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纖毫無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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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然不會答應,一來不熟,二來還要跟盛東討論案情,就婉拒了林青瀾。
    她又是猶豫了下,說約飯是為了感謝我今天幫忙搬展架。
    我沒等她說完,就微笑著打斷:“舉手之勞,不用客氣,同是誌願者,這是公事,宣傳海報印好了,你叫我一聲,我幫你掛上,你先回文物研究所吧。”
    說罷就去簡單洗幹淨,繼續錄入2000年前的文化館藏文物及藝術品。
    沒感覺的人就不要曖昧,別給自己找那麽多羈絆,自己舒服活著,比陷在所謂糾葛裏強,這是我最近十年的感悟,自己也一直在踐行。
    我並沒什麽出眾的背景和能力,現在活得快樂隻是自己不攀比、也沒太高目標,跟“優秀”二字不搭邊,因此沒必要給自己惹麻煩。
    有了前幾天的錄入經驗,我對這套掃描錄入係統已經非常熟悉,現在處理速度比第一天剛上手時快了一倍不止,而且手機被放在檔案室門口的櫃子裏,現在完全不會分心。
    不到20分鍾,就把80年代b市文化館展品的照片和文字介紹、簡報都錄入完畢,喝了杯溫水,我又開始錄入90年代的展覽信息。
    我記得之前在舊書店買到的《古城奇案》裏提到,1993年曾有《鬆鶴延年》大型油畫的展出,還出現了“血色畫框”的奇案,雖然這個故事虎頭蛇尾,我還是記得蠻清楚。
    1990年,1場勞動節特展;1991年,新年&新春民俗藝術展;1992年,巴塞羅那奧運體育群眾作品展;1993年植樹節綠色地球展,暑期走進非洲展,國內油畫作品特展!
    我慢慢打開1993年的文件夾,先壓抑住好奇心,把前麵幾個展覽的信息錄入完畢。
    接下來小心翼翼翻開後麵的防水頁,映入眼簾的第一張寬幅彩色照片,是一株遮天蔽日宏大無朋的鬆樹,造型有點像黃山迎客鬆,鬆樹側麵的樹枝上,有隻白鶴單足站立、脖項稍彎、長嘴微揚、收起翅膀,神情安逸。
    好像在整理羽毛,又好像在休息。
    照片右下角有信息牌,上麵的字跡依然很清晰,現代巨幅油畫《鬆鶴延年》,作者鄭浩宏,h市文化館專職畫家,著名作品有......
    果然有這幅畫。
    我掃描完圖片和簡報信息後,以為1993年的信息錄入完畢,順手翻了一下,發現後麵還有,是領導照片,有時任文化館館長張建國,還有副館長楊皓茹在展出時講話,或者帶領其他市民參觀的合影。
    看著照片上儒雅的張館長,想到幾個月後他就因病逝世在工作崗位上,我心裏有些悲戚,果然是世事無常。
    這個信息采集錄入係統,是個開放係統,可以外網訪問,因為不涉及機密,所以也沒有什麽防火牆和ip監控。
    我錄入完畢後就生成了一條網址,字符簡單好記,也不用寫在記事本上,腦子就記得住。
    這些信息我看起來並無異常,但是估計盛東就很有可能看出端倪。
    看看表,已經是下午3點,我做好備份,收好防燃箱中的資料。
    端到檔案室門口,交給張老師後,結束了今天的工作。
    拿到手機後,我看看有什麽信息需要回複。
    通訊錄紅點彈出添加我為好友的申請時,我已經走進地鐵站。
    這個人的頭像是個舢板,昵稱叫cyan aves。
    驗證消息是空白。
    用手機掃開進站閘口後我按下了通過鍵,這是我今年的第二個新好友,第一個是溫書瑤。
    地鐵在隧道裏搖晃,我點開對話框,直接輸入:“瑞陽區崇智路58號?”
    這是市文物管理局的地址,我猜到對麵是林青瀾。
    消息氣泡剛轉完圈,對方立刻回複:“你怎麽猜到是我?”
    隔著屏幕都能想象到她挑眉的樣子。
    我沒回答她的問題,直接問有什麽事?
    她隔了一會,說沒事,隨便加的,我便沒再回複。
    遠離無效社交,珍愛個人空間。
    路上我把今天在文化館二樓儲物室的發現,還有錄入職工信息的網址發給了盛冬,讓他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
    四十分鍾後,我推開寒武時光的玻璃門,看到盛冬正在吧台忙碌,十張桌子裏有八桌來了客人。
    靠窗的貓窩邊,5個人圍著,小雪愛答不理地舔著毛,在她身後牆壁上,加大加粗地字體寫著:小雪三高,禁止投喂。
    小雪的飲食必須要嚴格控製,現在看它的影子,不仔細看已經分不清頭尾了,平時在咖啡館巡視,走路帶風。
    以前我輕輕鬆鬆我能單手把它抱起,現在已經需要深吸一口氣才能做到。
    快速換上工作服,消毒液洗手後,我趕緊開始工作,兩個小時後的晚餐時間,客人才離去大半。
    我讓盛冬先去看線索,理思路。我一個人盯著就好。
    打烊時,埋頭在吧台後小房間許久的盛冬走出來,先拋出了結論,我無法理解,按照慣例,接下來的幾天就是驗證結論的時間。
    第二天一早,我和盛冬又來到了上次賣舊書的地方,理發店+二手書店+家政服務中心,老板看到我倆來,如同上次一般穩坐舊沙發。
    盛冬直接走上前去,開門見山:“徐老板,當年文化館長張建國的事情,我有些疑問,相信您樂於給我解答。”
    我走向家政服務中心的牆壁,中間掛著營業執照,法人那一欄寫著:徐鶴鳴。
    徐老板脖子上一顆老人斑分外顯眼,稀疏鋥亮的頭頂微微一頓,本是佝僂的身形突然挺直了起來。
    “你問吧。”泰然處之的態度裏有老年人的淡然,也有釋懷後的看淡。
    “我可不是怕你,年輕人,當年我也被審問過,一天一夜,沒什麽了不起。”
    盛冬說話辦事直接得從不拐彎。
    “您當年在文化館工作,具體說是文化館的攝影師,您業務能力出眾,這不是恭維,而是在5年以上,您的作品得了很多獎。”
    按照盛冬所說,徐鶴鳴當年不止是攝影,暗房衝印的技術也非常高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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