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上天再給耶律峻拔一次重來的機會，估計他絕對不會選擇繼續進攻眼前這座涪陵城。
    草原的冬天的確很寒冷，但是忍忍還是能活下去的。
    其實這個世界還是有很多美好值得耶律峻拔這位匈奴左賢王去追尋。
    以至於多年以後當耶律峻拔在仰望天空的時候，他總是忍不住回憶起那數十枚如同太陽一樣燦爛的瓷罐。
    璀璨的陽光灑下大地，當數十枚毫不起眼的瓷罐極速飛射而來的時候，耶律峻拔的腦袋隨著它們的軌跡向後望去。
    而後下一刻巨響襲來！
    耶律峻拔直接就被撲麵而來的熱浪直接掀翻飛了出去！
    重重倒在地上的耶律峻拔，隻聽到耳邊傳來一陣叮叮當當的脆響好似下雨一般。
    而後那溫熱的血雨真的就落了下來。
    耶律峻拔白皙的臉頰瞬間被染上了一層紅霞。
    模糊的視線中他看到，剛才還站在自己身旁的那個萬夫長此刻就隻剩下半個身子還依站立在原地。
    另一半的身子則是均勻地分布在地麵上樹上，總而言之好像到處都是。
    耶律峻拔的大腦有些宕機，然而不等他反應到底發生了什麽。
    耳邊恍惚有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傳來。
    轉頭望去隻見那些跟在他身邊的將領們全部都痛苦的倒地。
    鮮血將他所處的這片山坡浸染成為紅色。
    你的手臂搭在他的腦袋上，他的大腿纏卡在你的肚子裏，你我之間變得不分彼此。
    耶律峻拔的腦子有些恍惚眼前的一切顯得十分不真實。
    耳邊傳來親衛們的呼喊聲音，但是耶律峻拔卻怎麽也聽不見。
    唯有一陣陣的嗡鳴之聲縈繞在耳邊。
    城牆之上沐子安放下手中的望遠鏡。
    耶律峻拔站在地方距離太遠即便是有望遠鏡也看隻能看到幾道人影並不真切。
    沐子安向著不遠處正興奮著隻會的韓世忠說道。
    “良臣，好像有點射歪了啊，有幾發都射到遠處的山坡上了。”
    “傷到匈奴人就算了，要是傷到了花花草草的多不好。”
    韓世忠聞言立刻點頭下令修正彈道。
    殊不知韓世忠這微微的偏差，差點直接把匈奴人的將領們全給團滅了。
    以至於耶律峻拔直接被這一炮炸出了心理陰影。
    隨著陶罐炸彈在匈奴人炮車的凹地的上空炸開。
    無數鐵釘瓷片裹脅著狂風向著四周激射而去。
    一時間整個凹地之內如同人間煉獄一般。
    那些剛剛造好的炮車還沒來得及發揮它的使命，就徹底成了一攤子的爛木頭。
    遠方那些蓄勢待發的匈奴人徹底地傻眼了。
    轟隆隆的聲音不斷地響起！
    一名匈奴人扭頭望著身後的慘狀，不由地露出絕望的神情。
    “神罰！是神罰！”
    “那些漢人能召喚來神罰！”
    說罷，這名匈奴人直接丟下武器跪在地上，不斷的向著蒼天叩首祈求他的原諒。
    見此情況，一名百夫長立刻上前毫不猶豫地用彎刀砍斷了他的腦袋，而後大吼道。
    “這都是漢人的妖術！敢動搖軍心的人死！”
    這名百夫長凶神惡煞地環顧四周！
    然而恐懼也是分為大小的，當下一輪的陶罐炸彈炸響。
    這名剛剛還在嗬斥的百夫長，直接被炸成了血霧。
    如此一幕帶來的視覺衝擊力實在是太大了！
    瞬間對於爆炸的恐懼就蓋過了這些所謂軍紀。
    一時間無數的匈奴人都丟下的手中的武器開始跪在地上祈求上蒼的原諒。
    一傳十，十傳百，白傳千！
    整個匈奴大軍都開始恐懼起來，隱約之間竟然有分崩離析之勢。
    尤其是因為剛剛韓世忠那射歪的一炮差點團滅了匈奴人的指揮係統。
    眼下根本沒一個人能出來控製局麵。
    與匈奴大軍的恐懼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涪陵城城牆之上興奮的守軍們。
    接下來的一個時辰，涪陵城城牆之上的炮車不斷的呼嘯，將這幾日製作的陶罐炸彈全部都拋飛了出去。
    轟隆隆的聲音真的好似是打雷一般一直響個不停。
    雖然陶罐炸彈的威力很大，但是奈何數量太少，匈奴的士卒又太多。
    片刻之後恢複清醒的耶律峻拔立刻接管大軍。
    強勢的下令斬殺了上百個動搖軍心的士卒，而後命令手下立刻轉移僅剩下的炮車。
    做完這一切之後，耶律峻拔沒有絲毫的猶豫，立刻吹動號角開始攻城。
    耶律峻拔明白如果此時鳴金收兵，隻會讓恐懼繼續蔓延下去，直到最後無可收拾。
    眼下唯有用戰鬥開轉移士卒們的恐懼心理。
    隨著數十年匈奴炮車被搶救回來。
    耶律峻拔準備了半個月的巨石也終於砸在了涪陵城的城牆之上。
    隨著陶罐炸彈被消耗殆盡，一場真正的血戰開始了。
    在耶律峻拔強勢的命令下，軍營內剩下的八萬士卒盡數投入戰鬥之中。
    從涪陵城的東南西北四個麵發起總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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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涪陵城城牆之上，開始有有條不紊地進行防禦。
    趙雲負責鎮守西門，羅成負責鎮守北門，梁紅玉鎮守東門，韓世忠則是在北門硬抗匈奴主力。
    沐子安率領一千夜不收負責中間機動。
    雖然這些匈奴人看似來勢洶洶但是實則早已經被嚇破了膽。
    所以這場看似轟轟烈烈的大進攻，其實隻持續了不到半個時辰就結束了。
    匈奴人又匆匆忙忙地在涪陵下丟下了幾千具屍體撤退回去。
    今夜的匈奴大營注定是安靜的。
    耶律峻拔左思右想就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敗在了哪裏。
    他明明已經準備得這麽充分了，但是最後卻還是被對麵給碾壓了。
    他不知道涪陵城中那些漢人發射出來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難道真的是從上蒼請來的神雷？
    正當耶律峻拔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之時，一瘸一拐的裴少祝走進了營帳。
    裴少祝的八字也很硬，那一枚炸彈沒把他炸死。
    但是一根鐵釘卻是深深地嵌入了他的大腿內。
    以至於他現在每走一步都感覺到一陣鑽心的疼痛。
    營帳之內的二人見麵，此刻四目相對他們都從對方的眼神之中看到了迷茫二字。
    良久之後，裴少祝方才開口說道。
    “回稟左賢王，而今軍中八位萬戶尚且能參戰的僅有兩位。”
    “剩餘的六位萬戶其中四位萬戶被直接炸碎了，屍體殘缺也補不全了。”
    “還有三位尚且生死不知，千戶百戶死傷近半.......”
    聽著裴少祝的匯報，耶律峻拔隻覺得天都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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