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嫁入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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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格!格格!”阿箬急匆匆的跑進來撲到了青櫻腳邊,迎著青櫻無辜純良的眼神,猶豫了好一會,才慢慢開口,“奴婢聽說富察家送了一個試婚格格進了王府,是嫡福晉的一個堂姐,此刻王爺已經在試婚格格房間裏麵歇下了!”
    “啪!”一個杯子落在地上,青櫻驚慌的站起來,衝到門口遙遙的看著王府的方向,手裏造價不菲的手帕幾乎要被扯爛,“弘曆哥哥跟我是青梅竹馬,他這個時候肯定不會碰別的女人的……我要相信他.....”
    阿箬見青櫻狀態不對,就算知道這是正規流程,也不好多說什麽,隻能輕聲順著青櫻的話說下去,一邊哄著青櫻,表示隻不過是去試婚格格那裏相信去了,肯定不是青櫻想的那樣,而青櫻仿佛是魔怔了一般,一直在房間裏踱著步,低聲嘀咕著“不可能,弘曆哥哥不會的”,一直到了第二日,外麵因為四皇子娶嫡妻又被封了郡王而熱鬧喜慶,王府和富察府更是在府邸門口撒些紅包和小禮物讓大家沾沾喜氣,一時間整個京城都陷入了歡樂喜慶的氛圍,除了青櫻的小院。
    青櫻昨天晚上都沒怎麽睡覺,今天一早就起來癡癡的望著王府,思念著她的弘曆哥哥,期待著她的弘曆哥哥會為了她守貞潔,等到他們兩個成婚的時候,兩個人都能清清白白幹幹淨淨的坦誠相見,哪怕阿箬在旁邊哄著說用不了多久青櫻也會嫁入王府的,青櫻也置若罔聞,這個時候管家帶人捧著三匹布料走了進來,客客氣氣的讓青櫻選擇繡嫁衣的布料,青櫻這才扭過頭看過去,卻被刺眼的玫紅橘紅和粉紅搞得眼淚大顆大顆的掉了下來,阿箬見狀,連忙開口訓斥。
    “格格可是要嫁進王府的,怎麽能用這種料子!!”
    管家聽到這話,也不卑不亢的開口,“姑娘,雖然沒有明確的規定說妾室不能穿正紅,但到底尊卑有別,不能和嫡妻穿一樣的顏色,老爺已經吩咐取了最好的料子了,格格再不趕緊繡嫁衣,就要趕不上出嫁了!”
    阿箬剛想說什麽,青櫻拉住了她,泫然欲泣的看著管家,不僅端端正正的向管家行了禮,還用懇求的語氣開口,“既然如此,就這樣吧,隻是我記得額娘嫁進來的時候有一套很好的點翠頭麵,請管家回稟了阿瑪和額娘,把那套頭麵給我當陪嫁吧。”
    管家聽了這話,有點愣神,抬頭詫異的看著青櫻開口,“小姐,那套頭麵雖然華貴,但是已經近二十年沒有用過了,而且款式也舊了,哪怕再找師傅翻新,也不合時宜了,小姐若是想要點翠頭麵,奴才回了老爺,支了銀子出去給您打一套新的可好?”
    青櫻搖了搖頭,慘淡的笑著,看的管家心裏一陣發毛,不由得在心裏嘀咕著小姐作什麽妖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這個當奴才的欺負了小姐一樣,還沒有等管家想太多,青櫻開口,“那是額娘帶進來的,阿瑪和額娘幾十年如一日的恩愛,我隻是想圖個好意頭,想跟我的夫君如阿瑪額娘一樣恩愛兩不疑而已,管家盡管去吧!”
    管家欠了欠身,放下布料便帶著人離開了,隻是在出了小院之後,管家身邊的小廝輕輕啐了一口,小聲嘀咕,“夫人到底是正妻,跟老爺恩愛不是很正常嗎?嫁出去當小妾的主也想擁有正妻的東西。”
    剛說完就被管家一個眼色瞪了回去,“就算是小妾,那也是皇家的小妾,怎麽能這麽說呢?要是哪天,這小妾當的能哄主子開心,說不定比正妻過得還滋潤呢。”
    一行人急匆匆的離開了,完全沒注意到身後青櫻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不遠處,青櫻看著那些人的背影,渾身僵硬,好一會才坐在廊下,焦慮的蹭著柱子,“弘曆哥哥和我青梅竹馬,我不是妾!我是弘曆哥哥心裏的妻子!”
