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似嗅到熟悉的氣味，終於安靜下來，整個人在他的懷裏更加軟，而且今枝好似還中了藥，攀著宋淮的肩膀就把臉湊上去。
    宋淮一時不察，竟被她的嘴唇擦過下巴。
    盛晚安的臉色在一瞬間血色褪盡。
    男人皺了眉頭，回頭看了一眼那個醉酒的男人，眸色冰涼，礙於今枝中了藥卻沒有發作。
    他抱著今枝頭也不回地走了。
    她手機裏的對話框還停留在他說過來接她的時候。
    盛晚安說不上是什麽感覺，她也不是第一次遇見他跟今枝一起的畫麵，心頭窒息感接踵而至。
    身上忽然密密麻麻的癢了起來，盛晚安的頭忽然天旋地轉起來，無力的往後退了幾步。
    “晚安。”顧雁林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看到她脖子上密密麻麻的紅疹，“你是不是過敏了？”
    “過敏？”
    今晚吃的東西沒有什麽過敏的呀？
    她暈乎乎的想。
    “我先送你去醫院。”
    吃了過期的避孕藥導致的過敏。
    顧雁林把盛晚安送到最近的醫院，盛晚安一個人進去檢查，顧雁林在外麵等著。
    “顧大哥，你先走吧，我沒事了。”
    “叫我名字吧，顧大哥顯得多老。”顧雁林笑了一下。
    盛晚安莞爾一笑，沒想到顧雁林也有這麽幽默的一麵，“那我叫你雁林哥吧。”
    相處下來，她對顧雁林的感覺更像是兄長，有種親切感。
    而且她知道顧雁林心裏藏著一個很喜歡的人，她隱約猜到是誰，但是他沒說過，她也不會主動問。
    顧雁林最終也沒走，大晚上的，她一個人也不好回去，回去也不安全。
    如果姑媽沒有消失，那她是不是也有女兒了，她的女兒是不是像晚安一樣，善良、美麗。
    或者是，活潑、可愛。
    景苑門外。
    兩束燈光刺眼，照亮了路，盛晚安下了車，“雁林哥，謝謝你。”
    “別那麽客氣，快進去吧，夜深露水重。”顧雁林也下了車，看著她進去。
    車的兩束燈光照亮前方的路，天空下著微微細雨，盛晚安拿著包快步跑進去。
    進了門，房裏罕見的漆黑一片。
    盛晚安拿著包的手不自覺地捏緊，宋淮是沒有回來嗎？
    今枝今晚明顯是中了藥的，不回來也是正常的。
    心髒處有點悶悶的疼，不尖銳，盛晚安卻覺得喘不過氣來。
    也好，她也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表情去麵對他，能不能裝作坦然的、無所謂地去跟他說話。
    她一邊想著一邊走，黑暗中一雙手臂把她一撈，細腰被禁錮住，盛晚安踉蹌了一下，被迫坐在他的腿上，“去哪了。”
    “吃飯了呀。”
    “吃什麽飯那麽久？”
    盛晚安感受到他的視線始終落在她的身上，身體不自覺地動了一下，想要掙脫他的懷抱。
    宋淮手臂收緊，視線落在他身上，黑暗中那雙眼睛不知道盯了多久，“嗯？”
    盛晚安逐漸適應黑暗，這才把臉轉向他，黑暗中兩人視線無聲的交錯在一起，“說了去吃飯，你不都看見了嗎？”
    她冷笑了一下，也許急著把今枝抱出去並沒有看見她，“我現在再跟你說一次，我彩排結束後跟大家去吃飯了，好了說完了可以放開我了。”
    她微微側臉，不再看他。
    “啪——”
    宋淮伸手把燈打開，光線一下子變亮，盛晚安條件反射的地閉上眼睛。
    “你在跟我鬧脾氣？”宋淮掰著她的臉，她的眼睛還閉著，倔強地不想睜開，“可以睜開眼睛了。”
    盛晚安聞聲不動。
    宋淮：“你再不睜開眼睛我吻你了。”
    “唰”地一下，盛晚安那雙漂亮的眼睛睜開，帶著淡淡的嘲諷，小臉帶著隱約的怒意。
    “是跟他們一起吃飯，還是上了顧雁林的車把司機甩開？”
    他淡漠的眸子看著她，想起司機跟他匯報跟丟了她時的場景，要不是顧雁林不喜歡的女的，他都懷疑顧雁林是不是對盛晚安有意思。
    “你放開我，很晚了，我要去洗澡睡覺。”
    “你也知道很晚了，知不知道我等了多久？信息也不回，電話也不接。”
    “我沒叫你等。”她抿了抿唇，一想到今晚發生的事，還是不能做到心平氣和。
    她這副拒絕溝通的姿態讓他臉色沉了下來，“意思是你跟別的男人出去我也不用等？”
    如果今晚跟她一起消失的是梁澤，他可不會像今晚一樣，等到她自己回來。
    盛晚安聽著他的話覺得好笑，“你什麽意思？”
    “那你現在是什麽意思？”
    她忽然歎了一口氣，好像累極，平靜地說，“我累了，你放開我，我要去洗澡睡覺。”
    宋淮略微思索，眉頭微微皺起，“枝枝中藥了，情況緊急，她被欺負了，我不能袖手旁觀，沒來得跟你說，抱歉。”
    是，今枝中藥了要去醫院，被欺負了也肯定不能袖手旁觀，這些她都懂，她都知道他做的是對的。
    同為女性，她也不希望今枝受到這種傷害。
    可是她忘不了他們之間外人插不進去的親密，忘不了今枝在知道是宋淮時陡然放鬆的神經，更忘不了今枝的吻。
    “嗯，我知道，你不用說抱歉。”她幹脆也不掙紮了，就這麽坐在他的大腿上，看著他的眼睛說道，頗為善解人意。
    “很晚了，讓我我先去洗澡好嗎？”
    她想要起身，男人的手忽然伸向領口，微微往下扯了扯，露出鎖骨，密密麻麻的紅疹映入眼簾。
    “身上的紅疹怎麽回事？”
    “沒怎麽。”她興致缺缺的樣子。
    他臉色冷了下來，眯了眯眼，“要是不想我把北市醫院翻過來，你最好乖乖跟我說。”
    她臉色也冷了下來，“你除了威脅還會做什麽？別以為你有錢就能為所欲為。”
    一邊抱著中了藥的心上人去醫院，一邊又來管她這個情婦怎麽了？
    他管得了那麽多人嗎？
    他臉色冷了徹底，“你試試看。”
    宋淮伸手拿手機撥通了助理電話，“李洋…”
    “過敏。”
    他到嘴的話被她打斷，烏黑的眸子情緒淡漠，好似帶了點晦暗，扔了電話扣住她的腰肢，把她往懷裏帶。
    看她半點不願多說的樣子，還有皮膚上因為過敏而起的紅疹，心裏湧起煩躁。
    “晚晚，別惹我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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