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風殘響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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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南鬆管不住這張破嘴,近乎挑釁地衝隨野說了一句:
    “呦,這麽寶貝?可你越是這麽說,我就越好奇唉。”
    隨野瞥了眼緊閉的屋門,而後眸光沉沉地看著蔣南鬆。
    “這屋住的是我的nu隸,他的價值,比你要大的多。”
    “…你早說啊”,蔣南鬆恍然大悟,眼底不知名的煩躁跟鬱悶瞬間一掃而空。
    “我還以為你轉性了,居然一反常態地會護著別人。”
    他嘴角一勾,想做個嗤笑的表情,但一動,又牽扯到臉上的傷口,疼得又是一陣呲牙咧嘴。
    原本俊朗的五官皺巴在一起,瞧上去頗為滑稽。
    “可以滾了嗎?”
    隨野冷冷問他。
    蔣南鬆舉白旗。
    “好好好,我回去我回去。”
    他衝隨野咧著嘴,步履蹣跚中帶著一絲輕快,再度回到那間有隻打呼嚕的狗的屋子。
    蔣南鬆走後,隨野在門口站了會兒,才轉身離開。
    聽到腳步聲若有似無,直至徹底消失不見,一直躲在門後的虞望,這才走到床邊坐下。
    他兩眼無神,表情恍惚,腦子裏亂糟糟。
    一會兒是暗室裏他抱著隨野的肩膀,肌膚相貼的場景,一會兒又是隨野說“他的價值,要比你大的多”的畫麵。
    一幀一幀在眼前交替,扭曲,光怪陸離。
    越想,胸口裏越像是塞了好幾團棉花,堵得他幾乎喘不上來氣。
    虞望眨了眨酸澀的眼睛,他身體還沒完全恢複,深深的疲憊感一點點蔓延開來。
    他躺在床上,閉上眼,放空大腦,沒多久就睡去了。
    但就算睡著,他的夢也不安穩。
    虞望已經很久沒做夢了,但這次的夢境讓他感到無所適從。
    夢裏,他被看不見的繩子高高吊起,躍出海麵,落到了一條風暴之中的小船。
    一張用窒息和疼痛編就的網,將他兜頭罩住,他成了網裏任人宰割的魚。
    海浪馱著船躥得高高的,浪聲雨聲雷聲交織成一片,陡然撕下來的閃電堪堪照亮眼前。
    他被吊在桅杆上,借著那點亮光,窺見掩在海浪下的一頭怪物,也是風暴的製造者。
    它那般巨大,那般冰冷,像是舊世界的古神,黑色的眼睛,冷漠地睥睨著世間的一切。
    巨大的壓迫感隨著它瞥過來的一眼,氣勢洶洶地席卷而來。
    頃刻間,船身破碎,甲板坍塌,桅杆傾倒,他跟著網一同墜入無盡的深淵,不停下墜,下墜。
    虞望從無盡的失重感裏驚醒,後背出了不少冷汗,都濕透了。
    他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詭譎的夢境仍如潮水一般,一波一波往他腦子裏湧。
    靜靜躺了片刻,平複心緒後,虞望起身下床,走到門口。
    剛打開門,就看到門口擺著一套幹淨衣物,最上麵有張紙條,字跡鋒利迥勁,一看就知出自誰手:
    【醒了就去洗漱,然後過來吃早飯】
    虞望撇撇嘴,把紙條折起來放進口袋,抱起那套衣物去了衛生間。
    地麵上幹淨的水彌足珍貴,所謂的“洗漱”,也就是一台兩人多高的機器,隻要進去等上幾分鍾,皮膚表麵的汙垢就能去除。
    不過這也是極少數人才能享受到的待遇。
    對大多數人來講,怎麽活下去都成了問題,哪有閑心關注自己髒不髒。
    虞望換好衣服,來到餐廳,一眼便見那道站在落地窗前的挺拔背影。
    因為外邊在下雨,天灰蒙蒙得,一副欲頹的模樣,餐廳裏開著燈,偏暖色的光,倒是讓室內比外麵還要通透,明亮。
    但隨野站在燈光邊緣,臉全部攏在陰影裏。
    玻璃上倒映著的他,抬起那雙尾端飛揚,眸色孤寂的眼。
    望著沉沉雨幕,緘默無言。
    虞望張了張嘴,剛要開口,一道犀利視線從身側掃過來。
    虞望側目看去,這才發現餐桌邊上還有一個人。
    他認出這人是昨晚那個被隨野教訓得很慘的闖入者,一頭張揚紅發,雖然還是鼻青臉腫的,但依稀能看出是個帥哥。
    虞望打量蔣南鬆的時候,蔣南鬆也在打量虞望。
    瞧著虞望繃緊的肩背,蒼白麵孔,幹癟得像稻草似的身體,也就臉長得能看。
    蔣南鬆漫不經心地收回視線。
    嘖,小狐狸精。
    虞望對上蔣南鬆的目光,微擰起眉,總覺得這家夥的眼神叫人喜歡不起來。
    而且他身上還有一股子莽莽撞撞的匪氣,怎麽瞧都不像根正苗紅那一掛的。
    虞望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家夥,越看越不順眼。
    呸,莽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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