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選秀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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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曆被海蘭這個請求弄的懵了一下,有點想不明白海蘭為什麽會有這個請求,思考了一下才說話,“你初次有孕難免不適應,純妃好歹生育過,有什麽問題她可以幫幫你。”
“臣妾自從入宮以來,純妃姐姐對臣妾就特別照顧,臣妾心懷感恩,但是臣妾從圓明園回來之後,不知道為什麽,總是頭暈惡心,原本隻是因為路途乏累,休息幾天就沒事了,但是慢慢的,臣妾居然開始失眠多夢,還夜夜驚醒,純妃姐姐白天要照顧三阿哥,有時候還要協助皇後娘娘管理後宮,晚上還要因為臣妾的問題擔驚受怕,日夜不安,臣妾心裏過意不去,所以還是搬出去,純妃姐姐晚上還能睡一個好覺。”海蘭情真意切的請求著,說到最後都快哭了,整個人透露出一種懂事到讓人可憐的感覺。
弘曆趕緊把海蘭扶起來坐好,有一點擔憂的看著海蘭,“有沒有看太醫?”
“找了江太醫來看,並沒有查出什麽來,隻能給臣妾開了一點安眠的藥。”海蘭委屈巴巴的看著弘曆,美人落淚的樣子也讓弘曆心疼起來。
“也好,你在延禧宮裏住了那麽久,那裏或許能讓你放鬆下來,鍾粹宮人多手雜,延禧宮人少,萬一真出了什麽事情,也好查下去,你去跟皇後說一聲,讓皇後找個晴好的天,安排內務府替你搬宮室吧。”弘曆拍了拍海蘭的手,溫柔的安撫著海蘭的情緒,海蘭低著頭,抬手擦眼淚都時候也把嘴角的笑壓了下去。
長春宮內。
在得知弘曆為了海蘭安胎特意讓海蘭搬去延禧宮後,高貴妃差點被氣個仰倒,把手裏的橘子瓣恨恨的扔到盤子裏麵,“不就是懷個孩子嗎?有什麽了不起似的!跟個沒根的雜草似的到處搬家!都不知道她是矯情還是下賤!”
“貴妃!胡說什麽呢!”皇後趕緊訓斥高貴妃,讓她少說兩句,高貴妃瞬間蔫了吧唧的,弱弱的撒嬌喊了一聲娘娘,皇後耐心的跟她解釋,“這永珹出生都快一年了,終於又有了一個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皇上心裏一直害怕,嘉嬪懷孕的時候更是搬去了養心殿附近,方便皇上時時照看,海貴人已經算是很省心的了,你本來身體就不好,齊太醫已經說了很多遍,讓你靜心平氣,你別那麽大氣性。”
“臣妾隻是覺得,眼看就要選秀了,娘娘忙來忙去的,海貴人還要搬宮室,太不心疼娘娘了。”高貴妃委屈的解釋著,像一隻眼睛濕漉漉的小貓似的。
“選秀有舊例可循,海貴人搬宮室又不是什麽大事,安排內務府去小心的辦就好了,你啊,在宮裏說話做事小心著點,本來你盛寵不衰就很引人側目了。”皇後跟哄孩子似的勸了高貴妃幾句,這件事也就這麽過去了。
景福宮裏。
“您最近可聽說了一件喜事?海貴人懷孕了。”江與彬照例每月來一次景福宮給青櫻把脈,順便講了這個事情,講到時候嘴角還帶著笑。
“真的?!”青櫻語氣驚喜的站了起來,江與彬察覺到青櫻語氣裏的情緒波動,跟之前一直以來的平淡無波有了差異,覺得青櫻和海蘭的關係確實不錯,笑著抬頭剛想回話,卻發現青櫻仿佛是之前他見過的,成年之後因為各種意外失明,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雖然惶恐害怕,但是眼睛裏沒有任何情感和波動的人一樣。雖然嘴角也在上揚,卻木訥的瞪大雙眼。
“啊...哦,千真萬確。”衛嬿婉見江與彬愣住了,趕緊上前戳了江與彬一下,江與彬這才趕反應過來,快速回話。
“海蘭這一胎來的不容易,你可要叮囑她,一定要萬事小心啊。”青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麵不可自拔,完全沒有在意江與彬和衛嬿婉都小動作。
“您放心,海貴人這一胎是微臣負責,微臣定會盡心盡力。”不管怎麽樣,能關心人家都是好事,所以江與彬還是客客氣氣的回話了。
“那太好了。”青櫻語氣高興,在江與彬的示意下坐在凳子上,抬手想把手放桌子上,沒想到手上的金鐲子因為部件老化,青櫻這麽大力的動作最終導致鐲子都零件崩潰,鐲子脫落掉在了地上,摔得劈裏啪啦都。
“哎呀,鎖扣鬆脫,都摔變形了。”衛嬿婉趕緊跑過去把鐲子撿起來打量,她剛來的時候,青櫻還美滋滋的顯擺這個是皇後賞她的金鐲子,但是因為青櫻帶的時間太長,景福宮又濕氣重,鐲子早就氧化變得有些暗淡發黑了,衛嬿婉還以為青櫻拿了個銅的或者金包銀的跟她吹牛呢,沒想到這摔一下就癟一大塊,看來確實是金的。
沒想到衛嬿婉剛拿起來檢查,鐲子的內圈裏有一個地方搖搖欲墜起來。衛嬿婉手欠摳了一下,沒想到摳開之後發現是一個盛著十幾口小黑丸子的空腔。“這是什麽呀?”