    而在另一邊,隨著太陽逐漸落下,夜幕降臨,弘曆和琅嬅的大婚逐漸進入尾聲,兩個人被送進了新房,進行著最後的禮節。
    在經曆了挑起蓋頭喝交杯酒等繁瑣禮節之後,也到了最後一個流程,一位兒女雙全的命婦端來了一碗餃子,跪在地上將碗恭恭敬敬的遞到了琅嬅麵前,琅嬅將碗端了起來,拿起筷子夾起了一個餃子咬了一口,瞬間夾生餃子的口感遍布口腔,琅嬅有些不適的把餃子全吐在了碗裏,剛想說什麽,抬頭看著大家都笑盈盈的看著自己,瞬間意識到了什麽,潔白的小臉突然之間爆紅,低下頭羞澀卻堅定的開口。
    “生的…”
    “生的生的!”房間裏麵瞬間傳來了此起彼伏的笑聲,弘曆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他抓住了琅嬅的手,兩個人含情脈脈的對視了一眼,又同時有些害羞的扭過頭,隨著禮節的完成,所有人都從房間裏麵退了出去並關上了門,很快房間裏麵就剩下了弘曆和琅嬅兩個人坐在床上。
    “抱歉,我聽說漢人那邊都有新婚吃餃子的習俗,覺得可以討個好意頭,這才吩咐下去的,你不要怪我”弘曆有些不好意思的攥著琅嬅的手,有些心虛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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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什麽,妾身願意的”想到剛才的事情,琅嬅還是感覺到臉上有些燙,琅嬅的長相雖然算不上絕世美人,但是也端莊大氣,麵容清秀,又飽讀詩書,氣質不凡,再加上現在一副小女兒般的神態,弘曆一時有些看癡了,竟然不由自主的想伸手去摸摸琅嬅的臉,手都伸出去了才清醒過來,摸臉吧,隻覺得有點太過於親昵怕嚇到她,摸頭吧,琅嬅現在又滿頭珠翠,收回手吧,琅嬅現在又注意到了他,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弘曆愣了一下,隻能伸手捏了捏她的肩膀。
    “把頭飾都摘了吧,看著怪沉的”弘曆原本隻是想緩解一下尷尬,但是肯定琅嬅閃躲的眼神和紅的仿佛要滴血的臉,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琅嬅可能誤以為自己在暗示她可以上床睡覺了,兩個人都尷尬到不知所措,好在素練趕緊上前打圓場。
    “王爺可真是貼心,這一頭珠飾屬實怪累人的。”素練一邊說一邊扶起琅嬅去梳洗卸妝,隨著頭飾和衣服一件件脫下,琅嬅穿著大紅的裏衣坐在梳妝鏡前,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疲憊感也湧了上來,閉上眼睛等著侍女們把自己的頭飾珠花全拆下來,這個時候有一雙手搭在了琅嬅肩膀上,琅嬅睜開眼睛,發現隻穿著大紅裏衣的弘曆站在她身後,神色有些複雜的看著她。
    “王爺?”
