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立地通天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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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哥看著人行道上那些喜笑顏開,穿著校服的學生,
吐了口煙圈有些感慨到,
“龜兒這時間還過得快耶,眨個眼睛,
一晃四年過去了,你這畢業後怕是很少有機會碰得到了哦,三少!”
“是哦,這時間不經用,你家剛娃兒都4歲了,碰得到,屋就在這點咧,走多遠都會回來!”
煙霧繚繞,
看不清兩人的臉龐,
模糊的對話也將兩人的思緒拉回了四年前。
水哥全名叫水安全,很有特色的一名字。
他爸以前是跑長途的,
八十年代初期跑大車那是拿命在跑,提心吊膽一輩子,
也沒啥很高的文化,所以就給水哥取了這個名字,保佑這娃兒安安全全一輩子。
不知道是不是他爸把自身的運氣轉到了水哥身上,還是咋的,
在水哥10歲的時候他爸就死在了運貨的途中,
那時才1990年,連同水哥他爸一起的四輛貨車司機和四個押車員,
一共八人全部被一群車匪路霸搶了,把命丟在了凹凸不平的山路當中。
據水哥他娘說,從他爸走了以後他娘倆能夠活下來也是奇跡了,全靠村裏的人心善。
水哥也是平平安安到了結婚,
盡管那時候水哥已經30歲了,水嫂也不年輕,但他們還是很幸福,
小兩口借了一點錢就在沙區一中學校不遠處開了一家小超市。
水哥守白天,水嫂就守晚上,晚上沒那麽累。
其實普通老百姓啊,
要得並不多,
一日三餐,老婆孩子熱炕頭,能有個家,能活就行,
水哥水嫂就是這樣的人。
但老天爺不知道是不是忘記了水哥他爸的保佑,
四年前,2010年,初夏!
也是六月份,
晚上十二點左右,
霧都的天非常熱,夜晚也不見一絲涼爽,人心也變得浮躁。
就在水哥他們小超市旁邊的一家麥香園火鍋店走出來九個大漢,
外地人,來霧都搞工地的。
喝了點逼酒不知道自己姓啥。
其中三人搖搖晃晃的走向了水哥的鋪子,
拿了幾瓶水,幾包華子。
水嫂屬於那種小家碧玉,那時候二十八九歲,穿著連衣裙身材看著還不錯。
大晚上的,天氣悶熱,
一群喝了酒的二流子,精蟲上腦,開始借酒發瘋了,
遲遲不付款,
先是嘴上口花花的調戲了水嫂幾句,
接著有個手臂有紋身的大花臂紋身哥直接走到了收銀台裏麵,
伸手想要拉扯水嫂,
水嫂忍不了,
怒吼了幾句,
好在水哥晚上也在裏麵的工作間睡的,
水哥驚醒了,就穿了一個短褲,光著上身就衝了出來,
他很男人,
直接衝過去把水嫂護在身後,
一群人推推搡搡的就到了大門外,這三人的同伴在外麵靠在兩輛路虎的車身上。
其中一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裝逼,還是他認為自己很帥,
見一個光著上身的男人和自己的三個兄弟夥發生口角拉扯,
也不問緣由,
二話沒說直接衝上去飛起來就給了水哥一腳,
這下好了,點了炸藥桶了,
其他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直接開始圍毆水哥。
水嫂哭著想報警,手機卻直接被搶去摔了個稀爛,
水哥沒辦法,
他就一普通人,哪是九個大漢的對手,他看見兩輛路虎車就知道這群人不好惹,
他能做的僅僅是把水嫂護在門頭邊的柱子上,
不讓她被打著,想著不還手挨一頓打這群人就算了。
讓他沒想到的是,這群人好像並沒有什麽底線,仿佛不把他打死不罷休,
其中一個胖子甚至於狠辣得直接側麵一腳大力踹在了水哥的腳踝上,
哢嚓一聲,
水哥痛得專心,直接吼了出來,
啊!