衛嬿婉把小黑丸子倒出來聞了一下,仿佛還有一絲香氣,江與彬起身從衛嬿婉手裏接過這些小黑丸子仔細的檢查起來。
青櫻也好奇的看著江與彬,突然有一種大膽的想法,“本宮聽說有一種可以致人不育不孕的零陵香,可是此物?本宮多年不孕可也是因為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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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回主的話,這並不是什麽零陵香,應該是一種叫做綺羅香的香膏,這種香膏是用玫瑰花瓣,茉莉花瓣等為主料,檀香油脂等為輔料製作出來的,味道濃鬱,香味華麗,給人一種高貴的感覺,主剛帶上的時候,沒有發現舉手投足之間有一種很好聞的香味嗎?”江與彬仔細的檢查之後,趕緊給青櫻科普解釋,“再說了,無論什麽香料,時間長了,味道都會消散的,根本不存在一種隻要短時間內用過一次就可以長久讓女子不孕的藥。”
“那就是長期使用,就可以讓女子不育不孕?”青櫻一句話把江與彬辛辛苦苦的科普瞬間化為泡影,麵對青櫻緊緊盯著自己的目光,江與彬無語凝噎,半天想不出來什麽反駁的話。
猶豫了好一會,江與彬這才找到聲音,無力的解釋著,“無論什麽藥,隻要長期使用,都會損傷身體的,況且,鐲子裏的量太少了,最多一個月的時間藥效就會揮發,除非有人經常更換,不然很快就會沒有任何味道的。”
“所以,我一直沒有身孕,是因為零陵香?”青櫻不可置信的站起來盯著江與彬,江與彬被氣的隻想叉腰扶額,合著自己怎麽解釋這姐妹都不聽是吧。
見江與彬不語,青櫻焦躁的在房間裏麵走了一圈,“這是皇後給我的,皇後看著溫良正己,垂範六宮,原來她做了那麽多惡事……我多年期盼子嗣而不得,原來一早就被她算計了…貴妃一心依附幫襯著皇後娘娘,也因為這個鐲子,一直沒有身孕……”
“有沒有一種可能,您一直沒有懷孕是因為,皇上不經常見您呢?”衛嬿婉小心翼翼的開口,她到底在皇後身邊伺候著筆墨,偶爾能接觸到內務府送來的記檔,她記得有一個月,弘曆是去了皇後那兩次,去了貴妃那兩次,嘉嬪是三次,純妃玫嬪和海蘭都是一次,青櫻一次都沒有,經常都是兩三個月的時間裏,在皇後的督促下,弘曆才會去青櫻那裏兩三次,這個頻率,要是能懷孕,算青櫻身體太好了。
眼見青櫻什麽都聽不下去,江與彬給了衛嬿婉一個眼神,衛嬿婉秒懂,兩個人一起出去了。
“青主的狀態明顯不對,咱們兩個盡快給皇後太後她們匯報一下,免得到時候出了什麽因為沒有溝通而產生的誤會,皇後娘娘她們一點準備都沒有。”
在院子裏麵,聽江與彬這麽講,衛嬿婉點點頭,聰明人之間講話就是這麽簡單方便,“我沒記錯的話,皇後娘娘這一天都是去跟太後請安聊天的,奴婢一個人的話不可信,還請江太醫與奴婢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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