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要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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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有聽說過冰帝的選手打球的落點都透著不太尋常的刁鑽,但是剛剛那種程度的挑高球,還能把落點控製在到網前也太離譜了吧。”
    比他們更早知道這個離譜結果的田中洋平、浩平看著最終答案揭曉,更是一臉“牙疼”。
    神城玲治雖然同樣覺得有些意外,但並不覺得緊迫,他的海市蜃樓可不止是輕重難辨那麽簡單。
    下一球,神城玲治的動作姿勢還是與剛剛一模一樣,但這次,明明剛剛已經破解了對方招式的越前龍馬第一反應卻不是預備回擊,而是盯著迅速靠近的網球快速地眨了眨眼。
    對方打來的球,旋轉方向在半路上忽然變模糊了?
    看似是上旋的來球在越前龍馬閉拍前壓發力打回後,一路向下飄蕩著掛到了網上,滾落在地。
    “觸網,4015。”
    剛剛那球在他落拍之後變成下旋球了。
    不對,應該說,剛剛那顆球實際上就是下旋球。
    下一球實際是上旋的來球,在回擊下旋球的放拍推送下飄高飛出了底線。
    “出界,21,冰帝越前發球。”
    越前龍馬本能的再次用力眨了眨眼,隨後意識到這種迷惑球最不該想著憑靠緊盯球來破解,掌心緊握了兩下手中的球,將球拍換到了右手。
    直衝麵部而來的球打破了對麵場上那位一直麵色冷淡,除了瞳孔幾乎毫無變化,頂著一張石頭臉的平靜狀態,而越前龍馬也正趁著對方做出反應的這會兒工夫裏迅速上到了網前。
    迎著球橫拍拉了個淺區大角度的斜角切削,球在前場迅速斜著彈飛出了球場。
    越前龍馬在這玩了一招新壺盛舊酒,用球再次放了底線處的神城玲治一個鴿子。
    “150。”
    ……
    “42……”
    “如果隻有這一招的話,看起來精心打造出來你們這些‘作品’,好像也不是多足夠令人稱道的事嘛。”
    如果說第一回合還能說是巧合,那越前龍馬再次取勝的一局已經足以證明他確實已經成功破解了對方的這招“海市蜃樓”。
    眼見著神城玲治還是那副撲克臉,越前龍馬隨口調侃劃掉)嘴欠了一句。
    事實證明,再木然的人都有不允許輕慢的逆鱗,神城玲治的臉色一下子多了幾分近乎凶戾的味道。
    “噫……城成湘南的那個選手感覺一整個暴躁起來了。”芝紗織拿著相機的手一僵,眼睛迅速與取景窗拉遠了距離。
    “這下大概要糟了……”井上守站在場外看得分明,想起了自己之前去城成湘南采訪時的經曆。
    那時在城成湘南網球部訓練室外的走廊裏,自己隻是提了一句如果華村教練的訓練製度存在問題網球部內部會如何處理,這個男生當時也是這個反應,還是在華村教練的安撫勸攔下才翻過這篇。
    不過,現在人在球場上,應該不會出什麽問題……吧。
    然而球場上被打倒在地的越前龍馬證明,現實遠沒有井上守所想的那麽樂觀。
    裁判留意到掉落在地上的拍子斷了線,不等選手申請,先一步喊了暫停。
    拿起擱置在場邊本應該十分幹燥的的汗巾,越前龍馬的動作微不可查的凝滯了一瞬,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手中這塊冰涼的毛巾蓋在了臉上,“嘶……痛!”
    狩野相奈瞄了眼那邊正在試圖勸導的華村教練和悶聲受訓但不見“悔”意的神城玲治,回過頭來揶揄了一句:“你這球都還沒打到對方臉上,倒是率先‘破了相’呐。”
    “……”泛著熱意的傷處被裹著冰渣的毛巾安撫,越前龍馬抬頭從毛巾中間露出一隻眼睛,“要不然你也‘指導’我幾句好了。”他一會兒聽不聽先不管,總之先讓這張他想還嘴還要先擔心自己能不能說得過的嘴先忙起來才好。
    狩野相奈聞言挑了挑眉,上下打量著坐在長椅上的越前龍馬。
    頂著這好似看什麽奇景兒的眼神,越前龍馬一臉氣悶的扣上帽子,蹲在一旁的網球包前拿了一把完好的拍子。
    “對方目前展現出來的一切超乎尋常的‘穩定’,都是經過嚴苛的,對用到的每一塊肌肉以近乎規訓形式的針對性訓練打造出來的。
    而剛剛那個殺傷力很強的招數,與之相應對於體力的消耗也非常強,而且肌肉運用方式也完全不在他原本的訓練體係中。
    也就是說,如果你能扛得住前期消耗,拖到他進入疲累狀態,那份穩定就會被瞬間打破。
    不過應該也不會就此很輕鬆能贏下比賽的,想來那時候大概就是你們意誌力上的拉鋸戰了。”
    至於剛剛越前龍馬挨打他自己的嘴欠要負全責的這件事,狩野相奈決定還是比賽結束回去複盤時再聊好了,畢竟很多時候,在場上憤怒也是一種打破對方狀態的好方法嘛。
    而關於他等下還會不會再繼續,嗯——她相信越前龍馬在這方麵頭是絕對夠鐵的。
    “……神城,你的強大不應該是倚靠對手空白的球場來證明的。”華村葵有些頭疼,關於神城玲治對她超乎尋常的關注和依賴她作為當事人不能說不清楚,可她也絕不想因為來自旁人的一點無關緊要的“評價”就毀掉別人也毀掉神城的網球生涯。
    這是她目前為止最完美的一個作品,不可以隻在國中短暫的燦爛那麽一瞬就泯然在賽場之外,他應該最後帶著自己的“痕跡”走到更多人的眼前。
    暴力網球可以作為一種手段,但首先也該是圍繞著網球本身衍生出來的附屬,絕不能是在“手段”上尋找成就。
    最起碼也不該是現在這個階段。
    神城玲治鼻息間長呼一口氣,少見的以沉默回應了華村葵的勸導,隨著裁判比賽繼續的預備聲站回了球場。
    剛剛的幾場比賽輸贏皆有,而他站在場邊都有留意到,華村教練不止一次地將視線停駐在了對手的身上。
    這場比賽,他無論如何也要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