無奈,無助,
他依然不敢還手,也還不了手,
拋開互毆報警不好處理以外,還手了也許會更加激怒這群喝了酒的二流子。
他隻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
一個老母親用盡全力養活他的普通人,
一個十歲就沒了父親的人,
一個即將成為父親的人,
一個開個小超市欠著親戚朋友十來萬的人。
水嫂的哭聲和求饒,很刺耳!
這群二流子的叫罵聲,很囂張!
老天爺,到底饒過了誰!
不過好像老天爺看戲覺得不夠精彩,又加了一點精彩的內容進來,
給了這對即將成為父母的青年一縷希望。
恰巧方逐塵當時也在麥香園同兩個初中玩得較好的同學吃火鍋,
吃完出來就看見幾個大漢圍毆一個人,
晚上十二點多了,街上沒啥人,
他同一旁的文具店準備關門的一個小女生店員問了問原因,
這員工也就一個普通人,小女生一個,連報警的勇氣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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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心惶恐,害怕被殃及池魚,隻想關了門就快些回家,
所以三兩下給方逐塵說清楚就匆匆離開了。
這也不怪她,
大多數人的真實想法,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有的時候不可否認,有些忙幫了會惹一身騷。
“我c你們女...馬!”
那時候才初三畢業的方逐塵血氣方剛,並不知道下手輕重,
了解清楚以後,
直接一個跨步,側麵攻向了其中那個一身肥膘的胖子,
八極拳
——
立地通天炮!
啊啊啊!哦哦哦哦!
嗚槽!
直接給幹得口齒不清了!
啊!
一連串慘叫,空中飄灑出一片血花,幾顆碎牙從那胖子嘴裏噴了出來,
還沒完,
又是一個招
頂心肘,
胖子遭受痛苦二連擊,梅開二度!
這一下,
直接給他肋骨打斷好幾匹,
重力撞擊之下,連帶他的同伴都倒了好幾人,
胖子倒地不起,直接暈死過去了,好懸差那麽一點原地去世!
其他大漢見狀標起了國粹,目光凶狠,出手更加狠辣,
直接放棄水哥攻向了方逐塵,
若隻是一個普通初三畢業的學生今晚免不了一頓慘絕人寰的毒打,
但咱方三少不是啊,
他家太爺年輕時的警衛吳玄正宗八極拳宗師,方逐塵從小就在老家的山上跟著吳家人一起打拳練武,
雖然當時的方逐塵才剛到十五歲,身體機能遠遠不到巔峰,但對付一群盲流子也沒吃啥虧。
沒過兩分鍾,
九個人全部倒地哀嚎,
有捂著腿的,
有捂著腰子的,
有捂著肚子的,
有捂著頭的,
有捂著褲襠的,
還有幾個被幹暈了的,
方逐塵也不太輕鬆,挨了幾腳,全身髒兮兮的,拳頭上還在滴血,不知道誰的。
“小弟娃兒(這個兒是個尾音,正常說話是不會體現出來的),你快跑吧,去外麵躲一躲,這群人不好惹!”
水哥強忍著腳痛,一拐一拐的走向方逐塵,用他的手摸了一把方逐塵手中的血,
在自己手上,身上蹭了蹭,
這時候水嫂也鑽進店裏拿出水哥的手機準備報警,
還拿了幾千塊錢的現金,有零的,有整的,
裝在一個超市常用的透明小袋子裏麵,慌亂的遞給了方逐塵,
恐慌的哭著,
“小弟,聽我家男人的,快些離開,我們是大人不怕,你還是個學生,惹不起這些人!”
方逐塵好像打累了,坐在路邊的石墩子上,
深深的看了眼這兩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盡管他們臉上寫滿了恐慌,
但他們的心還是紅的,是熱的!
“先別報警,眼鏡,把我手機遞給我!”
方逐塵衝水嫂兩人笑了笑,轉過頭向旁邊兩個還穿著校服運動褲的小青年招了招手,
這時候周圍熙熙攘攘站著幾個行人,也躲得比較遠,
國人嘛,永遠不缺看熱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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