    “琅嬅,三個月後烏拉那拉氏和高氏就要進府了,她們兩個年紀小,對外你是我的嫡福晉,對內你是姐姐,希望你包容一些。”
    琅嬅點點頭,她知道自己作為嫡福晉的責任,於是抬手拍了拍弘曆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示意他安心,隨著最後一朵珠花被摘下,侍女們紛紛離開了房間,把房門關好,燭火搖曳,一夜好夢。
    時間一晃三個月過去了,這天是青櫻側福晉和高格格入府的日子,王府喜氣洋洋的一早就開始收拾了。
    “王爺不去接一下青櫻妹妹?”琅嬅為弘曆整理好衣衫,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弘曆愣了一下,轉身捏了捏琅嬅的肩膀。
    “隻是一個側福晉而已,而且烏拉那拉氏雖然說是大族,在後院,我是應該偏疼她一點,但在前朝,那位皇後已經被厭棄,曦月的父親高斌又為了治水盡心盡力,以後說不準會有大作為被皇阿瑪重用,我這個時候出去大張旗鼓的去偏疼烏拉那拉氏,於情於理都不合適”
    琅嬅點點頭,卻又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笑吟吟的開口說到,“青櫻妹妹一直自詡是王爺的青梅竹馬,她身邊的阿箬更是恨不得把這件事吵的滿京城都知道,王爺偏疼她一些也是一件美事。”
    “青梅竹馬?”自從三阿哥和烏拉那拉氏皇後倒台之後,弘曆就成了名義上的長子,最近一直在行走在朝堂上,並沒有聽說這些小事,看著琅嬅淺笑著把外麵瘋傳他跟青櫻所謂青梅竹馬的事情說出來,而且還是青櫻的侍女說的,所以很多人都相信了,聽到這事弘曆不由得皺起眉,冷笑一聲,“嗬,青櫻不是一直對外聲稱自己是江南女子從小一直在江南長大嗎?我又從來沒有離開過京城,算是哪門子的青梅竹馬?”
    眼見弘曆有些不悅,琅嬅趕緊行禮告罪,“是妾身失言了。”
    “你是我的嫡妻,也是這王府的女主人,若有來日,你甚至可能登上鳳位,這種誇大其詞的流言蜚語,你應當能辨別出來。”
    “是,王爺,外麵賓客陸陸續續都來了,您既然不去接人,那就要出去待客了。”
    “好。”
    隨著弘曆和琅嬅走出了房門,京城外麵的街道上也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鞭炮聲。
    “我不走我不走!弘曆哥哥一定會來接我的!”京城的一處宅邸,青櫻穿著玫紅的嫁衣,帶著一頭藍色偏綠的嫁衣,嘟著那張塗著大大的豔紅的雙唇,甩開丫鬟們的手,賴在房間裏麵就是不肯出來,給納爾布和那拉夫人急得一頭汗。
    “乖女兒,你快點上花轎吧,高家的已經在路上了,你作為側福晉,不能比格格到的還要晚啊”那拉夫人擔憂又緊張的上去拉著青櫻,青櫻本來就崩潰的情緒更加繃不住了,抱著那拉夫人低聲哭了起來。
    “我不要…弘曆哥哥和我青梅竹馬,兩情相悅!那個搶了我嫡福晉位置的富察氏弘曆哥哥都去接了,為什麽不來接我……”
    “夠了!”這些日子青櫻的瘋言瘋語已經夠多了,這個時候還不忘攀扯富察氏,是生怕自己以後的路不夠艱難嗎?想到這裏,納爾布猛地把青櫻從那拉夫人懷裏拉了出來,忍住給青櫻一巴掌讓她清醒清醒的念頭,喚來了幾個力氣大的婆子過來,“把小姐拽進喜轎裏,李媽媽和劉媽媽全程看著,到了地方才能把小姐放出來!快點去,別耽誤了吉時!”
    “是,老爺!”
    “阿瑪!額娘!我要等弘曆哥哥!”直到被塞進喜轎裏麵青櫻才冷靜一些,阿箬扒著窗戶低聲勸著青櫻。
    “小姐,我聽說富察家那個試婚格格懷孕了,而且還有人說王爺要被封親王是陛下看在富察氏的麵子上才給的,定是富察氏蛇鼠一窩,哄的王爺不能來,您一定要打起精神來,不能讓別人看了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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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櫻聽了之後,終於冷靜了一些,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弘曆哥哥在府裏受了富察氏的威脅,弘曆哥哥孤身一人在府裏,我會去陪著他,我不能讓弘曆哥哥連個可以說話的知心人都沒有。”青櫻說到這裏,擦掉眼淚,問阿箬要了脂粉仔仔細細補了妝,隨著轎子的前進,變得氣質昂揚了起來。
    王府.
