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左手掐住沈清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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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是程稚文在房裏,也許是睡前談了令沈清興奮的生意,她沒睡久,隻兩個時辰又醒來。
    窗外天灰蒙蒙亮,房內的一切都黯淡無光。
    沈清坐起身,看到程稚文閉眼躺在沙發上,身上隻蓋西裝外套。
    眼下雖已進入農曆三月,卻還倒著春寒,並不暖和,沈清想了想,將床上一條薄毯蓋到他身上。
    俯身將毯子放到他身上時,他忽然睜眼,左手掐住她的脖子,右手迅速放到後腰的槍袋上。
    被忽然扼住脖子,沈清劇烈地咳起來。
    認出是她,程稚文立即放開手。
    坐起身,輕拍她的後背,毯子從身上滑落到地板上。
    “抱歉,我以為有人偷襲。”
    “咳咳……”沈清咳得臉都紅了,“你經常被人偷襲嗎?怎麽這麽警覺?”
    他沒說什麽,往旁邊坐了坐,問:“怎麽起這麽早?”
    沈清撿起毯子,在他身旁坐下:“我在想,如果真打算去歐洲開廠,那麽我是不是得先做出第一批羽絨衣樣品,拿了訂單和定金,再規劃去歐洲開廠的事情?”
    程稚文點點頭:“理論上是這樣沒錯。”
    沈清懂了,說道:“那我天一亮就回江州,運琥珀原料過來這邊拉絲,然後再將拉好的絲纖維帶回江州,等紡絲機修好回來,再織成料子。
    之後防鑽絨膽布的化學處理,都在江州進行。隻要膽布做出來,羽絨衣的樣品隨時能好。那時候再麻煩你幫我引薦在上海的外商,我親自去推薦樣衣。”
    程稚文蹙眉思考著,片刻後說道:“其實沒必要見那些所謂的洋商。可以帶著樣品,親自前往歐洲見客戶。”
    沈清驚訝:“這麽快就要去歐洲了?”
    “沒必要讓那些洋商拿走大頭利潤。”
    沈清點點頭:“也是。”
    明確了羽絨衣生意的未來,這一刻,她心情暢快不少。
    過去兩個多月的迷茫和無助,一瞬間都撥開雲霧。
    她感激地看著程稚文,雖然嘴上沒說什麽,內心卻是十分清楚,要活下去,很難與他割席。
    與他割席的那段時間,她做什麽都不順,還差點被山賊給擄走。
    與他好好相處,她就做什麽都順起來了。
    程稚文簡直是她生意上的財神爺,保佑她生意成功的。
    她恨不得將他供起來,現在就對他點上三支香,然後鞠三躬。
    沈清越想越好笑,唇角露出兩個細細的梨渦。
    “偷樂什麽?”程稚文忽然出聲,“又在心裏偷偷罵我了?”
    沈清忙擺手:“沒有沒有,我是真的感謝你,你是我的貴人。雖然我們有別的恩怨,但在生意上,你確實幫了我很多。”
    程稚文眼前閃過她在養鴨場,抱著鴨子跳舞、鴨子往她臉上噴屎的畫麵。
    他大笑出聲。
    這下輪到沈清莫名其妙了。
    但他笑,總歸不是壞事。
    她心情也跟著好起來,站起身,腳步輕快地走回床邊。
    窩回床上,她開始暢想去歐洲的事情。
    除了做生意,還想購物。
    想買衛生巾、想買文胸、想買咖啡、想買睡衣、想買拖鞋、想買香水和化妝品,想買很多很多的東西……
    但實現這一切的大前提是羽絨衣的樣品要順利做出來。
    思及此,她不敢賴在床上浪費時間了,又下了床,開始收拾細軟。
    雙手都纏著紗布,她不敢有大動作,拙笨地撬著行李箱的開口。
    程稚文走過來,幫她把行李箱打開:“要拿東西嗎?”
    “我想回江州了。”
    他詫異:“這麽早?不多休息片刻?”
    “不能再浪費時間了,得趕緊把羽絨衣的樣品做出來。我這就回江州去,明日帶上琥珀原料再過來。”
    聽到她說明日再來,他唇角彎了彎:“好。”
    幫她把細軟都裝進箱子裏,程稚文帶沈清來到浴室,放好水和牙粉,幫她刷牙。
    熱毛巾撫過她的唇,他咽了咽嗓子,克製地偏過臉去……
    天亮了,禮查飯店熱鬧起來。黃埔街道上,黃包車在寬敞平坦的路上穿梭。
    這仿佛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清晨,沈清卻覺得一切都變了。
    飯店送來早餐,是三明治和牛奶,程稚文讓換一份粥過來。
    他和沈清坐在沙發上,喂沈清吃粥。
    剝了兩個雞蛋,用餐刀對半切開,放在粥裏。
    “多吃點蛋白質。上海一路到江州,兩三個時辰,中途餓了,就忍一忍,到了高家再讓丫頭伺候你吃飯,中途不要隨意下車。”
    沈清點頭。
    經過上次山賊事件,她再不敢中途下馬車,就是去外地,都盡量走縣道,很少走大路。
    大路是快,但危險因素太多。
    她和老許都沒功夫,萬一再次遇到山賊,很難說能不能活得成。
    想起上次去天津路上遭遇山賊的事,沈清還心有餘悸,更是想起了那兩位救她的男士。
    “對了,上次救我的人,是你的手下嗎?”
    程稚文看她一眼,片刻後才道:“我知道你要獨自前去天津,所以暗中派人跟著你,生怕你出什麽意外。”
    “所以是你的人?”
    “……保鏢而已。”
    沈清想起前幾日,見到馬車邊閃過一個黑衣影子,登時猜到老許和這些人都是有聯絡的。
    所以當初老許得知她要去天津,提前匯報了程稚文,程稚文便派人跟著他們。
    被人保護,卻也同時被人監視著……
    這種感覺讓沈清有點矛盾。
    她身為一個現代人,對隱私的要求極高,得知無時無刻都有人暗中盯著自己、保護著自己,其實還是有點不舒服的。
    瞧見程稚文不太想說這些事,她也就識趣地沒再追問。
    程稚文身上有太多秘密和雷點,她很怕自己不小心觸到其中一個,他又要變臉。
    吃完早餐,程稚文戴上帽子,提著沈清的皮箱送她出飯店。
    他將帽子拉得極低,似乎有意掩飾自己的身份。
    沈清發現了,沒說什麽,上了馬車,趴在車窗上跟他揮了揮手。
    他站在車窗下,仰頭望著她,什麽都沒說,目光是停留在沈清細白纖長的脖子上。
    那裏被他掐過,留下了一圈重重的紅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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