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毒辣的器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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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過去,四域大會第四比也拉開了序幕,因為濯海域今年的強勢,其餘三域已然不敢再小瞧,而前三比第一全部花落濯海域,給他們帶來了極大的刺激,在音律一比中,卯足了勁打壓濯海域,但即便他們不出手,這一比,濯海域也會落入下風,因為能參加音律的,隻有音棲宗。
以音律作為攻擊手段,論殺傷力,比相對單一的劍、刀二修要強,可謂是防不勝防的範圍型攻擊,別的域還好說,但濯海域被打壓多年,地界資源匱乏,許久宗門都是更著重武道,沒有心思培養音律一攻的修士。
而音棲宗是濯海域唯一一個主音攻的宗門,在這方麵有天賦的人才也都流向了音棲宗,可惜此宗隻招收女弟子,若非如此,音棲宗恐怕早就擠進了一品宗門的行列。
至於那些男修,要麽放棄此道,要麽背井離鄉去往別域修行。
於是第四比中,也有一部人是濯海域人,隻是他們拜了別域的宗門,成為人家的弟子,參加第四比奪來的名次,同樣也就不屬於濯海域。
這些人念著同鄉之情,沒有選擇下重手,但他們隻是小部分,在各方打壓之下,音棲宗在第四比跌到了前所未有的低俗,坎坎到第十二名便戛然而止,這一巴掌狠狠扇在濯海域臉上,破碎了各宗以為能熬出頭,揚眉吐氣的希望。
音律一比敗了,另外兩比又該如何?
南予意再厲害,隻是修習武道罷了,憑他一人,怎能拉回一整域的敗勢?
衣芝菡對此心有不甘,但她無力改變結果。
音棲宗往屆發揮穩定,加上四域大會六比,濯海域又從未拿到過什麽好名次,自然沒人去指責她們不肯招收男弟子一事。
但今年不同,前三比皆是第一,偏偏第四比就被拖了後腿,導致排名直線下滑,竹籃打水一場空,其它宗門頓時心生不滿,把她們當成了發泄點,以至於音棲宗的女修在比試結束後,走到哪都不受待見。
姑娘家,臉麵總歸薄,心性軟,如何受得了這鋪天蓋地謾罵,紛紛躲在院裏以淚洗麵,不敢像往常那樣去街上遊玩。
好在寒山宗及時站了出來,他們位居首功,又和長生殿交好,有資格給音棲宗撐腰,這才讓一片倒的指責之聲漸漸消停。
在第五比煉器開始之際,簡以茹回到了帝城,這次不止他一人,嚴長老也跟隨而來。
煉器一道的修士比煉丹師還稀少,單是神識要達到形如潭的要求就讓很多人望而卻步,跟丹比更是不同,每宗僅有一個名額。
簡以茹的資質雖好,年紀還是太小了,缺少經驗,不能奢望他能拿到好名次,但螞蟻再小也是肉,輸人不輸誌,他能趕在比試前回來,算是給寒山宗吃了一枚定心丸。
嚴曲長老見到江易也是一喜,對著他就是一頓上下其手,片刻,滿意點頭道:“還好還好,身體上雖然有虧損,但腦子還是好的。”
江易知道他說的是自己的神識,想了想,他拿出那枚在器峰上偶然煉製出的鳳鐲靈器道:“嚴長老,此物有所損壞,不知能否補救?”
“這麽好的靈器,你還能弄壞?”嚴曲吹胡子瞪眼的接過來,嘟嘟囔囔摸起上麵的裂縫。
顧以淵一陣尷尬,在旁邊伸長了脖子,鳳鐲是因為保了他一命而損壞,按道理,他應該賠江易一個,但他實在是囊中羞澀,哪怕想花貢獻點去飛雲台找器峰弟子買,貢獻點也都在之前“不小心”刺傷江易後,全部被江易敲詐了去。
他現在身無分文,有心無力。
嚴曲檢查一會,說道:“承了金丹境巔峰一擊,裏頭的陣法碎了一部分,得拿回去用地火重新淬煉一遍,補點材料就行了。”
他對江易訓話道:“這可是你初煉之器,雖然品階不高,但意義非凡,你要小心保管才是。”
對於煉器師來說,第一件成功煉製的靈器就像是懷胎十月才生下來的孩子,哪怕不成器,也是自己的骨肉,應當細心愛護。
顧以淵站出來道:“修複費用我來出。”
嚴曲之前並未注意到他,此時看過去,忽然眉頭一皺,快步走過去,抬手就是一掌,氣勢洶洶地朝顧以淵眉心拍去。
他這個舉動無疑嚇壞了眾人。
青鸞大驚失色,急道:“嚴長老不可!”