    雖然隻是迎娶側福晉和格格,但弘曆現在是爭奪皇位的熱門角色,所以前來慶賀的官員家眷還是不少的,隨著花轎離王府越來越近,聽著外麵越來越熱鬧的聲音,青櫻心裏難免得意,悄悄的隔著簾子跟阿箬說起話來,”弘曆哥哥雖然沒有來接我,但這般熱鬧的宴席,怕是隻有娶嫡妻才有的排場,弘曆哥哥特意搞定這麽盛大,真不枉我們的青梅竹馬之情!”
    阿箬雖然覺得不太對,但看著青櫻現在高興振作了起來,心裏也很高興,畢竟主子受寵,她這個貼身丫鬟的日子也好過,忙不迭的點頭迎合.
    青櫻和高曦月的花轎一前一後的進了王府,被丫鬟婆子們扶著進了正廳,此刻弘曆和琅嬅端坐在主座上看著兩人進來,在丫鬟的攙扶下,兩人走到了指定位置,高曦月毫不猶豫的提起裙擺跪了下去,而青櫻在紅蓋頭下麵的空隙中看到了弘曆和琅嬅的腳,心裏一陣酸楚,自己竟然不是能和少年郎坐在一起享受跪拜,甚至不能生同衾死同穴,青櫻越尋思越想哭,甚至愣在原地忘了跪拜,周圍慶賀的人聲也逐漸消失了,直到身邊的嬤嬤悄悄掐了青櫻一把,青櫻這才回過神來,不情不願的跪了下來。
    琅嬅和弘曆對視了一眼,回頭看著跪著的兩個人,笑盈盈的開口,”兩位妹妹累壞了吧,兩位妹妹既然入了王府,那就是一家人了,希望妹妹們能和睦相處,為王爺綿延子嗣.”
    聽到這話,高曦月的小臉一紅,連忙行禮表示一定會以嫡福晉為主聽從嫡福晉安排,青櫻雖然不願,但還是冷冷的應了,見到青櫻那麽不配合,為了防止事態更嚴重,琅嬅急忙開口,”兩位妹妹今天一早就起來梳妝,怕是受不了,奉了妾室茶後,兩位妹妹就回去休息吧,咱們明天再續.”
    事已至此,青櫻隻能暫時低頭,雖然不情不願,但還是給琅嬅奉了茶,隻不過青櫻自認為倔強和維持體麵的昂首挺胸,但青櫻手上還套著四個不合尺寸的護甲,敬茶的時候一雙手炸的和那螃蟹腿似的手指,都讓身後的賓客們看的低聲嘲笑,敬茶完成後,青櫻和曦月在侍女們的攙扶下去了後院,琅嬅作為正妻也並沒有偏袒或者不滿,給青櫻安排了更好更靠近弘曆住所的靜雪閣,將高曦月安排在了稍遠一點的暖春閣,縱使如此,阿箬還是氣鼓鼓的埋怨了一路.
    “讓咱們住靜雪閣,讓她們住暖春閣,冬日苦寒,這不是擺明了想讓咱們這裏如同冬日一樣嗎?”
    “好了,阿箬,福晉到底是大戶出身,就算不滿也不能說出來,再說了,我不覺得冬天很難熬啊!冬天賞梅可是一個美事呢!”隨著主仆兩個人的對話,,青櫻也被引進了靜雪閣端坐在床上。
    “這靜雪閣裝修的倒也雅致,看來是用心布置過的。”阿箬環顧四周,心裏高興了一些,這個時候一個身穿淺粉色馬甲,頭上梳著簡單的小兩把頭的侍女走了進來,跪在了青櫻麵前,“奴婢惢心,是福晉派來伺候主的。”
    阿箬這下更開始耀武揚威了,“嫡福晉怎麽樣,富察氏又怎麽樣,還不是要費勁心思來討好,照顧我家主嗎?”
    “姐姐慎言!”惢心被阿箬這句話嚇了一大跳,趕緊溫柔的開口勸了一句,沒想到阿箬更加趾高氣昂了,“哼我家主,可是郡王心尖尖上的人,要不是富察氏以權利和皇上相逼,這福晉之位肯定是我家主的,那輪得上別人!”
    眼見著阿箬越來越過分,青櫻趕緊開口打斷了她,隻不過青櫻言語中的雀躍和高興也讓惢心知道青櫻是讚同這句話的,隻能低著頭,沒有任何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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