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說完這一句，殷武的身形就驟然後退了一步，想也不想的否決道：“我不知道她在哪裏，我怎麽告訴你們她的下落？沒辦法。”
    厲曉寧淡淡一笑，“這是殷為的請求，他想在你死前知道他母親的下落，否則你死了他可能這輩子都找不回母親了，僅此而已，所以你想不想見殷武完全是你們父子兩個人間的事情，我不過是隨口一問罷了，你同意不同意我都沒關係，之所以幫他問一下，是覺得他還不錯，很痛快的就把小色曾經丟掉的手鏈還給小色了。”
    說完，厲曉寧轉身就牽起了鬱色的手，“我們走。”
    鬱色也不再看殷武，兩個人的速度不疾不徐，真的是不快也不慢，但是那落在地上的腳步聲，卻是聲聲入耳，聲聲都在擊碎殷武的意誌力。
    厲曉寧再賭。
    賭殷武很想見殷為。
    就算是交待後事吧。
    他這一生做了無數的惡事，臨到死了，終於覺得殷為才是他親生兒子，是他生命的延續了。
    越是出不去，越是會想那些有的沒的，想讓自己的生命在這世間得以繼續的延續。
    但是殷為實在是太恨殷武了。
    就是因為這個，厲曉寧才選擇相信殷為。
    他很少有看走眼的時候。
    一步。
    兩步。
    三步。
    會見室那麽小，就算是走的慢也是很快就到了門前，更何況兩個人雖然走的不快，但也不可能很慢，很慢的話就象是在等殷武叫住他們似的。
    所以兩個人不快也不慢，到了，厲曉寧伸手就拉開了門，“走吧。”
    “等等。”眼看著兩個人就要邁出會見客，殷武突然間急了。
    這個時候，就是看誰能沉得住氣，很顯然沉不住氣的是殷武。
    殷武急了，厲曉寧反倒是一點也不急，理都沒理殷武，與鬱色淡定的走出了會見室，同時隨手就要關門。
    身後傳來了鐵鏈的聲音，“等等，我說，我什麽都說，你們停下，停下呀，讓我見見小為，見一麵就行，見一分鍾就行，或者你們說多少時間都可以。”
    一連串的話語，聲音都有些抖了。
    可見他是有多著急了。
    就在此時，厲曉寧的手機響了。
    他打開綠泡泡，就看到肖誠發給他的信息。
    給殷武傳遞外麵消息的，一個有三個嫌疑的人。
    隨便一看，哪個都象，又哪個都不象。
    沒有經過證實真實情的答案，在她這裏都是打折扣的，並不能十分信服。
    厲曉寧並不想冤枉一個人。
    冤枉一個人，就是助長另外那個給殷武通風報信的人的氣焰。
    徐徐的轉身，厲曉寧還是不疾不徐，淡定的道：“說吧，她在哪裏，我隻負責轉告，至於他什麽時候見你，那是他的事。”
    殷武看著厲曉寧，厲曉寧看著殷武，兩個男人間的對視，起初都很堅定。
    但是看著看著，殷武率先崩潰，“她在精神病院，我不騙人，我說的都是真的。”
    鬱色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追問，“哪家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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