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以為把這個給我我就消氣！”盛晚安還是離他遠遠的。
    “那你怎樣才消氣？”
    “你今晚不準在我家過夜！”
    “好。”
    男人看了她一會，街邊霓虹在她的側臉一道一道變換，“能不能收回永遠不許我碰的話？”
    盛晚安沒想到他還記著這檔子事，“你？！流氓。”
    “寶寶，太久了，會壞的。”
    “呸，那這兩年怎麽沒壞？！”盛晚安看著那張似素描勾勒的臉，臉在黑暗中紅了起來。
    “差不多了，”宋淮眼神銳利地捕捉到她那一瞬間的不自然，抱住她，“不然你今天怎麽會去醫院？”
    這聲淡淡地反問，盛晚安臉色紅了又紅，幾度變化，“不許再說了。”
    溫熱的氣體噴灑在脖子處，盛晚安癢得一直往回縮。
    “別動，讓我抱抱，快兩年沒抱你了，想得心癢。”
    盛晚安一度覺得她會在完全沒有記憶的情況下喜歡這個男人是不是因為他騷話太多，甜言蜜語太多？
    雖然沒有成功拍下海洋之心，但崔茉莉還是開心的，因為她有鮫人之珠。
    於是當宋繼領取拍品時，崔茉莉則是在一旁故作矜持地等待。
    等待宋繼打開禮盒，將禮物親自帶到她的脖子上。
    隻是她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宋繼給她鮫人之珠。
    回了宋宅，兩人各有心事。
    一陣翻雲覆雨後，宋繼摟著崔茉莉，“茉莉，我們分手吧。”
    崔茉莉胸前的汗水還未擦幹淨，窩在他的懷裏僵硬起來，緩慢地抬頭看他消瘦的臉，“你說什麽？”
    “我們分開吧。”
    她在等他親自給她戴上鮫人之珠，沒想到等來的卻是他說結束。
    “為什麽？！”
    為什麽說分開，他們在一起六年，她愛了他六年，他心裏有別人她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他心裏也有她。
    可是他說分手。
    “我時間不多了，茉莉，你在我身上耗著沒用，離開我，你找一個對你好的男人，過你自己的人生。”
    崔茉莉眼淚流下來，“不……我隻要你。”
    哪怕他的病沒有好轉，哪怕他的生命到無可挽救的地步，她依然隻想要他。
    “我想陪著你……”
    陪著他走完最後一程。
    “你…又何必呢？！”宋繼歎了一口氣，抬手將她的眼淚擦掉，終究沒再說重話。
    但他還是會跟她分手的。
    她跟了他太久了，臨了了，他不能再耽誤她。
    宋繼第二天又上門，這回帶的不是早餐，而是他拍下的鮫人之珠。
    宋淮在昨晚送她回來後就被她趕走了，不允許他在她家裏過夜。
    “晚安，我覺得這個很適合你，所以就拍了下來，一點點心意，希望你喜歡。”
    盛晚安沒想到他還會來，並且還要把這個珍珠項鏈送給她。
    她趕緊拒絕，“謝謝，但是無功不受祿，我不能接受你的禮物。”
    她的嗓音溫柔，周身散發著疏離客氣，堅定的，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他的東西，拒絕他的示好。
    ——
    崔茉莉一早，又發現身旁沒有宋繼的影子，被窩也涼透了，顯然是已經出去很久了。
    緊接著房門被推開，宋繼拿著禮物進來，扔在桌子上。
    那個禮盒她不陌生，是她期待了一晚上的項鏈。
    一瞬間，頭頂好像有一盆水從頭淋到尾，連血液都涼透了。
    他不是送給她的。
    那他要送給誰？
    盛晚安。
    腦袋自動冒出這個名字。
    “阿繼，這個鮫人之珠你是要送給誰呀？”崔茉莉試探地問。
    宋繼張了張嘴，眼神閃了一下，“你想要的話現在送給你。”
    崔茉莉睫毛顫抖，凝視著他久久不說話。
    最後才挽了一個難看的微笑，“謝謝。”
    尊嚴告訴她，她不能要別人不要的東西，可她的心告訴她，她想要，別人不珍惜的，她想要。
    她說“你幫我戴上吧？”
    “好。”
    宋繼拿起那個純白的絲絨盒子，打開，飽滿瑩潤的珍珠閃著細碎光澤。
    細長白皙的脖子戴上項鏈，宋繼晃了一下神。
    “好看嗎阿繼？”
    “好看。”
    晚安戴上，是不是更好看？
    可惜，她從不接受他的東西，不接受他的愛，不接受他的玫瑰花，不接受他送的早餐，不接受他送的禮物。
    她接受宋淮的一切，接受宋淮的觸碰，一想到她與宋淮還孕育過一個孩子，他就嫉妒得咬牙切齒。
    直到今天，他都記得，當初雙手摸上她的肚子時的感受。
    ——
    幾個月過去了，日子平平淡淡。
    盛晚安今天出門時右眼皮一直跳。
    即便她已經很認真觀察路況，卻沒辦法預知到有個女人會忽然從路邊跑出來。
    緊急刹車，輪胎劃過地麵發出尖銳的聲音，差一厘米，她就撞人了。這個女人的臉她很熟悉，視線往下移，她的腹部高高隆起。
    四目對視，盛明珠顯然也認出了她。
    “開門……”
    “開門……”
    車窗被用力拍打，盛晚安的怒火一下子燒了起來，解鎖車門剛想下去，盛明珠已經開了車門坐進來。
    盛晚安打量了一圈，視線落在她肚子上，“肚子怎麽樣？哪撞到沒？”
    盛明珠抿唇，拉上安全帶。
    “不是，問你哪撞到沒，回答我。”
    “沒有。”
    “你不要命別拉我墊背行不行？！”盛晚安魂都要嚇飛了，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孕婦忽然竄出來。
    她也不認為那個夢裏張口閉口讓她去死的盛明珠會是什麽好人。
    不，應該是說他們的關係應該沒有和諧到能坐一輛車上。
    盛明珠回頭，看到身後跑出來的方家的傭人，臉色發白，“能不能先開車走？”
    盛晚安一臉莫名其妙，但礙於她剛剛是真的差點撞到人家，還是忍住脾氣，“隻送你到醫院檢查，醫藥費我出。”
    “都行。”哪個地方都行，隻要能脫離方家。
    看她這肚子那麽大，應該有七八個月了。
    當初那場輿論風波，盛明珠應該是賠了好多違約金，元氣大傷形象不保最後選擇退圈。
    梁澤的粉絲追著罵，因為她的劣跡，跟梁澤合作的一部劇永遠再無播出的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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