許艦,你一個人站在這兒幹什麽?”
    許莘垂著頭,頭頂的光將他的影子拉的很長,一開口,嗓音沙啞得不像話。
    “沒事,我想靜靜。”
    喬納森看不見許莘的臉,但直覺許莘的心情不好,沒再追問下去。
    眼神一轉,換了個話題:“對了許艦,你看見野哥了嗎?”
    “……”
    許莘半轉過臉,瞥了他一眼。
    喬納森倏然打了個激靈。
    完了,他怎麽感覺這句話問出來,許艦的心情更不好了?
    他撓撓臉,果斷開溜,“那…那什麽,許艦,我先走了。”
    不待話音落下,他便一陣風地跑開了。
    喬納森走後,許莘站在原地,麵對著樓梯,遲遲沒有動作。
    他背後方才還光芒大盛的玫瑰星雲,已經開始變得黯淡下去,花瓣四散,分崩離析。
    要不了多久,便會化作萬千塵埃,永遠沉寂在無垠宇宙。
    世間哪有什麽永恒不變的東西。
    星雲會坍塌,宇宙會爆炸。
    信仰會丟失,文明會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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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在那之後,ncg的恒星風依舊會到處吹啊吹,拉扯著帶電粒子流,在別的地方,重新孕育另一朵玫瑰。
    但再也不會是這一朵。
    哪怕它不屬於我,而我隻是恰好途徑它的盛放——
    從此玫瑰枯萎,從此浪漫消散。
    上麵那句借鑒《小王子》,原文是:後來我才知道,那不是我的花,我隻是途經了它的盛放。
    ok,文青病犯完了,打算接下來的世界整點抽象的,順便解釋一下關於野哥的人設。
    因為收到寶子的私信,我遲遲沒更小魚那本,所以把野哥當成小魚的代餐,但看著看著,覺得野哥似乎跟想象中的有點出入,感覺很割裂。
    寶啊,他們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啊!肯定不能一模一樣。
    小魚的冷漠是因為他童年的遭遇,讓他下意識對人豎起防備,而且身為三處處長,他要樹立威嚴。他本質上還是很溫柔純情的,那些套路一吃一個準。
    而野哥的冷漠完全是因為經曆得太多,看得太多,已經麻木了,你可以把他想象成一個表麵上隻有二十幾歲,內裏的芯子卻活了幾百歲的人。
    在他眼裏,人隻分為兩類,有價值的,跟沒價值的。他是個利己主義者,頭腦清醒,所以那些常規套路對他可能沒啥大用。
    小聲bb:就想看那些狗男人為了野哥爭奇鬥豔,絞盡腦汁引起他的注意,然後野哥作壁上觀,無動於衷,最後來一句嘲諷,菜狗們,這些其實都是我玩剩下的。)
    總而言之,小魚跟野哥都是我可愛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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