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淮自然是沒錯過她鬆了一口氣的神情，他接過她手裏的行李箱，低下頭注視她蒼白的小臉，皺起眉頭，“怎麽了？這麽著急？”
    “宋總！有人……有人跟蹤我們！快報警……”小萌害怕得牙關直打顫，左右看了一圈周圍，發現都是人，她也認不出到底誰跟蹤她們。
    跟蹤？
    宋淮的眼底在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變得有些陰沉，隻不過垂著眼睫，陰影遮住了情緒。
    他更加用力抱住女人，看她蒼白冰冷的小臉，薄唇落了上去，帶著安撫的意味。
    話音剛落，小萌的手機響了。
    “喂，我到這個機場外麵了，你們在哪裏？”
    “我，我現在就出去。”
    小萌朝盛晚安說“姐，叫的車到了，那我先走了啊。”
    小萌推著自己的行李，轉身要走。
    盛晚安握住她的手腕，“別，我們送你回家吧。”
    還不確定是否安全，貿然讓她一個女孩子自己打車回家，很危險。
    “這……”她看一眼盛晚安又看宋淮，猶豫住了。
    宋淮頷首，“走吧。”
    把小萌送回家，宋淮先送了盛晚安回景苑，提著她的行李進了房裏，宋淮把她壓在沙發上親了會才起來。
    手指觸碰她滑膩的臉，“怎麽那麽冰？”
    車上開了那麽久的暖氣也沒辦法讓她手變暖，他抬手按了暖氣，看她那張嫣紅的唇眼睛變得更深，握著她冷冰冰的手放在手心搓了搓，在她唇上又吻下去。
    含糊道“我今晚不在家吃飯，你吃完飯乖乖洗澡睡覺，不要熬夜，嗯？”
    “你去哪裏？”盛晚安被吻得有些迷蒙，抬著一雙眼睛注視他，瑩瑩如水。
    “客戶那邊有點事，”他把她整個人都抱在懷裏，看她軟軟的一片窩在自己懷抱裏，心裏也泛起柔軟，“乖，也不要出門，實在要出門記得帶上保鏢。”
    他這樣嚴肅交代盛晚安還以為他要去做什麽大事，不由得笑了出來，“好好好，我不出去。”
    宋淮這才揉了揉她的發頂，“乖寶寶。”
    盛晚安嘴唇抿起來，耳根有些發熱，他這麽喊，像是喊小孩似的。
    沒少見她不好意思，但每一次見到都覺得新鮮，滿足。
    最起碼，她是對著他不好意思，對著他害羞。
    這樣看，好像她心裏眼裏都是他一樣。
    ——
    “啪——”
    “外公？！”林悅悅被宙斯一巴掌打偏了腦袋，力氣大到讓她都站不住摔在地上。
    “誰讓你自作主張去讓人跟蹤盛晚安的？蠢貨，壞我好事！”宙斯一想起宋淮那日冷冰冰又危險的話，麵色更冷，抬手又是一巴掌。
    “啊——”林悅悅的尖叫一聲，嘴角滲出血來。
    “我不明白！不就是一個盛晚安嗎？我才是您的親外甥女！”
    “蠢貨！管家……”宙斯朝門外吼一聲，“拖出去！”
    “又何必為難自己的外甥女呢？”清冷的聲音在書房門口響起，大衣垂下，男人很是散漫地倚在門邊。
    管家站在門外，額頭滴下冷汗，“對不起先生，我沒攔住他。”
    林悅悅爬了起來，看向那個自己認定為未婚夫的男人，表情變得委屈，眼淚就這麽落了下來，“阿淮……”
    宋淮眼神落在她滑落的淚珠上，一秒後移開，才抬腿走向宙斯，“你的要求，我答應。”
    宙斯眼神變深。
    林悅悅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眼淚還掛在眼眶裏，“你說什麽？”
    她幾步跑過去，抓起男人的手，無與倫比，“你是說，你答應娶我？”
    宋淮沒回答她的話，眼睛繼續看宙斯，“我再說一次，別動她。”
    語調平常的話，如果不是聞到他身上的血腥味的話，宙斯眉頭皺起來，卻又很快恢複平常，“資料我讓秘書發給你。”
    “隻發一半，剩下一半，婚禮當天給你。”
    男人抽出林悅悅的手，語氣淡薄，薄唇扯了一個意味不明的弧度，“合作愉快。”
    隻這四個字，林悅悅就瞪大眼睛，她隻知道，事情成功了，宋淮願意娶她了。
    顧不上為他的冷漠發飆，林悅悅哭著哭著又笑了。
    沒關係，結婚證上是他跟她就行。
    夜色降臨，寒風凜冽。
    那雙皮鞋踩在大雪裏，踏著夜色印出一深一淺的腳印。
    李洋為他打開車門，“宋總，已經按您的吩咐，把王老送回江市，並派人手保護了。”
    霓虹打在他的側臉，映照出英挺的鼻梁，手裏摸著從口袋裏拿出來的禮盒，打開裏麵是一條鑽石項鏈，在特定角度下呈現著細膩的光澤，“嗯。”
    “宋總，其實您沒必要這樣以身犯險，您跟盛小姐才剛開始，隻怕萬一……”
    “宙斯太狡猾，我不在他控製範圍內，他不會放鬆警惕。”
    “可是……”
    可是宙斯的妻兒並不是王老跟宋總殺的，那場爆炸，王老的妻子也命喪其中。
    黑色絲絨禮盒合上，蓋住鑽石的光芒，他輕輕闔上眼睛，聞到手上的血腥味不由得蹙起眉，翻開暗格拿出消毒水噴灑，再仔細擦拭。
    李洋從內視鏡看到他擦拭手指，“跟蹤盛小姐的人已經處理掉。”
    “嗯。”
    輕描淡寫的，仿佛用軍刀戳穿人的手掌心的另有其人一樣。
    下了車，宋淮想起什麽，轉頭問，“還聞得到血腥味嗎？”
    李洋愣了一下，鼻子嗅了嗅，“聞不到。”
    回了景苑，天已經很黑了。
    盛晚安睡得朦朦朧朧，中途起床上了個廁所，暖燈之下正好見到推門而入的男人。
    他穿著黑色大衣裹挾著寒氣，帶著未退卻的凜冽。
    “你回來了。”
    盛晚安走過去，伸出手環住他的腰，撲在他大衣之下，整個衣服都蓋住她，帶著體溫，很暖。
    宋淮本來是以為她睡著了，想著把身上的衣服扔掉。
    沒想到她撲過來。
    “什麽味道……”盛晚安閉著眼睛，嗅著他的氣息，“怎麽感覺聞到腥腥的味道，你流血了？”
    她還在嗅著。
    宋淮皺眉，把她從懷裏拉開，“去睡覺，嗯？”
    “你不要轉移話題，是不是受傷了？”說著就開始脫掉他的外套想要檢查。
    “沒有，隻是衣服太髒了，我先去洗澡，你乖乖去睡覺，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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