方子固搶先攔住她道:“師妹,你先別慌,嚴長會不會無緣無故出手的。”
顧以淵看著那一掌襲來,方寸大亂,卻也動彈不得,嚴曲其貌不揚,常年待在器峰不見人,但再怎麽說,也是邁入元嬰境多年的修士,憑他金丹境初期的修為又如何反抗?
但想象中的魂飛魄散並沒有來臨,反倒是有一股炙熱的暖流從他的眉心通往四經八脈,使得這段時間處於修煉之時,那股奇怪的鬱結感也慢慢從他經脈裏消散。
嚴曲低喝一聲,“孽畜,休得害人!”
一道淡薄的紅氣被他抓了出來,那紅氣在指間掙紮一陣,發出一聲刺耳的啼鳴,直接鑽進了嚴曲手中那枚鳳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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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以淵隻感覺渾身一輕,蒙著一層霧的心台都清明了不少,不解道:“這是?”
“哼。”嚴曲斜他一眼道:“如果老夫沒猜錯,這靈器會有所損壞,是替你擋了一劫吧?”
顧以淵點頭,“不錯。”
嚴曲扭頭看了江易一眼,解釋道:“這靈器雖然品階不高,卻有著一道渾然天成的器靈,此性高傲,除了自家主子,誰也不放在眼裏。”
“它對你,想來是頗有意見,你又一直佩戴在身上,久而久之便會被侵蝕,得虧被老夫發現,若是你一直帶著,不把這靈器還給江易,不出一年,神識盡碎。”
顧以淵額頭不禁溢出些冷汗,感覺背脊發涼,難怪從秘境回來後,他日日被噩夢纏身,果然是這靈器在作祟!
他抱拳道:“多謝嚴長老相救。”
嚴曲擺擺手,把鳳鐲拋給江易,表情古怪道:“一個剛開神智不久的器靈,竟然如此毒辣,護主到這個份上,老夫勸你,自己留著吧,不要再借給別人,下一個,恐怕沒有這麽好的運氣。”
“………”
江易低頭看著掌心裏的鳳鐲,他就說,這東西被顧以淵還回來後,為何一直像尋常靈器一般,毫無動靜,敢情裏麵的器靈正日以繼夜地毒茶著對方,他忍住想把它丟掉的衝動,收起來,對顧以淵抱有一絲愧疚。
“抱歉,我也不知道。”
顧以淵忙擺手,“是我自己太鬆懈了。”
嚴曲這次跟來帝城,嘴上說是觀摩煉器師年輕一代的水準,實際上是給簡以茹撐腰打氣,他都活了快一百多年,在晚年才找到一個能繼承他衣缽的弟子,怎麽會不上心。
但在第五比開始的前一夜,他找到江易問:“你就不想去參加煉器?”
江易怔了怔,笑道:“我連煉器師的門檻都還沒摸到,怎麽比得上小師兄的資質?”
嚴曲覺得他有些謙虛過頭了,哼哼道:“一個從來沒接觸過煉器的人,第一次嚐試就煉出了帶有器靈的靈器,你這還算摸不到門檻?”
“那器宗那些弟子,不如去自盡。”
江易訕訕道:“嚴長老過讚了。”
嚴曲歎道:“小茹年紀雖小,但參加煉器一比,老夫對他有信心。”
“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老夫來找你,一是擔心小茹心智不夠成熟,萬一受到打擊,難保煉器一道受阻,二是四域大會最後的排名對濯海域而言,至關重要,還是穩妥些好。”
“若你願意去,排名應該會比小茹好。”
為保自己年幼的弟子,煉器師一道平坦,嚴曲情願不要簡以茹受此壓力磨礪,隻要他能開開心心的,不被天道無情所改變。
江易笑道:“嚴長老無需多慮,小師兄天性開朗,活潑可愛,想必不會被旁人所影響。況且,幼鳥總有一日會離開巢穴,展翅高飛,隻有見識過外麵的世界,才能學習保護自己的手段,無憂無慮雖好,但人不能一直活在無憂無慮裏。”
嚴曲一臉惆悵,回過神來,瞪江易道:“老夫都一百多歲了,還需要你來教我人世間的道理?”
他背過手,一邊哼哼著離去,一邊道:“你這樣埋沒自己煉器一道的姿質,真是暴遣天物!”
“無憂無慮有什麽不好的?”
“老夫就願意活在無憂無慮裏!”
嚴曲絮絮叨叨消失在江易視線裏。
江易淡淡一笑,抬頭望月,那本就難以察覺的笑意,漸漸在他眼中消退,平靜中,又凝聚著一股蓄勢待發的冷冽。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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